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西方重分别,中国重和合。所以“六艺”中的内在精神,无一不与治国原则相通,音乐尤甚。在古人看来,五音中的“宫”代表君主,“商”代表臣子,“角”代表人民,“徵”代表事项,“羽”代表器物。君、臣、民、事、物五者能谐和不乱,就不会有暗哑嘈杂的曲调出现。
《九零后读通鉴》卷一:五帝纪
原文:元年,少昊之立也,凤鸟适至,因以鸟纪官。帝之御世也,诸福之物毕至。爰书鸾凤,立建鼓,制浮磬,以通山川之风;作大渊之乐,以谐神人,和上下,是曰九渊。
大意是,少昊亲政元年,凤鸟适然来到,所以就用带“鸟”的字眼给百官命名(如正鸟氏历正、玄鸟氏司分等)。不但有此祥瑞,自他在位之时,各种有益的自然现象纷纷显现。少昊于是使人描刻那鸾凤的形象于乐器之上,又设立建鼓,制造浮磬(浮磬是指泗水岸边可作磬的石。石在水旁,水中见石,若在水中漂浮。用此石作磬,故曰浮磬),用来疏通山川之间的气流。而后下聆深不可测的渊泉之声,有所感怀,慨然作乐!乐曲既成,便使之祭祀郊庙、宴飨朝会、传诸四野。因为在撰词谱曲的过程中,作者曾先后到过九个地方(亦即:鲵旋之潘、止水之潘、流水之潘、滥水之潘、沃水之潘、氿水之潘、雍水之潘、汧水之潘、肥水之潘)激发灵感,所以给作品取名叫作《九渊》。
丹阳讲评:张居正说,从三皇开始,就已经流行‘以乐愉人,刑罚不兴’的原则和措施,到了少昊这一代就更加完备,的确如此啊!先贤如此重视“乐教”,并非指雁为羹,其用有二。
一是化育德胎。《全球通史》的作者斯塔夫里阿诺斯曾经说过:“人类生来既不爱好和平,也不喜欢战争;既不倾向合作,也不倾向侵略。决定人类行为的不是他们的基因,而是他们所处的社会教给他们的行事方法。”
心理学家阿尔伯特·班都拉(Albert Bandura)也认为,人类的本性是“一种能被社会影响塑造成许多表现形式的潜在能力……侵略性不是人类与生俱来和不可变更的特性,而是一个鼓励侵略的社会环境的产物。”
什么样的环境就塑造什么样的人,此语诚然不虚!
生在“教绝四维,刑参五虐”的暴隋,如果不“重权谋,轻品性”就无法存活;降临“景气融朗,昏奸涤除”的盛唐,不“讲信修睦”就无法立身。
懂得这个道理的人就会预先为大众营造一个“清新朴素,自然朗畅”的良好氛围,使百姓在不知不觉中崇德尚志,逐步确立高雅优美的言行规范,从而达到利己利人的目的。这样,就可以实现“天下为公”的理想了!此即礼乐之所务!
二是观乐变俗。西方重分别,中国重和合。所以“六艺”中的内在精神,无一不与治国原则相通,音乐尤甚。在古人看来,五音中的“宫”代表君主,“商”代表臣子,“角”代表人民,“徵”代表事项,“羽”代表器物。君、臣、民、事、物五者能谐和不乱,就不会有暗哑嘈杂的曲调出现。
《群书治要》云:“凡音者,生人心者也。情动于中,故形于声。声成文,谓之音。”由此可见,音乐实在是与世情紧密相联,不可分割。为政者仔细审视民间的乐谱典章,就不难发现一个规律:假如宫音一乱,歌唱就构造虚词,不标实迹,其间接反映出君主荒淫无耻,刚而遂非,不近百姓,《陈风·株林》便是一例;商音一乱,歌唱就荒腔走板,大胆泼辣,其间接反映出臣子官箴败坏,祸盈恶稔,以权谋私,《魏风·伐檀》便是一例;角音一乱,歌唱就充满忧愁,秋气并高,沉郁寡欢,其间接反映出政令苛刻,众恶乃著,民不堪命,《唐风·鸨羽》便是一例;徵音一乱,歌唱就含混散乱,有气无力,怨气灼人,其间接反映出徭役不休,赋税加重,饥鼯嚬呻,《豳风·七月》便是一例;羽音一乱,歌唱就急促不安,凛冽刺耳,放荡无忌,其间接反映出财力匮乏,大盗窃柄,国势日衰,《魏风·硕鼠》便是一例。
如果五音全乱,则代表这个国家逐渐步入“以苛为察,以利为公,以割下为能,以附上为忠”的境地!如此一来,其灭亡的时间就不远了。因此,真正的明君,为了替百姓谋福,一定会从音乐中体会他们的利益诉求,虚心调整政事。
故曰:先王以作乐崇德,殷荐上帝,以配祖考。
作者赵丹阳九零后半知名作家微信号:wuleihuaji Q:79448736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