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证券报:“ 3月至今连续7个月,产业资本已创下2015年以来净减持的最长记录。从本轮处于市场调整期间的“地价”减持来看,因资金紧张造成的被动式减持与创投资金主动式的退出减持并存。”
证券时报:“一些保险公司受投资收益减少等因素影响,偿付能力告急,增资扩股迫在眉睫,倾向于寻求国资、外资,或者“身份清晰”的民营企业。”
上海证券报:“今年以来已有46家民营A股上市公司宣布获得国有资本接盘,保守测算涉及金额达300亿元,有24家属于控股权转让。其中,仅9月至今,已有14家公司披露了大股东向国资转让股权的意向。
国有资本为何在这个时间集中出手?面对陷入窘境的民企,此举是救急,还是抄底?在选择标的时,是基于囤壳考量,还是价值投资?交易完成后,是要整合,还是注入资产?”
笔者根据近来各种文章、发言、讲话、信息进行汇总认为,当下政府债务、企业债务和个人债务都处于高风险期,或面临到期压力,或存在资产缩水资不抵债、或已在以新偿旧,特别是民营企业,更是举步维艰。同时还应看到,继续做大做强国有经济仍是发展主线。只是经济不景气环境下,国有经济体接盘民营企业的庞大资本从何而来?有什么内在逻辑?
从国家财政、国有投资资本和国有企业等各个资本方来看,近年来虽然花钱依然大方,但多数时候财务报表却入不敷出,债务压力山大,于是我们发现这些资本更多出于央行货币增发前提下的货币流通、释水过程。上述国有投资资本和国有企业仍然首得其利,成为首批融资和受惠者后,自然有能力借民营经济、资本和经营困难之机乘虚而入,进行抄底。
战略定位是:将战场设定在资本市场,并归之为市场行为,国资系统则做为操盘手。货币逻辑和资本运行逻辑是:政府---银行---国有投资资本和国有企业---获得融资---出手民营经济---做大做强国有经济。这通过货币发行来稀释、转移和蜕变民营财富的过程。
表面看来,是市场条件下国资与民资的对等合作,但不可否认国资背后的行政、司法权背景---上有银行的虚增货币支持,下得资本投资市场的“正常规律”,其合法性,来自于法律,“国家资本主义”的强大,正基于此。这个无法消解和不可逆反的存在,会成为双方搏弈过程中的决定性因素。故双方的合作本质上是不平等的,这也是为什么要限制国有+计划并实现完全市场化的主因。
民企长期存在融资难问题,加之近年经济下滑,使得企业资金链异常紧张。国有资本积极介入民营经济领域,如果是善意的 “救急”尚可,“欢迎国资入主”使企业生命暂时得以喘息。但往后的经营是否依然如纯民营时代那样高效,有待观察。从历史经验可知,当企业控制权出现变化时,国资在保值增值方面的能力实在低下,根本无法扮演“拯救者”的角色。
大约十年前左右,陕北的石油业和山西的煤碳业,都曾经历过民营被国有的过程,高速公路也有类似经历,而且让民营退出的方式并非光明磊落。这一过程一度引起争议,但终不了了之。如今,国民合作一旦开启,势必有更多企业因此转制,但过程可否让人心服口服,想必多数人当时难见异议,但并不表达未来不想表达。
横向比较,石油大国委内瑞拉经过短时间的强行国有化改革之后,其经济很快出现困境,现在委国经济已经崩盘。南部非洲的津巴布韦,也是因为将土地和财产强行收归国有,不但经济破产,还使国家陷于动乱。
总之,四十年改革利好确实巨大,但也来之不易,如果因为理论原教旨主义者的鼓吹而放弃半市场经济,重回理想主义的公有与计划,历史证明并不可能实现国富民强。如果有怀疑笔者是过度解读,则最起码也要高度警惕这个过程,以防止不可挽回的结果。
二〇一八年九月二十七日星期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