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英雄儿女》的剧本是导演武兆堤、编剧毛烽根据巴金的小说《团圆》改编的。影片《英雄儿女》于1964年上映。影片和小说描述的是在中国人民第二届赴朝慰问团,离开入朝部队前(1952年11月底前)志愿军战斗、生活以及“王芳”与哥哥在战场上相逢,与生父、养父“团圆”的故事。
影片中,尤其是“王成”临危不惧、视死如归,他那与阵地共存亡的英雄行为:一是,连续呼叫“为了胜利,向我开炮!”二是,拉响爆破筒,与蜂拥而至的敌人同归于尽的壮举,令人热血沸腾,成为中国军人的骄傲和自豪。该电影不但在全国人民心目中留下了深刻印象,也鼓舞教育了一代又一代中国人。因此,电影《英雄儿女》堪称中国电影史上最杰出的影片之一。
小说写的好,是作家巴金两次赴朝鲜一年采访的结晶。抗美援朝战争期间,著名文学家巴金曾两度亲赴朝鲜前线,风尘仆仆体验和采写志愿军官兵的战斗生活。在朝鲜巴金记录了大量珍贵的第一手材料。那些时日,英雄们的事迹和精神,血与火的战斗场面,强烈地震撼着巴金的心,也催动着他写下了多篇激情如火的通讯报道。在朝鲜采访回国后,他写出了中篇小说《团圆》,在小说《团圆》中描写“王成在山头勇敢地牺牲”。
1961年,《团圆》发表以后,反响十分强烈,引起了茅盾、夏衍、荒煤的关注。时任文化部副部长夏衍读了小说后,即责成长春电影制片厂将它改编成电影。武兆堤看完小说后,被它充满亲情、友情的故事情节深深吸引住了,但他又感到,要把这个好作品改编成电影,就必须再找一个人来合作。于是,他想起了抗大时期的同学、时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副主任傅钟将军的秘书毛烽。毛峰看了巴金的小说《团圆》后,也为小说中的情节所感动,他下决心和武兆堤共同改编这部小说。
毛烽和武兆堤在编导电影《英雄儿女》时,根据巴金小说《团圆》中“王成勇敢地在山头牺牲了”的原型,突出了原著中“王成”的本来面目,参照了小说中赵连长、通讯员小刘的英雄事迹,集中了众多志愿军英雄们的事迹,塑造了影片中“王成”的高大形象。电影剧本初稿写成后,巴金非常满意。
小说《团圆》改编成电影《英雄儿女》后,日理万机的周恩来总理在百忙中抽出时间观看了这部影片后,一天晚上打电话给时任中国作协副主席兼党组书记的刘白羽说:“……我想作家一定要到火热斗争中去……巴金带了个头,他在抗美援朝,深入生活很好嘛!写出了《英雄儿女》那样好的作品。”
“…,他勇敢地在山头牺牲了”,就是巴金小说《团圆》中"王成"的最震撼、最原始的原型。另有人说:“王成在小说中没有正面形象,没有台词,也没有那句很辉煌的呐喊,小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牺牲很勇敢。”虽然电影里王成的形象不是巴金塑造的,但很多作家认为只有巴金的这句话,才会有“为了胜利,向我开炮!”才会有与敌人同归于尽。
“…,他勇敢地在山头牺牲了”。这句话明显地告诉大家,巴金写的“王成”的英雄事迹,是誓与阵地共存亡的志愿军烈士们。这句话就是巴金对志愿军烈士们的浩然正气和那惊天地、泣鬼神的英雄行为的表述。电影中描述的“王成”也是“他勇敢地在山头牺牲了”。
“…,他勇敢地在山头牺牲了”即包括众多前仆后继、舍生忘死与阵地共存亡的志愿军烈士,也包括临危不惧、视死如归与敌人同归于尽志愿军烈士。影片中的王成部分事迹,也和巴金写的其他英雄是一致的。
这些“勇敢地在山头牺牲了”的志愿军烈士们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还不够高大吗?如果去掉“勇敢地”三个字,“只是王成没能回来,他在山头牺牲了”,那王成的牺牲就很平常了。假如这样写:“王成没能回来,被敌人俘虏去了台湾”,电影编导们就不会把众多英雄们的事迹集中在电影中的“王成”身上。
用巴金的话与英雄的名字组合在一起,战斗英雄们的事迹才会动人心弦。如:“我们的英雄杨根思、伍先华、孙占元、赵先友等烈士在不同的战场上,‘勇敢地在山头牺牲了’”。又如:“志愿军荣获特等功以上荣誉的战斗英雄们,绝大多数在朝鲜战场上,‘勇敢地在山头牺牲了’,而极少数战斗英雄如,胡修道、柴云振等没有牺牲”。因此,“他勇敢地在山头牺牲了”这十个字即言近旨远又耐人寻味。
在媒体上可见的是:喊“向我开炮”的还有赵先友、刘顺武…;与敌人同归于尽的不仅有杨根思,还有伍先华、孙占元、李文彦、王万成、秦建彬、朱有光…等多名志愿军英雄,他们都报道过是王成原型之一。这些志愿军战士除刘顺武是一等功臣以外,其他都是荣获特等功臣以上荣誉称号的志愿军英雄。他们个个都是与天地同在,与日月同辉的英雄,他们的英雄事迹光照千秋,他们的丰功伟绩永垂史册,不是“虚假浮夸、狡辩出来的”。
从秦基伟的回忆和《抗美援朝战争史》看,在危急时刻拉响手雷、手榴弹、爆破筒、炸药包与敌人同归于尽,舍身炸敌地堡、堵敌枪眼等,成为普遍现象。既然是“普遍现象”,那么,在志愿军中,“王成”式的英雄也就太多,太多。电影《英雄儿女》中有一首令人感动的诗:“在中国人民志愿军里,有千千万万个王成”。
张振川将军(原志愿军65军582团团长兼政委,后任河北省军区司令员)在接受记者采访和回忆录《鏖战疆场》申明,“王成”并不是专以某个人物为原型,而是许多英雄人物的综合形象。自己也不是电影中的团长张振华的原型,张振华团长是众多志愿军团长的代表,表现出了老共产党人的崇高思想境界。
时任志愿军583团团长齐金炳和电影《英雄儿女》编剧毛烽女儿毛白鸽,在2020年11月中央电视台播出的《故事里的中国》中讲述了:“王成不是一个人,王成是众多志愿军英雄,王成的身上集中了志愿军英雄烈士们最优秀的品质。”主持人撒贝宁也提到:“王成这个人物的形象,其实也是无数个志愿军战士的群像”。
编剧毛烽特别指出“向我开炮”的王成就有五位,他们都是志愿军千千万万个英雄的典型代表,通过他“纪念与学习抗美援朝所有英烈”才是真正的意义所在。
当然经典电影还有:《董存瑞》、《平原游击队》、《林海雪原》 、《永不消逝的电波》、《红色娘子军》、《小兵张嘎》、《烈火中永生》、《闪闪的红星》、《渡江侦察记》……大银幕上的他们都是你我童年不可或缺的记忆,构成了我们对家国历史的启蒙,对民族英雄的想象,对理想信仰的认知。2021年7月1日是中国共产党100岁华诞,让我们伴随着熟悉的旋律,透过发黄的老胶片,在光影交错中重温那些感动过我们的英雄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