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良:人们欣赏的不是歌曲和音乐,而是回味自己以往的生活
——由《拉兹之歌》所想到的
听到《拉兹之歌》这个歌曲和音乐,不禁回忆起了青年时代的许多情景。人们对以往歌曲和音乐的喜爱,并非仅仅是喜爱这些歌曲和音乐本身,而是因为这些歌曲和音乐与人们以往的特定生活情景相联系,人们是在这些以往的歌曲和音乐中回忆和享受以往的生活情景。此时此刻就想起了大学时代的一件往事。
当时北京《光明日报》的记者去我们山东大学采访当代大学生对影视的看法,我们的班主任老师,一位学术水平和思想水平都很高并且熟悉每个学生特点的优秀老师,推荐我这个经济系的学生去参加了座谈,其他参加者大多是中文系的学生。座谈会上一些同学认为当时70年代末80年代初大量涌入中国的外国影片之所以受欢迎,一个主要原因就是这些外国影片充分运用画面音响等“电影语言”对人们视听造成震撼感觉,而不像国内电影那样充满语言说教。
当时我不同意这个观点,就以当时家喻户晓的印度电影《流浪者》为例,指出《流浪者》之所以成为经典的最震撼人心的地方,并非是《拉兹之歌》这些画面和音乐,而是最后拉兹在法庭上的陈述和控诉,这个陈述和控诉与法国经典作品《红与黑》中于连被判处死刑后在法庭上的陈述和控诉一样,那才是全剧的点睛之笔和让人历久难忘的最有意义的地方。电影语言应该用更加形象的手段来辅助人物语言更加深刻全面地展现主题,诉诸人们的心灵,让人的心灵能够感悟到单纯文字语言所无法感悟到的生活真理,而不是追求一种视听感官的刺激和享受。
当时我这个发言得到了那位记者的肯定,也引起了在场一位女生的好感。那位女生的好感给我带来的自信远远超过那位记者的肯定,这大概也是几十年后仍然记忆犹新的其中一个原因。当然这只是一个调侃,主要原因就是在大学期间,我读了大量的文艺和电影方面的史论,最反感和不能接受的就是所谓电影作品应该用电影语言取代人物语言的这个主流观点。其实当时西方电影和现在中国电影语言的减少,不是电影艺术的需要,而是那些制作者已经找不到一句对观众有新意的语言了,就像现在许多青年一样,除了性和金钱之外,已经找不到任何爱情表达方式了,是一个道理。
其实,印度电影《流浪者》中一个富家小姐爱上一个贫困青年,是古往今来大家都在讲述的一个陈旧故事。《流浪者》之所以能够成为一个广为流传的经典影片,就像《红与黑》能够成为欧洲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第一部小说一样,表达的是人类对阶级等级制度的共同控诉和对公平正义的普遍向往,是人们须臾不可离的精神食粮,就像馒头米饭一样,无论吃多少遍也不会厌烦,不仅不会厌烦,而且越吃越想追求更好吃的做法。这就是全世界所有国家世世代代都在讲一个富家小姐爱上一个贫困青年这种同样故事的原因。
《西厢记》讲得好,成为跨越时空的经典作品;《红与黑》讲得好,成为跨越时空的经典作品;《流浪者》、《泰坦尼克号》讲得好,也将会成为跨越时空的经典作品;如果你也能把这个陈旧的故事讲好,你也会留下经典之作。当然,这里的经典是指人民大众自发筛选出来的,而不是文艺精英评选出来的。因为人民大众不管你是什么这语言那语言,而只管你是不是为人民大众鸣不平的语言,用老百姓的话来讲就是你说的是不是人话。如果是人话,无论什么语言都接受;如果不是人话,无论什么语言也成不了经典。
此时此刻,我们耳边又想起了拉兹那凄凉孤独的歌声,只是我们很难辨别这歌声是来自于一个流浪汉,还是来自于一个思想家,或者是来自于一个得道高僧。事物的两个极端永远是相通的,流浪汉眼里的世界,与思想家眼里的世界,与得道高僧眼里的世界,往往只是感受方式和描述方式不同,实质上并没有多少区别。不信,你可以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倾听一下印度流浪汉拉兹的歌声——
“到处流浪 到处流浪 命运伴我奔向远方 奔向远方
到处流浪 到处流浪 我没约会也没有人等我前往
到处流浪 孤苦伶仃 露宿街巷
我看这世界像沙漠 那四处空旷没人烟
我和任何人都没来往 都没来往
活在人间举目无亲 任何人都没来往
好比星辰迷茫在那黑暗当中
到处流浪 命运虽如此凄惨
但我并没有一点悲伤 我一点也不知道悲伤
我忍受心中痛苦事 幸福地来歌唱
有谁能禁止我来歌唱
命运啊 我的命运啊 我的星辰
请回答我 为什么 这样残酷作弄我
到处流浪 到处流浪 命运伴我奔向远方 奔向远方
到处流浪 到处流浪 我没约会也没有人等我前往”
张宏良微信号:zhanghhongliang106
微信扫一扫,为民族复兴网助力!
微信扫一扫,进入读者交流群
网友评论
共有条评论(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