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关注·俄乌局势学者谈】 

  俄乌冲突已经持续多日，美国从一开始就以各种方式介入其中。近日，美国媒体多次披露不少关于美国对乌克兰进行情报援助的信息，甚至认为这些情报帮助乌克兰重创俄罗斯，包括对俄罗斯黑海舰队旗舰“莫斯科号”巡洋舰的攻击致沉、对俄罗斯高级军官的精准打击致死等。不过，美国政府高层随后对此予以否认，以免因此激怒俄罗斯，导致美俄矛盾升级。毫无疑问，美国凭借强大的情报能力不断火上浇油、激化俄乌矛盾。这也是美国以另类战争的方式消耗俄罗斯，以此促进美国战略目标的实现。

  俄乌冲突爆发前后，美国情报系统的介入一直存在，可谓包藏祸心。俄乌冲突爆发之前，美国情报机构多次披露俄罗斯军队的调动情况，发布俄罗斯即将动武的虚假消息，混淆视听，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战争动员的作用。俄乌冲突爆发之后，美国虽然多次表示不会派遣军队，但通过对乌克兰提供经济援助、军事援助、情报援助，对俄罗斯发起极为严厉的制裁等多种方式，不断刺激冲突升级，其对于俄乌冲突的参与之深，影响几乎无处不在，如同在进行一场代理人战争。

  美国对乌克兰的情报援助已经得到美国官方的承认，可以说是确有其事。4月7日，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在参议院军事委员会听证会上表示，美国正在向乌克兰军队提供情报，以便在顿巴斯开展行动。他随后表示，五角大楼将在当日发送“更新的指导意见”。5月8日，美国常驻联合国代表琳达·托马斯-格林菲尔德在接受采访时表示，美国会继续向乌克兰提供情报援助，但是将由乌克兰自己“决定他们的目标和计划”。在七国集团（G7）领导人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举行电话会议后，美国白宫在G7领导人联合声明中表示，G7将继续向乌克兰武装部队提供军事和国防援助，扩大与乌克兰在信息安全、经济和能源安全方面的合作。其中，信息安全具体指什么不言自明。这些迹象都非常清晰地表明，美国对乌克兰提供情报援助是实实在在的。

  对于美国而言，除军事援助之外，情报援助是能够给乌克兰在军事行动方面带来直接支持效果的重要手段。通过提供情报援助，可以帮助乌克兰方面尽早了解俄罗斯的军事动向，甚至能够对俄罗斯的重要军事设施、军事人物进行精准打击。这在一定程度上不仅影响了战争的进程，还对俄罗斯的军事实力起到消耗作用。可以说，美国是谋求以极小的代价来给俄罗斯以重创。美国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出于大国竞争与管控的需要；另一方面美国有着强大的情报能力支撑。

  美国在国内外都拥有非常庞大的情报系统。在美国国内，不仅有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等重要机构，各个政府部门和各个军种都有自己的情报机构。而在国外，美国通过广泛的联盟体系建立了非常复杂的情报体系，比较典型的如“五眼联盟”。美国和许多国家签署了情报共享协议，还部署了自己的监听系统。先进的技术和广泛的联盟，加之政企合作，使得美国的情报能力在全世界首屈一指。

  在俄乌冲突中，美国的情报援助能力多有体现，持续推升冲突紧张态势。美国情报机构使用了包括机密卫星和商业卫星在内的多种手段，来追踪俄罗斯军队的动向，并分享给了乌克兰方面。比如，4月27日，数名现任和前任美国情报官员向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透露，美国的情报使得乌方在俄军轰炸前成功撤离防空系统和飞机，在冲突初期击落“载有数百名士兵的俄军机”。5月4日，又有不愿具名的美国官员向《纽约时报》披露，实时情报共享是拜登政府对乌援助的一部分，这些情报包括俄军位置、装备调动和其他细节。据他们说，美国的情报支持帮助乌军确定打击目标，击杀数名俄方将领，对俄乌冲突局势产生了“决定性作用”。当然，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发言人艾德丽安·沃森随后在一份声明中却回应称，美方向乌克兰提供战场情报并非“意图杀死俄罗斯将领”。5月5日，NBC再度援引两名美国官员的消息称，美国通过分享情报，帮助乌克兰军队于4月13日重创了俄罗斯黑海舰队旗舰“莫斯科号”。同样为了避免刺激俄罗斯，五角大楼发言人约翰·柯比迅速出来撇清，称美国没有向乌克兰提供“莫斯科号”的具体位置，也没有参与他们的袭击决策或行动，乌克兰人靠的是自己的情报。凡此种种都表明，美国对乌克兰的情报援助早已深度介入到了俄乌冲突中，至于效果如何，目前美国是欲盖弥彰。

  美国这种前后不一、有所顾虑的表现，让美国在俄乌冲突中隔岸观火、妄图乱中渔利的心态昭然若揭。NBC5月7日报道，两名政府官员透露，美国总统拜登6日与情报以及国防部门的高级官员进行谈话，在肯定他们工作的同时还指出，近期有关“美国与乌克兰共享情报”的新闻报道起到了“适得其反的作用”。报道称，拜登告诫这些官员，这类消息被披露出来，“分散了美国在俄乌危机中的目标”，这类泄密行为应该立即停止。对于这类消息不断被曝出，许多美国情报界人士认为“极不明智”，担心这既会妨碍美乌情报共享的有效性，还可能激怒俄罗斯，导致本就紧张的俄乌局势升级。由此可见，美国一方面希望通过情报援助打击俄罗斯，另一方面又不希望美俄矛盾升级而遭到俄罗斯的强硬报复。

  美国口口声声要维护和平，但美国对乌克兰的情报援助已使得战争双方的斗争日益激烈，和平曙光难见，和解恐怕更是遥遥无期，对俄乌冲突进程和世界和平安全已经产生了实质影响。对于美国而言，基于自身霸权考虑，将乌克兰捆绑在北约的战车上有助于塑造对美有利的欧洲地缘政治格局，削弱俄罗斯的军事实力，符合美国的战略利益。尽管美国没有派遣军队，但美国的情报援助对俄罗斯军事实力的损害毋庸置疑。这实际上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举措，极有可能引发冲突双方采取更加残酷的手段，也会导致美俄之间的交恶加深，甚至不排除俄罗斯对美国采取报复手段，最终导致美国进一步卷入俄乌冲突。这样的前景令人十分担忧。

  武力不是解决俄乌之间矛盾的正确选择，世界各国应该为劝和促谈而积极努力，而美国的情报援助无异于火上浇油。很显然，在这场冲突中，美国扮演着搅局者的角色，美国的所作所为使战火延续，冲突双方损失加重，这与美国作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身份不符，同和平与发展的时代潮流相悖。

  （作者：凌胜利，系外交学院国际安全研究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