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雪天扮太监下跪赚救命钱
3岁多的白血病患儿彤彤喜欢隔着病床边透明的帘子向外张望,因为她已经三四天没有见到爸爸了。又一次没看到爸爸的身影,她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有些委屈地问:“奶奶,爸爸已经好久没来看我了?是不是爸爸不喜欢生病的小孩子?那我可要快点儿好起来呀!可是,我真得好想爸爸啊!”她不知道,忙碌多日的爸爸庆光靠给别人下跪合影挣了点钱,刚刚赶回医院交了治疗费,正准备踏进病房给她一个惊喜,听到孩子这么懂事,庆光难过地蹲在走廊里哭起来。
33岁的庆光家住吉林省长岭县的农村,因为家庭条件不好,直到28岁,经人介绍,才有姑娘愿意嫁给他。成亲后,庆光格外珍惜家庭,农忙时在家种地,农闲时去外地打工,就像他说的:“农村娃能吃苦,有的是力气。”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小日子过得倒也平淡知足。一年后,媳妇生下了女儿彤彤,全家人喜出望外,把她当成宝贝一样疼爱。媳妇产后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庆光更是里里外外一把手,疼媳妇,爱女儿,村里人都说娘俩儿的命好,碰到了好男人。
本想着好好过日子,可是天不遂人愿。2019年8月份,庆光3岁的女儿忽然高烧持续不退,脸色发黄,还伴有腿疼的症状。奶奶带她到当地医院作了血常规检查,结果显示白细胞异常。医生口气严肃地说,医院的条件有限,建议立刻转院。奶奶从医生的口气中听出了不对劲,马上让儿媳妇给儿子打电话。当时,庆光正在外地打工,挂了电话就往家里赶。之后,庆光赶紧带她来到吉林大学第一医院,白细胞数值都到了80多万,已经是正常值的80倍。
吉林大学第一医院的医生看到孩子这种情况,怀疑是白血病,要求马上入院作骨穿检查。第二天,结果出来了,彤彤被确诊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当时,一家人就像遭遇了晴天霹雳,庆光的媳妇晕了过去,奶奶哭得泣不成声,庆光也像傻了一样,眼前发黑,大脑里一片空白。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恶梦,还是女儿的哭声把他拉回了现实。媳妇本来就有抑郁症,受了刺激后,情况更不好了,庆光要外出挣钱,只好由60岁的奶奶24小时地照看3岁多的女儿。
医生说,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把孩子的白细胞数量降下来,因为肺部已经严重感染,只有控制住了感染,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化疗和治疗。经过五天五夜不间断地输液打针,感染终于控制住了,白细胞数量也趋于正常值以内。和其他重病家庭一样,为了给女儿治疗,多年攒下的8万块钱很快用完了。庆光开始“疯狂”地借钱,把手机里的通讯录翻了个遍,能借的都借了,他又把家里不多的土地挂出来流转,但是,再多的钱都像是进了“无底洞”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耗着。
庆光说,感觉家里最对不起的人就是60岁的妈妈。在农村,这个年龄的人差不多都在安度晚年了,而她却要24小时陪伴在孙女身边,吃不好,睡不好,天天看着生病的孙女哭喊闹腾,心里别提有多痛苦了。孙女化疗期间,奶奶亲眼看到一个白血病孩子被紧急送进抢救室,她当时就两腿发软,没有办法走路了,她真的害怕“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天的到来,每天都沉浸在巨大的痛苦和焦虑中,天天以泪洗面,儿子要挣钱,儿媳又有病,她只能咬牙坚持着,真得太难了。
事实上,这个家庭的每一个人都很难,60岁的奶奶要忍着痛苦照顾孙女,庆光要大冷天四处打工,他的媳妇患有抑郁症还要给孩子做饭洗衣服。当然,3岁多的彤彤最难了,她必须和病魔作斗争。第一次做化疗时,彤彤的反应特别严重,头发掉光了,发烧呕吐,吃不下东西,整个过程,一直在难受地哭闹着,别的孩子都在玩耍,在家人怀里撒娇,可她却在医院里承受着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磨难。奶奶说,孩子胳膊上的管子直通心脏给药,她其实特别地难受。
有了母亲和媳妇作“后盾”,王庆光才可以放心地出去打工挣钱,平时,他去工地给人家卸货,去饭店给人端盘子洗碗,后来,他绞尽脑汁想到了在皇宫前跟别人合影的办法,买了几身皇上、太监的古装衣服,庆光扮作太监给“皇上”们或合影或作揖或下跪请安,然后收取10块钱到30块钱不等的费用。一开始,庆光脸皮薄,毕竟长这么大只给家里的老人跪过,突然间要给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下跪,还真难为情,但一想到等着钱救命的孩子,庆光下跪得就自然了很多。
然而,冬天本来就是旅游淡季,游客少是必然的。有时候等上半天,也来不了一个照相的游客。在零下十七八度的户外,庆光穿的太监服装又很难抵御严寒,他常常被冻得流鼻涕,每每此时,他都会非常紧张,因为家里就靠他一个人挣钱,要是他病倒了,这个家怎么办?更多的时候,庆光想着怎样能多打几份工,虽然对于高昂的治疗费用只是杯水车薪,但是,至少能让女儿在医院多住几天。
如今,彤彤治疗已经花掉20多万元,家里的积蓄没了,还欠了亲戚朋友一屁股债。庆光说,女儿已经完成了三次化疗,后面还需要九次化疗,每次化疗的费用都在两万元左右,这还是在没有感染的情况下,如果后期控制不住病情,需要接受骨髓移植的话,花费将更是天文数字,还是希望她的病情朝好的方向发展。现在,庆光已经借不到钱了,只能四处打零工,他恳请社会上的好心人帮帮孩子,哪怕日后一笔笔地还也行,别让这朵小花还未绽放就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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