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楼神庙古老文化物象 人文情感记忆符号载体
秀山苗岭山寨“万年台”探秘
——政协委员王世金呼吁留住草根文化
(本刊讯 特约通讯员刘发生、文明报道)秀山苗岭山寨的“万年台”,是古人在群体娱乐、传统节庆、传播儒学等方面自娱、遗兴、抒怀的古戏楼,亭台楼阁、古朴典雅,是秀山人演辰河戏、阳戏、灯儿戏、花灯戏的场子,数百年来经久不息,也是秀山苗岭山寨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
县政协特聘文史委员、“秀山民歌”传承人王世金,通过几十年舞台艺术生涯、大量的民间歌舞史料,整理出具有秀山民族风韵的“万年台”史料结晶,呼吁留住草根文化,留住“万年台”,珍藏体现精神回归和价值现实的民间艺术瑰宝。
文化背景:秀山“万年台”始建于元代
秀山,地处武陵山区腹地,渝、鄂、湘、黔交界处,山青水秀、人杰地灵,是土家、苗族聚居地区。至今仍留着大量包含人文情感“万年”记忆符号载体古戏楼的“万年台”。以古戏楼透出“万年台”文化背景、文化内涵、工艺特征、人文意趣等,展示秀山古文化地标建筑,成了现在人们观赏古建筑和演出的场所,独具秀山民族风韵。
在秀山历史上,本土统治阶级,一直受中原王朝册封。
如平凯镇尹家坝人尹电阳,在清朝官居翰林学士,他带着京城的“字灯”技艺,回归故乡平凯,教练“字灯”技艺,在渝、鄂、湘、黔边区各地演出,引起振动和好评。后来,他又带着这个班子耍到北京受到皇封。
又如秀山各地普及的辰河戏,由湖南传入已有百年历史。当时常德,洪江一带的名伶陈化隆(烂棉絮)、宋福龙、邓占葵、游福芝、夏福千、冉应龙、王之刚、杨华金、王老容、罗家喜、毛香云、张金秀、华平治、尹神仙、糜寿之(乐师)、熊世伯(鼓师)等,都到秀山的俄溶、雅江、中和、平凯、清溪、宋农、梅江、龙池、石堤、溶溪、平马等乡镇传艺和演出。
辰河戏被称为中国戏的“活化石”,是集表演原始、粗犷豪放、明快悠扬、幽然深情于一体的民间艺术。辰河戏的演出是要有戏楼的,因此这些地方的富户巨商,在自己的大四合院修建古戏楼 “万年台”。在这里养戏班、搞常年演出供自己娱乐,在传统节庆的春节、端午节、清明节等也搞“普天同庆”演出。
其实,这些“万年台”是在元代传播儒学、兴建文庙就开始了。如:乾隆3年(1738年),在平凯镇石莲村处修建祭祀土神、谷神的社稷坛;乾隆4年(1739年),在县城鸭子塘处修建的武庙(关帝庙)和马王庙;乾隆28年(1763年),在县城西街建的城隍祠;乾隆29年(1764年),知县边镛在县城原招待所处修建的孔子庙和明伦堂;乾隆33年(1768年),在县城建立的先农坛;乾隆44年(1779年),在县城梅江河边修建祭龙求雨的龙神祠; 嘉靖6年(1801年)在平凯镇建祭祀文昌帝君的文昌祠;嘉靖24年(1819年),在县民族中学里建的凤台书院(后改名凤鸣书院)及清溪场镇在土司统治秀山年代修建的土司城里都设有万年台等。正是这些因素,使秀山文化不断的吸取外来文化的同时,出现了本土文化多样性的特征。
文化功能:“万年台”神人以和的象征
在过去的年代,秀山许多村寨,在“礼乐”文化影响下,形成一种“乐极和,礼极顺”的社会风尚,秀山民众自古即有热爱歌舞的集体趋同性,若是在节庆,这些“万年台”就成了演辰河戏、阳戏、灯儿戏、花灯戏的场子,热闹非凡。
也有地方有钱乡绅,出于对艺术的热爱,常在自己私家宅院修造府第戏楼,体现士阶社会贤达身份,自娱、遗兴、抒怀,以修炼一种“成教化、助人伦、穷神变、探幽微”的人生境界;以乐会友,实现儒家“为人生而艺术”生命飞扬,广交八方宾朋。
如响古村的王子松,在他有山有水的苗堰大院里,建了私家府第小戏楼,作为故里友好会友,教后代唱书、喝茶听戏文场所。
在古人眼中,载歌载舞中“如火如茶,如醉如狂,虔诚而蛮野,热烈而严谨”的倾情宣泄,非为消遗,而是以求“神人以和”,在他们的心中,音乐具有通神魅力,乐与礼具有“用于宗庙社稷、事乎山川鬼神”功能,袅袅乐音散尽之时,也就是神灵显圣之时;在他们的心目中,神的力量与自己的生命是相通的,只有以歌舞行式去悦与神灵,吉祥才会降临于族人与村寨,神庙就是与神灵沟通的媒介,戏楼是与神灵交流桥梁。
为着风水考虑,多数神庙戏楼修造,都座落于各类寺庙山门前方。这样的结构正好使戏楼的台口与寺庙的神殿遥相对应。作为一种风水观念,中国古人就认为,人、建筑、自然三者的关系是相互依托的,寺庙建筑讲究神殿门前须有建筑物遮挡,以避免风水侵扰神台,所以神殿多为坐北朝南,处于“阴”方位。如果“阳”向神殿建了戏楼,这就解决了神台受到“侵扰”的难题,并达到了阴阳调和的目的。所以多数戏楼就都坐南朝北,这样的朝向当然也隐喻演出过程中的娱神功能。
秀山清溪场土司城“万年台”,作为文物颤立在寂寞旷野,留下像风一样的传说,带给人们往日热闹非凡。如今,作为乡村民俗和草根艺术重要组成部分,边城文化旅游演出和庆典的场地,也是展演秀山非物质文化遗产场地。
草根文化:尽显古朴典雅诗情画意
在秀山文化传统中,歌舞是各民族民众生活组成部分, “万年台”作为一种文化元素,是社区“文化场”依托之地,更是地理标志。“万年台”所在地大多与“四合院”、“文庙”、“会馆”、“寺庙”、“水井”、“龙潭”、“神树”等自然景观,构成浓郁生活气息和人文意味。
也正是“万年台”的存在,使村寨平添几分古朴典雅的诗情画意和文化灵气。因此,“万年台”所在地,成为民俗中心和社区文化交往的公共空间。
“万年台”作为一种演出场所和文化中心,在那些逝去的岁月里,大到逢年过节、小到各类祈年节令、婚丧嫁娶,人们都要以唱戏、玩灯或表演土家族、苗族各类歌舞,来供奉诸神或表现自我。置身“万年台”这样的场域,恍惚中,我们还能感受到昔日激越的锣鼓,悠扬的声腔中唱、念、做、打、手、眼、身、法、步的展示;艺人的一应绝活、扮相身段,都在时空的交叠中,由生、旦、净、末、丑的不同角色去实现;它们掠过喧哗的人群,从古老的建筑飘散到广袤的原野,叩击着多少敏感的心弦、演绎着多少人间的悲情喜剧……
在“万年台”,上至各种官员、下至干部职工游人和学生乡民,此时,在同一时空的共存中,艺术给不同身份的芸芸众生带来的,既有“作古证今”、“乐者为同、天下归仁”的教化洗礼,也有“和顺积中而英华发外”的情感满足和心理的快乐。就像鲁讯先生在他的小说《社戏》中说到的:“但凡遇到社楼,就会油然生出一种对遥远时光无限追忆的浩叹而独自激动许久。”
功能完备:堪称建筑典范雄伟挺拔
“万年台”作为具有特定生命意味的文化符号,戏楼当属一种集建筑、木雕、砖雕、彩绘、楹联、书法及风水于一体的物象。
从建筑整体上看,秀山的许多“万年台”功能完备、工艺考究,具有极强的“模式化”造型规律;台柱、台顶、前台、后台、上下场门、神龛等一应俱全,呼应、对称、虚实以及立体感、空间感、韵律感等工艺技法和形式美的表达,都非常注重吊脚转角,飞檐斗拱、风铃叮当。
如始建于清末民初的平马村王家大院“万年台”,堪称秀山“万年台”建筑的典范:整座“万年台”雄伟挺拔,造型大气,由正殿、后殿、两厢组成。
最有气势的是台顶那三十二支凌空欲飞的翅角形成的曲线与顶层福、禄、寿三星的雕塑行成动静相宜的呼应,表现出高超的设计追求;从细部来看,无论是雕刻精锐的梁架托,还是檐廊雕都体现出集透雕、镂雕、浮雕“三雕工艺”于一体的艺术水准;从建筑结构上看,台檐三重、台口左右各有三扇雕窗,梁托则由六条吉龙组成,台顶有九层飞檐,这样一种三六九“数”的慨念,应是对易学思维的一种崇尚吧,而青石板装饰与飞龙、彩凤等浮雕的混生组合,则表现出本土文化与中原文化的融合。
因此,在这座“万年台”里,平马土豪王子建,常年养了一个辰河戏木偶班,排练、演出。这个戏班的班主任永祥和弟子王世金,在1958年成为县辰河剧团的骨干成员;王家大院及“万年台”在解放后成为区政府;2003年,王家大院“万年台”,被花灯寨整体移迁至县城,为接待四方客人的演出场所。
俗话说:“乱世藏黄金,盛世藏古董”。随着工业文明进程加速,我们应该保护这些古老文化物象,使其在历史与现实的交叠中更层面地发挥其文化功能,以求得一种生成氛围中的精神回归和价值现实。作为一种超越个人价值取向的文化选择和人文关怀,也包括政界、商界、学界等所有关注传统文化和热爱草根艺术的人们。王世金深有感触地说:留住草根文化,留住“万年台”。
秀山苗岭山寨古城西街天后宫“万年台”
清溪场镇杨氏土司城“万年台”
秀山洪安边城“万年台”
县政协特聘文史委员、“秀山民歌”传承人王世金,向人们讲述“万年台”
在“万年台”演出的秀山辰河戏剧照
秀山古城西街看戏赶集的人群
供稿:刘发生(特约通讯员)
文 明(秀山县政协新闻通讯组)
重庆市秀山县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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