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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哲学与相关问题(四)

作者:士心 发布时间:2020-04-22 09:00:42 来源:红歌会网 字体:   |    |  

马哲历史与辩证的争论

  这个争论自恩格斯去世后,从第二国际争到第三国际解散,最后以斯大林的解释为正统了。这是政治和势力的规定,不是哲学上理性归纳和结合历史的推论,西马和中国1976年后对此争论不休症结在此。习惯上把马克思哲学作为历史唯物主义,把恩格斯自然观作为辩证唯物主义。如果了解马克思哲学的历程,客观看待马克思与恩格斯的差异,就不会把二者完全对立起来。

  马克思从1843年展开对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到1845年基本上形成了自己的哲学观。而认识了恩格斯的过程也是他从折辩范畴走到感性现实,深入政治经济学的过程,然后基于共同认识,有了《德意志意识形态》。主创者是马克思,吸收了恩格斯政治经济方面研究的成果。我们的教科书没有马克思哲学历史的叙述内容,也没有正视二人合作到后来分开作战。恩格斯回应对马克思的攻击,以便使得马克思专注于政治经济学研究。《反杜林轮》是恩格斯从自然观方面进行的反击,由此转到社会领域。自然辩证法在此基础上,增加了自然科学谓之‘脱毛’过程。

  我们来看马恩思维差异。首先人的存在及相关研究是马克思的主要作战区域,恩格斯作为第二小提琴手是辅助,扶危救困,解决外围对马克思的骚扰。《反杜林轮》是从自然观方面,而不是从人的社会观领域开展的。这是生存的不同角度,自然观主要是人对外界物质的认知和利用。虽说是人的主要生活来源,但文明社会后人类的社会生存状态主要受少数人控制,受他们所掌握的社会物质分配体系控制,劳动者是他们驱使的奴隶。杜林利用混乱的自然科学观来解析社会历史,这无疑与后来的社会达尔文主要路径相同。恩格斯的反驳必须阐明自然观,这与后来的《自然辩证法》手稿一起构成了深刻的研究。成果:一物质是以运动形式存在的,宏观无限,微观可分,目前还看不到基本构成平衡的边缘。二劳动把自然动物变成了人。

  以现在科学发展的结果,看当时的许多成果,认为具有真理的结论如上。微观如果不能找到边缘,运动的平衡与失衡就说不清,物质的架构只有运动的形式,运动的主体成分说不清。这不是哲学可以事前解决的,必须依靠科学自身的研究方式和发展速度。也就是自然哲学有助于科学认识,但这种认识不是自然运动本身的规定,还属于人基于科学研究成果的主观思维方式。自然辩证法不等于自然运动的真理,这方面康德哲学阐述了二者的区别,人的经验意识与自然物质运动存在差异。主观不能代替物质自然运动。我想一方面是恩格斯忙于整理马克思手稿,另外一个恐怕恩格斯自己也意识到问题。在论费尔巴哈中,有关人对自然和社会的认知是相对的概念,可以作为例证。所以依据自然辩证法总结出的辩证唯物主义,实际上走上了歧路,枉费了恩格斯对杜林的批判的心思。这些人把恩格斯的自然观总结到他反对的思路上去了。

  马克思是从人的生存状态追索到人的起源,思维的来源,人的物质与思维的双重本质。从劳动的始基性、创造性谈论到人的物质与思维的统一与发展。现实人的异化来自劳动的异化,把人的活动与劳动对象分开,劳动对象和创造物属于雇主,劳动者的精神活动与物质动力输出分裂,劳动者如同牛马般的动物。这种不自由,自主的劳动状态,无法使得需要精神与劳动合一的创造成果产生。美国哲学家在20世纪,用他的哲学和实践也证实了精神与物质分裂的弊端,精神与物质聚合产生的令人兴奋的力量,人本质的显现。但在资本私有生产方式下,只能部分实现聚合力,原因是这个体制不可能完全实现人本质的复归,精神与物质的合体。马克思当时为了解决社会问题,无暇详细论及人的自然观。尽管在1844年巴黎手稿谈得较多,但在论及历史唯物主义时,他不得不舍弃这部分因素。在他与恩格斯共同著述《德意志意识形态》很多删节都是涉及自然观的。在费尔巴哈章(马恩选集第一卷66-67页)

  “1.一般意识形态,特别是德国哲学

  A.(注:手稿中删去以下一段话:“我们仅仅知道一门唯一的科学,即历史科学。历史可以从两方面来考察,可以把它划分为自然史和人类史。但这两方面是不可分割的;只要有人存在,自然史和人类史就彼此相互制约。自然史,即所谓自然科学,我们在这里不谈;我们需要深入研究的是人类史,因为几乎整个意识形态不是曲解人类史,就是完全撇开人类史。意识形态本身只不过是这一历史的一个方面”。——编者注)

  我们开始要谈的前提不是任意提出的,不是教条,而是一些只有在想象中才能撇开的现实前提。这是一些现实的个人,是他们的活动和他们的物质生活条件,包括他们已有的和由他们自己的活动创造出来的物质生活条件。因此,这些前提可以用纯粹经验的方法来确认。

  全部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注:手稿中删去以下这句话:“这些个人把自己和动物区别开来的第一个历史行动不在于他们有思想,而在于他们开始生产自己的生活资料”。——编者注)。因此,第一个需要确认的事实就是这些个人的肉体组织以及由此产生的个人对其他自然的关系。当然,我们在这里既不能深入研究人们自身的生理特性,也不能深入研究人们所处的各种自然条件——地质条件、山岳水文地理条件、气候条件以及其他条件(注:手稿中删去以下这句话:“但是,这些条件不仅决定着人们最初的、自然形成的肉体组织,特别是他们之间的种族差别,而且直到如今还决定着肉体组织的整个进一步发展或不发展”。——编者注)。任何历史记载都应当从这些自然基础以及它们在历史进程中由于人们的活动而发生的变更出发。”

  我摘录这么多的文字,是想告诉读者马克思的哲学有自然科学、人类历史学的基础。从《费尔巴哈提纲》第三条论述:“关于环境和教育起改变作用的唯物主义学说忘记了:环境是由人来改变的,而教育者本人一定是受教育的。因此,这种学说一定把社会分成两部分,其中一部分凌驾于社会之上。

  环境的改变和人的活动或自我改变的一致,只能被看作是并合理地理解为革命的实践。”

  马克思重视自然环境对人生存的影响。他非常喜爱自然及抽象思维方式,休息方式是做微积分题目。但历史赋予和自觉的责任意识使得他不能享受唾手可得的物质生活,连精神生活都不能随心所欲,必须献给人类的解放事业。在人生最后的几年,他停顿了《资本论》的写作,重新回到1844年的起点,研究人类历史,重新考虑人的生存问题,重新修补构思生存哲学。可惜在休息椅上过早的睡过去了。他给我们的财富是浩如烟海的著作,我们只有研读过其主要的政治经济学、哲学著作,手稿后才能说了解马克思主义。深入了解必须从逆序到正序的反复研读。不懂马克思何谈他与恩格斯的异同,对恩格斯也需如此。毋庸置疑,人与人不同,思维差异肯定存在,就看有多大,光是主观的认定没有意义,必须拿出依据来。如果他们截然对立,怎么会合作了那么多年,并且合著了多文章?

  马克思哲学建立之初,有无辩证法?我在前几篇马克思哲学文中都谈及过了,那是肯定、必须的。马克思开始以哲学见长,政治经济学还是受恩格斯《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的影响。哲学不以政治、经济、人的生活为研究对象,那就是文明人的智力游戏,所谓‘爱智慧’也,吃饱了撑的胡扯。政治经济学不以哲学为头脑,就只是现象的罗列,懂点高等数学的,还可以搞个模型。但设计的大楼在合理、漂亮,建筑在沙滩上,没打好地基,沙滩深层蕴含着污泥浊水,这大楼在海浪冲击下命不久长。哲学是社会学的基础,必须以现实的个人为前提,这又必须追踪人的形成历史。这就是马克思的历史主义的由来。最初他认为只要有了历史实证的科学,有了这个坐标,不须折辩。但后人的思维意识发展没有超过他的,并且没有人全面的达到他的高度,他的历史主义必须重新提出来,重新还原为哲学:

  没有人类生存历史,就没有马克思独特的辩证法。没有劳动创造的历史,就无法阐明人的物质力和思维力的发展,思维意识的特殊存在和作用力。没有人类生存活动历史的辩证法只能是黑格尔的唯心辩证法,具有批判的形式而没有批判的实质认知基础。

  马克思哲学不是传统的思辨产物,纯理性思维的产物。他是在人类感性生存活动和其中逐渐发展的理性-劳动创造发展的基础上,归纳总结抽象出来的哲学。没有劳动创造概念,不能说明思维意识的产生,最多是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不能清晰的解析历史,说明人的本质。马克思的哲学本体与欧洲传统哲学不一样,不是物质、不是思维,也不是康德到费尔巴哈的实践。我们对马克思主义的误解,混淆成资产阶级的唯物论或唯心论,源头就在于搞错了马克思的哲学本体。

  笔者开篇就说马克思哲学本体问题,就因为这是马克思主义的核心关键,是正确理解马克思其它原理的路径。什么是局部环境,什么是节点论断,形式如何与社会内容结合。王明就是个书呆子,不懂中国和世界社会历史的区别,不懂哲学,更不懂本体论,背了一肚子所谓‘原理’,不知在社会环境中如何应用。1949年后,中国同样存在苏联的教条主义。

  马克思在1843年前,熟悉黑格尔哲学,后来转向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进行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前没有超越黑格尔和费尔巴哈,而真正的超越不是《费尔巴哈提纲》,而是《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即通常说的《巴黎手稿》。提纲十一条怎么能阐述清历史观和世界观的基本原理呢?社会的细胞是现实的个人和家庭,前一个细胞是马克思先在《巴黎手稿》上的独立解析,而后在《形态》里与恩格斯共同解析。1843年到1847年间,马克思集中写出了大量的论战形式的哲学文章,这是其建立哲学基本原理的时期。马克思哲学是一个开放的系统,政治经济学是哲学的继续和深入,到最后再回头思索哲学问题,是在批判过往的思维意识和资本主义社会现实的过程。其目的是改变世界,而不是建立自己的哲学系统,这是马克思不同于以往的哲学家的特殊。家庭这个细胞是恩格斯后来补充的,他与马克思共同建立了历史唯物主义,作为第二小提琴手,他了解主旋律,也知道那些是马克思无暇顾及的方面。《费尔巴哈-德国古典哲学终结》(后面简称为《终结》)里面阐述了与马克思的共同经历,提到了《形态》。没提到《巴黎手稿》,也许恩格斯没有发现这部手稿。

  正是在《巴黎手稿》批判劳动概念时,马克思结合黑格尔的劳动辩证法,对人有了深刻的认识,解决了人的物质与思维意识的对立、矛盾。这是同一过程,不是先有了辩证唯物主义后有历史唯物主义。此前的唯物主义没有历史观,也没有辩证法。《形态》(马恩选集第一卷77-78页)

  “诚然,费尔巴哈比“纯粹的”唯物主义者有很大的优点:他承认人也是“感性对象”。但是,他把人只看作是“感性对象”,而不是“感性活动”,因为他在这里也仍然停留在理论的领域内,没有从人们现有的社会联系,从那些使人们成为现在这种样子的周围生活条件来观察人们——这一点且不说,他还从来没有看到现实存在着的、活动的人,而是停留于抽象的“人”,并且仅仅限于在感情范围内承认“现实的、单个的、肉体的人”,也就是说,除了爱与友情,而且是观念化了的爱与友情以外,他不知道“人与人之间”还有什么其他的“人的关系”。(注:马克思加了边注:“费[尔巴哈]”。——编者注)他没有批判现在的爱的关系。可见,他从来没有把感性世界理解为构成这一世界的个人的全部活生生的感性活动,因而比方说,当他看到的是大批患瘰疬病的、积劳成疾的和患肺痨的穷苦人而不是健康人的时候,他便不得不求助于“最高的直观”和观念上的“类的平等化”,这就是说,正是在共产主义的唯物主义者看到改造工业和社会结构的必要性和条件的地方,他却重新陷入唯心主义。(注:马克思加了边注:“费尔巴哈”。——编者注)

  当费尔巴哈是一个唯物主义者的时候,历史在他的视野之外;当他去探讨历史的时候,他不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在他那里,唯物主义和历史是彼此完全脱离的。这一点从上面所说的看来已经非常明显了(注:手稿中删去以下这段话:“我们之所以在这里比较详细地谈论历史,只是因为德国人习惯于用’历史’和’历史的’这些字眼随心所欲地想象,但就是不涉及现实。’说教有术的’圣布鲁诺就是一个出色的例子”。——编者注)。”

  只有历史的观点,借助黑格尔的劳动辩证法,才能形成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恩格斯在马克思去世后,做的是补充工作,不是重复。从《家庭··》《劳动的作用》,恩格斯没有脱离马克思哲学本体论,历史观。只是这样论述看来与马克思的《巴黎手稿》和《形态》的人化自然观有些缝隙,不是严词合缝的对接。还有《终结》第四章对社会意识的作用有些自然主义的描述,认为是群体博弈的结果。缺陷没有考虑统治阶级掌握社会物质和主流意识形态的主导力,也就是说依据此章这部分结论解释不了先秦的商鞅变法,统治阶级的自我革命。

  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有一条很重要,必须以历史实证考察哲学思维。解释不通历史,就是错误的论断。作为哲学家必须彻底的解放思想,敢于批判世间一切思想。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经受住了各种批判,经受了他自己的批判,随着批判的深入你就会越加信奉他。斯大林的哲学浅薄,一方面是自身修养问题,一方面列宁也要负责。因为列宁世界观存在弊端:从客体方面看待人、人的存在、人的历史。必然思维与存在问题,自然存在先于人这个前提正确。但思维不是自然的直接产物,而是人类生存劳动的产物。以现在人类发展的结果看,思维意识是存在的反映,而从人类历史看,这个结论是错误的,是缺少劳动的短路结论。这方面问题在马克思《巴黎手稿》阐述的很清楚。笔者有一篇文章《马克思如何看待思维与存在》2019年2月发表在复兴网、红歌会网上,在乌有之乡挂了有半年之久,应该好查到,此处不多叙述。

  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争论由来已久,从30年代西马一直争论到现在中国。这不是简单的命名问题,而是马克思哲学本质的问题。搞清楚由来,名称是一而二还是二而一就不重要了,那种历史唯物主义是辩证唯物主义的应用说法,只是苏联的遗传,不是历史本来面目。马克思的无产阶级劳动者立场不是像罗素所说的出于同情热情不理智,恰恰相反,这是马克思以哲学解剖现实和历史归纳和抽象出来的,是冷静的理性总结,是出于哲学的真理认识,一句话出于理论的自觉,绝非是一般道义的指责。由该哲学思想指导的《资本论》至今震撼者东西方的思想家和社会学家。这是莎士比亚,巴尔扎克的文学批判、诅咒都无法超越的。

  马哲本体为劳动创造 非实践

  马克思哲学来自对古典经济学批判,对劳动的再认识。物质劳动是人区别于动物的标志,以马克思以前的历史看,劳动是人的物质行动和思维意识的统一,是感性活动和理想传承的统一,是人的物质与意识的统一。

  笛卡尔谜题:思维意识与物质存在的关系。唯物和唯心派都承认物质和思维是的存在,纠缠不休的是二者的从属问题。马克思深入政治经济学,以现实的人及其形成历史解析人的物质与思维。人的肉体来源于物质自然,与动物不同的思维意识不是直接来自物质,而是来自获取生活物质的劳动。最初的思维意识与动物差别不大,而在向自然索取、创造生活物质过程中,思维意识作用逐渐提高,以致根本分离,其标志是文明社会的到来;人们的思维意识活动可以发展到离开物质劳动,以致可以在节点上起到决定性作用。

  到了18世纪,无论唯物论和唯心论都忘却了这个历史过程,找不到思维意识的起源。笛卡尔(1596年3月31日生于法国安德尔,1650年2月11日逝世于瑞典斯德哥尔摩)《哲学原理》(1644年著)提出的问题,200年后为马克思《巴黎手稿》解开。人的思维与物质不再是完全对立、背离的产物。马克思从人的现实到历史的追踪,说明了人的发展过程,思维与意识的关系。马克思关于人的双重本质-思维与物质的存在,与笛卡尔不同处,二者可以通过劳动创造来疏通。这也是马克思认识论、辩证法与黑格尔不同的地方,不是静止意义上或物理运动意义上的,而是基于人类生存意义上的认识和辩证法。黑格尔在《精神现象学》主奴辩证法也发现了劳动辩证法,他把感性的物质劳动当成理性归纳的拐杖,辩证到精神后,他就把撬动历史的杠杆当废物一样给丢弃了。他没有认识到物质劳动即是改变精神也是创造生活物质的过程,而不单单是精神活动的中间环节。他把精神活动看成是全部,实际上他看到的是人类历史倒影和局部,夸大了精神的作用。

  “思想、观念、意识的生产最初是直接与人们的物质活动,与人们的物质交往,与现实生活的语言交织在一起的。人们的想象、思维、精神交往在这里还是人们物质行动的直接产物。表现在某一民族的政治、法律、道德、宗教、形而上学等的语言中的精神生产也是这样。人们是自己的观念、思想等等的生产者,但这里所说的人们是现实的、从事活动的人们,他们受自己的生产力和与之相适应的交往的一定发展——直到交往的最遥远的形态——所制约。意识[dasBewuβtsein] 在任何时候都只能是被意识到了的存在[dasbewu βteSein],而人们的存在就是他们的现实生活过程。如果在全部意识形态中,人们和他们的关系就像在照相机中一样是倒立呈像的,那么这种现象也是从人们生活的历史过程中产生的,正如物体在视网膜上的倒影是直接从人们生活的生理过程中产生的一样。《德意志意识形态·第一章》(马恩选集第一卷第72页)

  从康德(1724年4月22日-1804年2月12日)到费尔巴哈(1804年7月28日-1872年9月13日),德国哲学围绕实践进行了上百年的思辨,没有解决思维与存在的分裂与对立。唯物和唯心派都承认物质和思维是人的的存在形式,纠缠不休的是二者的从属问题。康德认识到思维与物质存在的区别,他认为二者绝然对立,人与外界是绝然对立。黑格尔把物质存在作为思维的外延,思维中的本质等于外界的实存,以此来弥合康德的裂谷。这是一种倒退,把思维意识的无形存在,等同于有形的物质存在(实存)。费尔巴哈能分清二者,但他不知道人的思维意识从哪里来。他和康德一样把实践作为一种抽象概念,把感性直观得来的认识当做理性归纳的真理和正义。他和以前的德国哲学家的真理一样是飘在空中的,嘴巴里的,头脑中想象出来的。

  抽象的实践概念成为哲学前进的镣铐、亡灵,跟随它就会像幽灵一样飘荡,成为哲学家卖弄的陈词滥调,凸显哲学家的精妙高深。抽象的实践概念已经成为哲学发展的绊脚石。

  马克思从德国哲学发展而来,虽说是西方哲学和文化的叛逆,但在折辩中使用习惯中的术语是必然的,否则失去折辩的基础,别人不知你在说些什么。先看看《德意志意识形态》(马恩选集第一卷73-74页):

  “它的前提是人,但不是处在某种虚幻的离群索居和固定不变状态中的人,而是处在现实的、可以通过经验观察到的、在一定条件下进行的发展过程中的人。只要描绘出这个能动的生活过程,历史就不再像那些本身还是抽象的经验论者所认为的那样,是一些僵死的事实的汇集,也不再像唯心主义者所认为的那样,是想象的主体的想象活动。

  在思辨终止的地方,在现实生活面前,正是描述人们实践活动和实际发展过程的真正的实证科学开始的地方。关于意识的空话将终止,它们一定会被真正的知识所代替。对现实的描述会使独立的哲学失去生存环境,能够取而代之的充其量不过是从对人类历史发展的考察中抽象出来的最一般的结果的概括。这些抽象本身离开了现实的历史就没有任何价值。”

  马克思的哲学是对人的现实生活和历史发展的最一般的抽象概括,使独立的哲学失去生存环境。现行教科书《马克思主义原理概论》,说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是辩证唯物主义的应用,不符合马克思哲学建立的过程,也不符合马克思自己的阐述。不知这些人是如何把历史唯物主义变成了‘想象的哲学’。马克思原来认为有了这样历史的科学,就可以消灭意识的空话、独立的哲学。但产出的不是龙蛋而是跳蚤,他的‘信徒’歪曲了他的哲学、他的哲学本体:劳动创造。把马克思哲学本体变为实践,背离了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背离了历史的本来面目,倒退到马克思前的资产阶级唯物论或唯心论的境地。

  古典政治经济学家和哲学家由于立场,对于历史的愚昧认知,他们不能认知到思维意识与物质劳动的关系,我们可以用历史局限性来概括。斯大林哲学认知偏差,也可用历史局限性解释。而我们这些编书的,看看他们此前的哲学论文,都阐明了物质劳动的作用,读过马克思的哲学手稿和著作,却在教科书里撒谎,不知他们居心何在?

  如何看待毛泽东的《实践论》?毛泽东在1960年《关于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谈话》认为是当时环境的产物,不适于新时代。第二在实践论开篇就强调人的社会历史性,生产活动是人类最基本的实践活动。“马克思以前的唯物论,离开人的社会性,离开人的历史发展,去观察认识问题,因此不能了解认识对社会实践的依赖关系,即认识对生产和阶级斗争的依赖关系。首先,马克思主义者认为人类的生产活动是最基本的实践活动,是决定其他一切活动的东西。人的认识,主要地依赖于物质的生产活动,逐渐地了解自然的现象、自然的性质、自然的规律性、人和自然的关系;而且经过生产活动,也在各种不同程度上逐渐地认识了人和人的一定的相互关系。”

  毛泽东没有背离社会历史,没有离开劳动本体论。他是一个忠实的历史唯物主义者。而从1960年谈话里看,他着重的谈到了劳动者,如何得到管理权。在物质与精神双重存在上,如何二者平衡关系,谋求劳动者长远的未来。我们谈论实践应该向毛泽东学习,本着历史唯物主义的态度,从劳动的基础性,谈论理论和行动的创造性。这是劳动的正常延展,扩大到社会活动和思维领域,不离开改变自然到社会环境的目标,使得人的异化回归本质。既然实践概念流传于西方哲学几百年,也在马克思主义中一直在用,我们不能回避,关键是如何用。具体可用,理论上用这个概念代替劳动是不可以的。

  离开劳动本体论,首先是思维意识的来源解释就会出现问题。从这60年看,首先把思维解释为来源于物质存在。这种哲学上的短路思维,就像物理电学一样,不能发挥正常流程,人找不到自己的思维来源,形成结果倒置的理论。坏作用就是与物质决定论汇集到一起,把马克思主义与资产阶级思想家搞到一起,比如为哈耶克思想叫好,主流意识与反共产主义、反社会主义的意识滚到一个泥坑里。我们的经济学家和金融学家跟在西方美国的同行后面喝风吃屁,有些管理者手舞足蹈的显示自己对“看不见的手”的崇拜,把无知丑陋当渊博。与西方欧美交往中,看不到人民的力量,只相信社会物质、资本、及其掌握下的科学技术,卑躬屈膝接受强盗的讹诈。

  如果我们看到思维与物质劳动分离造成的异化劳动恶果,就会知道改变分工,缩小分工差距也是一条创造提高生产力的道路。而自鞍钢宪法经济组织产生了60年,马斯洛哲学,南斯拉夫改革的提高生产力努力,哲学意义和现实意义,我们视而不见,一心实践资本私有生产方式,却不愿给国企改革留下这样的实践道路。解放思想难道只能走向这唯一的道路吗?

  哲学就是对已有的思维进行反思,作为马克思主义者们,我们具有哲学思维吗?当我们把马克思哲学劳动本体,解释成实践概念时,我们丢失了历史根基,没有文化自信;丢失了创造只剩下模仿跟随,丢失了为劳动者解放的初衷,没了正义的目标。我们在加剧精神与物质劳动的分离,离开马克思全人类解放的道路越来越远。我们在阐述科学实验实践时,把这种人类生活局部真理当成普遍真理,没有意识到现实社会里资本在控制这个领域。不捋顺人的关系,我们很难掌握这个局部的真理,我们将是资产阶级的跟屁虫;用这种所谓的“辩证唯物主义”的客观真理,解决不了社会矛盾,解决不了劳动者和资本家的矛盾,中国和美国的矛盾。

  我认为物质和思维都是人的存在,人不能唯一。劳动创造才能使二者统一平衡。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是人类的普遍真理,其辩证法是生存发展意义上的认识论,该否定性和创造性是历史发展的动力。

  小结:实践被人们用烂了,也成为时髦用语,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实践可以表达所有人的各种活动,实现的物质力量。谬论成为所有人标榜自己追求真理的金字招牌。而创造社会生存物质的人却在社会阶层的最底部,成为各种理论实践的工具。这正是马克思揭示的劳动异化,人异化的状况。劳动在文明前后历史阶段的发展状况,劳动在马克思后时代,尤其是商品全球化具有各自的特征。马克思主义者要注意该变化研究,这是马克思开放哲学留给我们的任务。我们阐述的实践应该循着马克思哲学本体,否则会迷失走回头路,那就不是发展哲学,而是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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