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贴企业还是补贴消费者？补贴穷人还是补贴所有人？优先补贴谁？

　　为了应对新冠疫情，美国、英国等国家和中国香港特区政府所采取的主要纾困举措，是给所有居民直接发放现金。估计陆续还会有一些国家采用类似的纾困措施。这是一种新的“普遍基本收入(Unconditional Basic Income，或Universal Basic Income，简称UBI)”的社会治理理念。UBI是指共同体无条件地、定期地发给所有成员一笔现金收入，不附带工作要求或经济状况审查。这种理念，尼克松总统早在半个世纪前就曾积极推动，并已经被美国众议院通过。这种理念，也是不久前美国民主党华裔候选人杨安泽的主要竞选主张。

　　在疫情造成的经济困难时期，是补贴企业还是补贴消费者?是补贴穷人还是补贴所有人?优先补贴谁?这是需要认真审辩(critical argument)的问题。

　　补贴企业还是补贴消费者?

　　英、美、香港是直接给居民发现金。我预测，与补贴企业相比，这种方式的效果会更好。其实，上世纪80年代，我们已经有从“暗补”变“明补”的成功经验。由于从“补企业”变为“补居民”，发挥了市场的优化机制和激励机制，使长期存在的“副食品短缺”问题很快就出现转机。“补企业”，是行政机关做选择;“补居民”，则是消费者做选择。此外，也减少了权力寻租机会。

　　补贴穷人还是补贴所有人?

　　补贴穷人，需要大量的行政成本，造成大量的权力寻租机会，很大的可能性是得不偿失。可以考虑在补贴所有人的同时设立一个公益基金，倡导并不需要这笔钱的居民将这笔钱捐到公益基金。最终的效果，可能优于补贴穷人。

　　优先补贴谁?

　　优化经济结构，占领科技制高点，需要靠创新，需要靠优秀人才的创造力。我建议优先补贴45岁以下的第一类(参考原985院校)和第二类(参考原211院校)学校的本科毕业生。如果每个居民每月补贴1千元，可以考虑对45岁以下的二类学校毕业生每月补助3千元，对45岁以下的一类学校毕业生每月补助5千元。

　　总之，我的建议是：补贴消费者，补贴所有人，优先补贴45岁以下的一类、二类学校的本科毕业生。

　　作者：谢小庆，北京语言大学教育测量研究所原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