从宣言到革命《一步之遥》
——纪念192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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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徘徊。为了对这个幽灵进行神圣的围剿,旧欧洲的一切势力,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的激进派和德国的警察,都联合起来了。” 如同那些不朽名著的开篇,《共产党宣言》的第一句话,就将人们的思绪带入一个深邃的、充满张力的时空中。
从上学到工作,我多次读过《共产党宣言》,每次看到第一句话,内心总有些说不出的不安。是马克思故意营造气氛?不可能,这是专门为欧洲共产主义者同盟撰写的、准备公开发表的理论,并非写小说。是“幽灵”二字在干扰我?也不是,因为它在欧洲徘徊。是“神圣的围剿”?更不是,围剿二字表明对方势弱而神圣方胜券在握。那么,引起我不安的只剩下“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的激进派和德国的警察”了。为什么会这样?以前我来不及仔细回味,因为不安的情绪一闪而过,很快就融入《宣言》所描绘的波澜壮阔的画面中去了。 说来也怪,看完姜文的《一步之遥》后,“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的激进派和德国的警察”一股脑撞进了我的睡梦中,挥之不去。好吧,既来之,则安之,那就做点儿基础工作,理一理头绪吧。
教皇与沙皇,一个是欧洲天主教教宗、梵蒂冈的“普世领袖”;一个是欧洲最大的东正教国家皇帝,二人都自认肩负着将整个世界纳入其“穹顶之下”的历史使命,是胶着于互犯状态的两大势力集团,但又始终无法完全鲸吞对方的领地。看看他们的徽章纹饰,是否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是的,就是印在壹美元上的全视之眼、和被犹太民族视为图腾的六芒星。毫无疑问,他们代表着共济会的几派大BOSS。 梅特涅和基佐,前者是著名的奥地利帝国外交大臣兼首相,反对一切民族主义、自由主义和革命运动的“神圣同盟”和“四国同盟”核心人物;后者是法国外交大臣及首相,著名的保皇派首领及法国资产阶级制度的顶层设计师(著有《欧洲代议制起源史》、《法国史概论》、《有关英国革命回忆录集》、《英王查理一世、二世在位时期英国革命史》、《欧洲文明史》和《法国文明史》等书)。二者都是19世纪维持欧洲大国均势的纵横家,更是顶级金融资产阶级的政府代理人。看看他们的徽章和揣手礼,不用多问,代表着共济会的几大CEO。
法国的激进派和德国的警察,前者是大革命时期以罗伯斯庇尔、丹东、马拉为代表的资产阶级革命民主派激进政治团体,以工商小业主居多,是冲击封建王朝体制的主要力量,但主张暴烈残酷,受到到新旧资产阶级的强力制约;后者则是欧洲各国为对抗新兴的资产阶级法国而结成的“反法联盟”的干将,它脱胎于条顿骑士团,以原始的黑十字标志象征一脉相承的军事传统。显然,他们代表着共济会的铁血力量,是不折不扣的执行人。
马克思开明宗义,第一句话就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共济会金融集团各门各派的BOSS、CEO和执行人,从上到下都联合起来了。
平时相互死掐的几拨人,居然联合起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几件事,一是,共济会并不是铁板一块,也有不同的山头,理念略有区别,细节差异很大。二是,共济会从来不在一头下注,而是善于人为地制造对立面并多头下注,前提是一切在可控范围之内。三是,多头下注的长期政策遇到了真正的大麻烦,遇到一个游离于可控体系之外的对手,共产主义幽灵。
看看《共产党宣言》的第二句话,“有哪一个反对党不被它的当政的敌人骂为共产党呢?又有哪一个反对党不拿共产主义这个罪名去回敬更进步的反对党人和自己的反动敌人呢?从这一事实中可以得出两个结论:共产主义已经被欧洲的一切势力公认为一种势力;现在是共产党人向全世界公开说明自己的观点、自己的目的、自己的意图并且拿党自己的宣言来反驳关于共产主义幽灵的神话的时候了。” 因此,面对这种“严峻”的局面,掌控着资源和武力的金主们,共济会旗下的欧洲资产阶级,联合起来了。
回到《一步之遥》的片尾部分。
以覃老师、武大帅、项飞田、武七为首的围剿大军将马走日追进了北方的红色大风车里,马走日登上天台作独白的时候,那些追他的众人全部褪去了原来的身份包装,统一换上了婚纱和西服,变成一对对新人款款而来,如同临时组合在一起的大大小小的中外豪强势力,夫变妻的,妻变夫的,蝇营狗苟,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都联合起来了。这与《共产党宣言》的开篇何其相似!又岂止是相似,那时的上海租界林立,国中有国,不就是马克思笔下的微缩版欧洲吗?
《一步之遥》一开场,武七少爷诉说着他向来自罗马的葛施里妮小姐求欢未果,还倍受屈辱的经历。新贵武七想甩掉中介“王婆”,直接与教皇的信使葛小姐合作,这犯了大忌,人家压根儿就没看上这个不懂共济会规矩的New Money,什么是规矩?中介王婆、大街上的观众、五米之内锅的气,这就是规矩。共济会的标志,上规下矩,懂么?
武七不懂,所以葛小姐变着法儿的羞辱他,骂他小赤佬,亲吻王婆,一甩手去了日本,再也不回来了。为什么去日本?因为日本从明治维新开始就是被共济会改宗的、懂规矩的国家了。
武七他爹武大帅到底是老江湖,又在前朝当过差,比他儿子规矩多了。他按照国与国之间的条约从法国(租界)引渡了马走日,在俄国人面前有了面子;又明媒正娶了白俄女公爵卡捷琳娜,冠冕堂皇地与沙皇结了亲,在法国人面前也有了面子。他举办了高大上的西式婚礼,覃老师亲自主持婚礼,高朋满座,香槟频举,表明了与西方全面接轨的意愿;他还与女儿武六用标准的意大利美声合唱了一曲威尔第歌剧《茶花女》中的祝酒歌,向罗马教宗致敬。您瞧瞧,Old Money范儿,多“规矩”,这才是与西方“合作”的前提。
当然,武大帅懂规矩离不开他的老婆覃赛男。从四锐营三旗高小的覃老师、仪静女中的覃先生,到京北师(范)的覃校长,显然她的身价步步高涨,她既是“梅特涅和基佐”等西方规矩的引进者、贩卖者,也是武大帅政治体制的顶层设计师,还是为大帅四方利益牵线的王婆。她是教师,始终牢牢地把控着意识形态领域,培养出一批又一批的马走日,也随时监控着马走日们的思想动态,只要学生们不出圈,不碰触那个该死的“共产主义幽灵”,任何局面她都有办法控制。
项飞田不用说了,直接投靠了法国佬,当上了法租界的二狗子警官,替殖民者管理属地,镇压一切挡主子道的人。他大肆枪毙嫖客以换取功名,甚至策划将自己的发小马走日变成《枪毙马走日》的真正主角,以讨好武六、武七和法国总督等中外权贵,是一个冷血的强有力的执行人。
喧嚣的上海,世界冒险家的乐园,共济会的各级代理人占据了全部舞台,镜头和话筒永远跟着这些主角,永恒的主角。而台下的那些来自各行各业的“被礼服裹着的文明人”,由顶层设计好的程序牵引着,或在镜头前一带而过,面目不清,或在话筒前留下掌声、叫好声和欢呼声,他们统称为“观众”,永恒的观众。
马走日太熟悉这些,他曾经就是上海滩响当当的主角。他利用资本控制的媒体把“花国选举”炒得鼻血横飚,过足了“上海王”的瘾;后来High过头翻了车,跌下舞台,失去主子的信任和往昔的荣誉,又不甘心做观众,结果变成了社会最底层的贩夫、走卒、流寇、丘八,慢慢迷失了自我,打算浑浑噩噩了此一生。然而,他以前借资本之手玩弄过的媒体开始玩他,一哄而上认定他是杀人犯,除了消费他的翻车事件,还要消费他的道德良心,连一个与世无争的良民都不让他做,一步步将他逼成真正的无产阶级。马走日经历了天堂和地狱两重洗礼,快醒了,他离那个“幽灵”一步之遥。
辩证地看,马克思说的那个“幽灵”和“梅特涅与基佐的神圣联合”是欧洲社会的一体两面,有梅特涅与基佐,就一定有“幽灵”出现;有越来越多的“幽灵”徘徊,就一定有梅特涅与基佐的联合。当共济会的金融资本无情地碾压劳苦大众的生存空间时,上苍就为这些受苦的人留足了团结反抗的精神空间,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欧洲如此,俄国如此,上海如此,中国如此。
其实,《一步之遥》用两个多小时的篇幅就说了这件事,“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中国徘徊。为了对这个幽灵进行神圣的围剿,旧中国的一切势力,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激进派和德国警察的代理人们,都联合起来了。”
共济会旗下的全世界资产阶级,联合起来了。
这是一个令人窒息的局面。
共济会有钱,有权,有枪,似乎拥有一切。但马克思没有丝毫的恐慌,他参透了物极必反、阴极阳生的道理,并给出了终极解决之道:“共产党人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他们公开宣布,他们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到。让统治阶级在共产主义革命面前发抖吧,无产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他振臂一呼,“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从《共产党宣言》诞生的1847年开始,大大小小的革命席卷欧洲,到1917年列宁运用马克思理论建立完整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时间只过去了七十年。马克思的伟大不仅在于他准确的预言,不仅在于他对欧洲历史和共济会体系深刻的洞察,更在于他勇敢地背叛了社会金字塔顶层的精英群体,转身走向受压榨的、庞大的底层劳苦大众,并为他们奉献了自我解放的理论和方法。
马走日刚开始逃跑时还有点儿恐慌,跑着跑着心里霍亮了,他自觉自愿的走进了共产主义殿堂。马克思的理论和列宁的实践,让他看清了上海滩各路人马的嘴脸,要解决这一困局,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到。他对这付旧的臭皮囊厌恶到了极点,他不屑向他射来的冷枪,他要从旧躯壳的死亡中蜕变升华,他失去的只是锁链,他将面对整个世界。
To be or not to be,这么着还是那么着?生存还是毁灭?
马走日解脱了。红色的马列载着他们向太阳照常升起的地方缓缓而去。他们要去哪儿?又会去哪儿?苍莽的大山,凶险的鹅城,仿佛传来遥远的呼唤。
他们离革命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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