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时常提到的“革命者”,指的是为共产主义事业燃烧自己的人。革命者身上的颜色是特定且唯一的,那就是红色。这一点定要明确。
我发现,不管旁观者本人处于怎样的社会生态位,不管革命者本人处于怎样的社会生态位,旁观者对革命者的评判当中,存在一种,是出现频率比较高的,叫做——不做实事。来评判的不止一人,内容却几乎一字不差。因此我们需要来分析一下。
我每次都会进一步请教:“考虑到人的一举一动都能留下痕迹,只要不主动屏蔽,人人都看得见。你我每天都在尽心尽力完成各自的任务和事项,其中无疑包含着对他人的服务。对吗?”对方自然回答:“啊对,没错。”于是我接着问:“既然如此,你能不能真诚地告诉我,为什么觉得我们这类人不做实事呢?”这时对方才被迫揭晓答案:“我认为做实事,就是处理公务,为企业发展排忧解难,再不济也是搞一搞志愿服务,而不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我说:“很好很好,无论如何谢谢你,同我分享了心里话。”
不知大家听完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可以负责任地讲,长期以来,有多少本来想要投身红色事业的青年人,就是被这种高频率评判给吓倒了。当然,对“不做实事”的定义深以为然、选择低头,存在主观原因,说明个人的革命主体性还不具备,属于还没有完全想通人生一系列重大问题就出山了,必然人格败退。
此前我专门批判了一种典型的邪恶价值观——体制至上论,它与今天我要分析的评判误区之间是有区别的。前者是刻意而且坚决地要用“体制就是上帝,体制内人士的主观评价就是真理”来迫害忠良以彰显他们顺受天命;后者相比起来则温和了许多、无意识了许多,虽然不排除有一小部分是重合的(性质完全相同只是表现得更委婉),但最主要,还是在于认知浅薄。
其实客观情况非常清楚,革命者怎么不在做实事?人只要活一天,就非得做点实事不可,否则根本没有生存的空间,也不可能有个体的价值。如果办讲座、做演讲、写文章、解困惑、传知识等等都不算做实事的话,那等于是在说,天底下只有官员和老板才配为人,捎带上一大帮待遇还赶不上一堆死器械的仆从,至于不在体制和企业两大系统之内的,统统不算人——因为你“不做实事”嘛,那还得了。
这些话一说出来,每个人都能理解。可是只要把话语权再交回去,对方一开口仍然是——“你们要做实事”。为什么?我想这就是潜意识的作用了。实际上,我刚刚还是在撇开人物属性的前提下论述的,就拿我来说好了,我是中共党员,对我讲“要做实事”的朋友往往距离党政系统还更远,可即便如此对方下意识的评判依然是“你们不做实事”,压根顾不上理会真实的人物状况。只要你表明自己的意识形态,只要你表明自己的政治归属,之后的故事基本上就定型了,“革命者”将自动与“不做实事”勾连上。可见,问题的要害还不在于“实事”本身。祭出“实事”二字,多半是为了缓解一下内心的冲击,颇有些逃避尖锐、急切喊停的味道。当然啦,毕竟是心理机制层面的分析,无法概括全面。
不过这种评判给他人带去伤害是肯定的。革命主体性尚不具备的人,很容易从此陷入自我否定、自我挣扎的困境。抵抗力好一些的人,也不免要冒着进一步激化矛盾的风险多多少少解释一番。再深入分析便知,发出这种下意识评判的人,已经处于心灵亚健康状态,道理很简单,这种对明显正义只是遭受打压的事物的评判语言,暴露出一个人价值观当中追逐名利的色彩还很浓厚。回头看一下对方给出的每一条评判理由,它们的潜台词无非是“只有得到官方认证的才作数”。总之,误区背后,充满消极,应当有所调整。
今日指出这种普遍的评判误区,不是为了怪罪谁,更不是为了否定行政和实业。只是希望借此机会理清我们的思路,帮助我们以无际的胸怀而非狭隘的眼界面对这个世界。这样,我们日常渴求的心灵解放才有机会实现。
解放心灵的钥匙始终在我们自己手里,就看我们想不想转动它了。 2022年10月5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