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良:许家印——当今中国又一个于连
近日许家印成了网络热点,看到许家印原本是一个农家孩子,不由想到了2018年被抓的公司资产远超恒大的安邦公司老板吴小晖。吴小晖和许家印一样都是农村孩子出身,都在历史上这个最变态的时期成为了中国首富——吴小晖的安邦公司成为中国私营公司的首富,许家印成为中国私营企业家的首富,目前他们又同样沦为了阶下囚,全都成为了当今中国的于连。
于连和吴小晖、许家印一样都是大革命失败后旧阶级复辟的产物,于连是法国大革命失败后贵族阶级(波旁王朝)复辟的产物,吴小晖和许家印是文化大革命失败后官僚资产阶级复辟的产物。历史上伟大的革命失败后往往会产生两种悲剧现象,正面的悲剧现象就是革命者被镇压被清算被清洗;负面的悲剧现象就是当时社会底层特别是底层青年被革命点燃和激发起来的巨大生命能量不能正常发挥出来,只能在已经复辟的旧秩序中扭曲发展,这种巨大能量的扭曲发展会使他们比旧阶级那些人才的能量更加巨大,更加不择手段,更加能够成功,最终会因为突破了旧制度旧秩序的局限,而被旧制度旧秩序彻底毁灭。于连、吴小晖和许家印就是这种负面悲剧的典型人物。
革命会使人瞬间成佛,革命会使人爆发出异乎寻常的巨大能量。在革命失败后,革命所赋予人们的这种巨大能量并没有随之马上消失,它要寻求新的爆发渠道。对于当初的法国青年于连来讲,这种爆发渠道只有红(官场)与黑(教会)两种选择,对于吴小晖和许家印来讲,只有红(官场)与黄(商场)两种选择。于连选择了游猎于红与黑之间,吴小晖和许家印作为农村穷孩子如果选择官场比较远,所以选择了商场这条近路。他们同样获得了成功,也同样经历了失败。时代的罪恶把他们推向了成功,同样是时代的罪恶又把他们推向了失败,与他们的个人天赋没有太大关系。如同一群乌龟赛跑也会产生冠军,但是绝不能说这个冠军乌龟就具有奔跑天赋一样。无论是于连,还是吴小晖和许家印,他们在不同的时代环境中,肯定会成为不同的人物。
如果于连、吴小晖和许家印是在革命年代,他们可能会成为卓越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如果是在美国那样的开放社会中,他们可能会成为无忧无虑的比尔-盖茨和巴菲特;不幸的是他们是在一个阶级关系已经固化的封闭社会中,这种固化的阶级环境决定了他们无论多么有权有钱也无法跨越当今社会的阶级鸿沟。我们在5年前所写的《吴小晖——21世纪的中国于连》中就曾指出,吴小晖的悲剧和于连一样,就是进入了原本不属于他的阶级。可是吴小晖包括今天的许家印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于连十分清醒地看到了这一点,他在法庭上慷慨激昂地指出他的犯罪和被处死,就在于他闯进了这个不属于他的阶级。
而吴小晖、许家印等出身于草根的富豪却不知道在中国单凭财富永远不可能填平阶级的鸿沟。中国古代社会之所以对富豪在住房服饰方面的约束绝不亚于对妇女“三从四德”的严格约束,就是要防止富豪用财富来填平贵族与平民之间的阶级鸿沟。在中国官僚权贵眼里,吴小晖、许家印他们不过就是一个屁,可以一句话让他们富起来,也可以一句话把他们抓起来。因为他们中没有一个人像比尔-盖茨和巴菲特那样是凭借正常经营富起来的,全都是权钱结合,所以各级官员才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中央才会一再发文件要求各级官员要尊重他们。大家何曾见过美国白宫发文要求尊重比尔-盖茨和巴菲特?
美欧等西方老板的地位是在他们率领人民大众推翻封建专制的资产阶级革命中建立起来的,而中国的老板天天要求地方政府动用警察对付老百姓,导致人民痛恨他们,官方看不起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有社会地位!历史上凡是人民痛恨的集团没有一个有社会地位。这就是中国私营企业家没有地位的原因。而吴小晖、许家印他们却误以为,只要羊披上狼皮,摆出狼的架势,像狼一样的残忍,就能混入狼的队伍,永远与狼为伍。殊不知无论他们怎样伪装成狼,在狼的眼里他们也永远是羊,永远也改变不了被狼吃掉的命运。
这也是许家印他们纷纷向美国转移资产和移民的原因。他们总以为美国的富豪是狼,他们只要到了美国也会成为狼。却不知道美国富豪的狼的地位,是他们为自己打出来的,而不是为中国富豪打出来的。如同狼群猎杀猎物是为了满足自己需要,而不是为了满足其它狼的需要,其它狼如果跑入它们领地,本身就会成为它们的猎物。所以,即便是许家印人和财产到了美国,最终也肯定会被剥夺干净。除非他们被美国资本所接受,完全融入美国资本之中。如同一只孤狼要想活下去,只能融入其它狼群是一个道理。
可见,对于当今吴小晖、许家印他们这些富豪来讲,在国内财富改变不了他们的草根命运,在国外财富改变不了他们的丧家犬命运,如果赶上爆发革命更是清算对象。可以说中国富豪特别是房地产富豪的财富全都取之无道,充满了“原罪”的血腥。罪恶从哪里开始,报应就从哪里降临。“房吃人”的天谴时代已经到了。“人矿经济”就要结束了。而这种历史转变的标志,就是吴小晖、许家印这些被推到时代前台的于连式悲剧人物的罪恶报应。
2023年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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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5月12日
看到吴小晖被判刑18年的消息,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惆怅。关于安邦,我们曾经发过《安邦——中国财富黑幕的冰山一角》《安邦让你见识了什么叫富可敌国》等多篇文章,至于提到安邦的文章则更是很多。按说看到安邦被处罚,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在为国家保住万亿资产高兴之余,仍然难掩一种莫名的惆怅。因为吴小晖让我们想起了欧洲第一部批判现实主义小说,也是欧洲批判现实主义小说的巅峰之作《红与黑》的主人公于连。
虽然我们不知道吴小晖是否也像于连那样具有民主主义理想和英雄主义精神,但是在客观上他们两人却十分相似。两人都是来自于社会最底层农村,都是农民的儿子;都渴望进入上流社会,都具有进入上流社会的巨大能量,于连的能量主要是表现在情场上,吴小晖的能量主要是表现在商场上;两人同样都获得了成功,并且两人成功的背后都站着两个女人;最终两人都因为进入了他们不该进入的上流社会,而进了监狱和上了断头台;不过,最主要的相同之处,就是他们两人有着共同的历史背景,都是生活在大革命失败后的复辟时期。
大革命失败后的复辟时期,对年轻人来讲最大的厄运,就是被大革命所点燃的激情大火和巨大的生命能量,一下子失去了正常的释放渠道,能够充分展示生命辉煌的革命大门已经关闭,每个人的生命能量,都只有通过性和金钱等旧有阶级的腐朽生活这一种渠道,才能扭曲地迸发出来。于连是通过占有贵族阶级的妻女来报复已经复辟的贵族阶级,用身下同样压着贵族阶级妻女的方式,来感受与贵族之间的平等权利,并通过这种方式进入贵族阶级的上流社会。吴小晖则是通过利用红色贵族来为其谋取财富并迅速达到财富顶端的方式,来超越当今的红色贵族,特别是他采用向红二代提供车辆、报销各种费用等“施舍”方式,来享受那种命运主宰者的感觉,就象人们在鱼池边撒鱼食的那种主宰感觉一样。
只是吴小晖和于连忘记了,他们进入了一个不属于他们的阶级,他们侮辱、损害、亵渎了一个不属于他们的高高在上的阶级,这就注定了他们的结局将十分悲惨。于连是在最后走上断头台时才明白了这个道理,从而发表了刺穿社会的法庭演讲:“我决不是被我同阶级的人审判,陪审官席上没有一个富有的农民,而只是一些令人愤恨的资产阶级”,“我很荣幸我不属于你们的阶级,在你们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敢于起来反抗自己卑贱命运的农民,虽然死刑是我应得之罪,但即使我的罪行再轻一些也同样是这个结果,你们是在利用我来惩罚我这个阶级的年轻人,让我这个阶级的年轻人永远不敢再有进入上流社会的勇气。”吴小晖在走进监狱的那一刻,有没有像于连这样大彻大悟,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凭着吴小晖13年攫取财富超过110个国家GDP总和的天才智慧,他应该能够达到于连的觉悟程度。应该明白如同于连不该去占有贵族阶级的妻女一样,他不该去利用红二代谋取财富。
安邦集团是一个全牌照公司,拥有难得的七大牌照。这七大牌照拥有其中之一,就能够富可敌国,而吴小晖全部拥有。显然,这是一个农民儿子很难做到的。吴小晖这七大金融牌照是哪里来的,法庭判决中没有提到,而见证和帮助吴小晖创建金融帝国的红二代陈小鲁又在宣判前不久撒手人寰,这七大牌照的来历也就变成了历史之谜。虽然吴小晖创立了庞大的金融帝国,但是与于连相比,他却是倍加可怜。于连至少得到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这是古往今来99%的男女都可望而不可得的辉煌人生。从这一点来讲,于连这一生活得很值,没有白活。这也是于连能够震动全世界无数男女的根本原因。而吴小晖则像一条卑微可怜的虫子一样什么都没有,除了拥有一串象征财富的虚拟数字之外,完全是一个行尸走肉,既没有于连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生前两个女人一个为他抑郁而死,另一个抱着他被砍掉的头颅掩身于夜色之中,也没有于连那种辉煌四射的红色梦想,甚至连于连那种阶级意识都没有,可以说从未有过一天人的生活。
可惜当今中国没有司汤达,当今中国最高文人的最经典作品,就是擅长于描写阴毛和大腿。如果当今中国也有司汤达这样忠于底层阶级的文学家,肯定会再写一部吴小晖的《红与黑》(严格说应该是《红与黄》,吴小晖已不再像于连那样是在权力和宗教之间进行选择,而是在权力与金钱之间进行选择)。在这部作品中,我们将一定会听到来自中国社会底层的农民儿子的法庭控诉。迄今为止,世界文学史上曾经产生过两个青年罪犯轰动世界的法庭演讲,一个是《红与黑》中的于连,另一个是《流浪者》中的拉兹。一旦中国的“吴小晖”走上法庭演讲,肯定会比法国的于连,印度的拉兹,更加深刻,更加震撼,更加会打动全世界亿万万青年。
因为中国文化大革命比法国大革命在亿万青年心中点燃的思想火焰更加猛烈,复辟时期的道德伦理更加崩溃,阶级壁垒更加森严,悲剧根源更加深刻,年轻人除了金钱之外更加没有选择,这就决定了中国的《红与黑》将会更加经典,中国“吴小晖”的控诉将会更加具有刺穿苍穹的强大力量。
张宏良微信号:zhanghongliang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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