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现在国外数据最可怕的一点是,为什么有关政界首脑、商界名人、演员、体育明星感染的新闻这么多——因为只有他们检测了。说明在民间没有检测的感染者是海量的,就比如英国确诊500多人,加拿大总理夫妇去了英国一趟就感染上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资本主义政府都是边沁功利主义的践行者——说白了就是算效用。最典型的就是福特公司的例子:当年福特公司生产了一种小型车,但是车后座的油箱在少数情况下,碰撞会导致油箱爆炸。这些受害者将福特告到法院时,人们发现福特原来早已知道油箱的脆弱,并且已做了成本效益分析,以确定是否值得来放入一个特殊的盾牌用来保护油箱并防止它爆炸——增加小型车Ford Pinto安全的每部件费用每件11美元,乘以1250万辆轿车和卡车,总共需要13700万美元来改善安全性。
他们随后计算了一下花这笔钱来改善安全性的收益率,通过安全事故概率计算,油箱爆炸假设会导致180人死亡,每个遇难者的死亡赔偿金是赔偿20万美元,约180人受伤的赔偿为每人$67,000,然后是维修受损车的费用,2 000辆车,由于没有安装安全设施,每辆车将会需要$700来维修。结论是安装安全设备的总效益只有$49.5 million(相对于修复安全隐患总成本需要$137 million)于是福特公司没有安装那个安全设备。(这个例子在哈佛大学公开课《公证》里有更详细的论述)
毫无疑问,福特汽车公司的这个成本效益分析备忘录在审判中出现时,震惊了陪审团,也因此裁定了福特公司巨大的赔偿金额。
人们不能理解功利主义者的是,它可以给所有的东西标价并认为金钱可以衡量快乐和痛苦可以解决一切。就比如说,福特公司那个二十万美元的赔偿标准是怎么来的呢,上世纪七十年代,美国国家高速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计算过一起交通死亡事故的花费,把劳动力的丧失、医疗花费、葬礼花费和受害人的痛苦以及家人精神损失综合计算在一起,该机构把每例死亡事故的赔偿标准定为二十万美元。
但是从全社会的治理来看,功利主义又有其独特的先进性。经济学上的“边际效益递减”原则能够很好地印证功利主义的观点。
效用整个东西怎么来理解呢,我们来看下面这张图,上图是一个商品的效用曲线,下图是商品的边际效用曲线(不知道“边际”这个概念的朋友先去恶补一下微积分,爱莫能助)。
通俗来解释,当我很饿的时候,我吃到的第一个馒头是效用最大的,这时候我们吃第二个馒头,对于稍微垫补了一点的我们来说,其效用是小于第一个馒头的,这就是下面那条斜率为负的直线。当我们越吃越饱,已经撑得肚子疼的时候,我们再吃馒头就无法得到满足,就是上图曲线的顶点,这是边际效用已经成了负数——这就是边际效用递减定律。
所以功利主义者认为,这种负边际效用的行为是对社会资源的一种浪费,你们这些富人吃馒头吃了吐吐了吃,你们花一万块钱吃山珍海味的效用恐怕也比不过一个快饿死穷人的一碗稀粥,把他们少部分财富让给快饿死的一百个穷人不好吗?
吃馒头这种故事真不是开玩笑,在古罗马,贵族们一边吃着山珍海味,一边看着色情歌舞或者奴隶角斗,吃饱了再吃催吐剂,吐完了接着吃,吃完了继续吐……
如果你是个功利主义者, 你会做什么?会制订怎样的税收政策?你会闪电般的进行财产再分配, 是么?——累进制税率、福利制度,这就是功利主义者对贫穷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
因为作为一个优秀的功利主义者, 你明白从富人那里取走一些,一小部分, 他们可能几乎不会注意到;但是对那些底层人民而言, 这一小部分会对他们的生活或者福利起到巨大改善作用。
边沁和密尔都认为:人类的行为完全以快乐和痛苦为动机,因此不同于一般的伦理学说,功利主义不考虑一个人行为的动机与手段,仅考虑一个行为的结果对最大快乐值的影响。能增加最大快乐值的即是善;反之即为恶。
然而功利主义者的软肋就在于,有些东西是不能用金钱(效用)来衡量的——比如人的生命,比如健康。再比如,快乐。边沁认为痛苦和欢乐主宰了我们,但是快乐这种东西,怎么区分效用高低呢?可以用金钱衡量吗?我看郭德纲的相声比看莎士比亚的悲剧要高兴多了,但是我从莎士比亚获得的艺术体验美感享受是郭德纲无法给与我的,怎样比较这二者的效用呢?
功利主义这更大的软肋就在于面临这种突发事件时的进退失据。我的《生而贫穷》第十六章的题目是《阿尔萨斯的斯坦索姆困境》,就是以魔兽的经典故事为切入点分析自由主义两大流派——功利主义与绝对主义的优点和缺陷。简而言之一句话,当你奔着“功利”这个目的去的时候,结果往往就不“功利”了,损失会更惨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