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好“中国故事”
2018年8月21-22日,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根据新华社的会议报道通稿,习近平同志在会上说:“讲好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故事、中国人民奋斗圆梦的故事、中国坚持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故事,让世界更好了解中国。”
的确,为了中国的发展,需要讲好中国故事。有人说“先有鸡”,有人说“先有蛋”;有人说“不患贫而患不均”,有人说“不患不均而患贫”;有人说“蛋糕做大才有东西可分”,有人说“分好蛋糕才能把蛋糕做大”……许多时候,道理很难讲清楚。通常越是重要的问题,道理越难讲清楚。
因此,老子在《道德经》中说“道可道非常道”(第1章)、“知者不言,言者不知”(第58章),庄子讲“意之所随者,不可以言传也”,(《庄子•天道》)。
因此,卢梭在《爱弥儿》第5卷《苏菲和女人》一节中说:“向男孩子和女孩子讲解道德,那等于是在消灭他们所受的一切良好教育的效果。”
维特根斯坦是20世纪最具有传奇性的人物之一,是20世纪最重要的哲学家之一,不少人认为他是20世纪最伟大的哲学家。或许,在生活于20世纪的人中,他将是对21世纪产生最大影响的一位。他生前正式出版的唯一一本书是《逻辑哲学论》。全书共7章,作为结论的第7章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对于不可说的东西,保持沉默(What we cannot speak about we must pass over in silence)”。他在这部书中表达了一个重要的观点:“可以展示的东西,不能用语言表达(What can be shown, cannot be said。4.1212节,即第4章1212节)”。
鉴往而知今。回顾历史,毛泽东能够战胜蒋介石而取得全国胜利,重要的因素之一是毛泽东讲出了一个好故事。他通过《新民主主义论》和《论联合政府》,讲了一个建设和平民主新中国的好故事,不仅赢得了普通百姓们的支持,也赢得了许多追求进步的知识分子的支持。不仅赢得了“民心”,而且赢得了“士心”。
抗日胜利后,蒋政府拒绝美国的调停,意欲在短期内消灭“共匪”。面对拥有美国先进装备的国民党军队,延安没有先进的工业,也没有强大的武装。但是,延安讲出了建设自由、民主、平等的新中国的好故事,延安讲出了建设“没有贪官污吏、土豪劣绅、赌博、娼妓和小老婆”的健康社会的好故事。1947年3月,中共的部队从延安撤退。出乎大多数人的想象,仅仅2年多以后,中共就在北京天安门欢庆了自己的胜利。短短两年多,似乎虚幻的理想就战胜了貌似强大的武装。共产党在抗战胜利后迅速取得全国的胜利,很大程度是由于毛泽东讲出了一个“好故事”。共产党取得胜利,不是靠自己所拥有的实力,而是靠自己所树立的榜样,不是靠强大的武装,而是靠执着的理想。
总结改革开放40年走过的路,成功的经验是明智地回避了将时间浪费在很难讲清楚的“道理”,失败的教训则是没有能够讲出一个“好故事”。
人与低等动物不同,人不仅追求“利”,而且追求“义”。毛泽东的成功在于,通过讲出一个“好故事”,不仅让人们看到了“利之所在”,而且让人们看到了“义之所在”。通过讲好故事,凝聚了人心,壮大了队伍,协调了力量。
改革开放之初,聪明绝顶的主政者知道“道理”是讲不清的,刻意回避了“讲道理”。这是非常明智的选择,值得肯定。但是,由于他爱打牌而不爱读书的个人偏好,他不具备讲出一个好故事的知识积累,他没有能够讲出一个“好故事”。他没有能够通过讲出好故事而凝聚起人心,没有能够通过讲出好故事而激发起不同于低等动物的人对“义”的追求和向往。于是,他只能靠“利”来调动人的动物本能。于是,信仰崩塌,贪污腐败,金钱崇拜,三聚氰胺,地沟油,失效疫苗,教师信誉受损,医生声誉受损,环境污染,天不在蓝,水不再清,食品不再安全,学校变成了角斗场,医院变成了大卖场,房子不再是用来住而是用来炒……
虽然40年来在经济建设方面取得了骄人的成绩,但今天的中国仍然面临着严峻的内外环境。“中兴事件”凸显了中国所面临的严峻挑战。为了避免国家分裂、社会动乱、百姓涂炭的悲剧发生,正如习近平同志所说,需要讲好“中国故事”,需要使人们不仅仅看到眼前的“利”,而且能够焕发出心中的“义”,焕发出对自由、平等、和谐、高尚生活的向往。
总之,今天重要的不是“讲清道理”,而是要“讲好故事”。今天,需要讲好工人劳动模范王进喜的故事,讲好农民劳动模范史来贺的故事,讲好优秀军人雷锋的故事,讲好优秀知识分子钱学森、邓稼先的故事,讲好优秀干部焦裕禄的故事,讲好山西大寨陈永贵、江苏华西吴仁宝、广东崖口陆汉满、辽宁凤城毛丰美、河南濮阳李连成、陕西袁家村郭裕禄、深圳华为任正非、山东杜郎口崔其升、北京十一学校李希贵、北京清华附小窦桂梅、重庆谢家湾小学刘希娅……,需要讲好这些动人的故事,讲好他们带领乡亲们和同事们走上共同富裕道路的故事,讲好他们努力呵护孩子的好奇心和创造力的故事,讲好他们努力挽救“小范进”们的故事。
谢小庆,北京语言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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