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劳动者当家作主,天不会塌下来
中国财政部长楼继伟与 日本 副首相兼财务相麻生太郎(图文无关)
【破土编者按】很多粉丝看到土土最近集中火力猛轰楼部长和叫嚣“删改”劳动合同法的权贵之声,拍手称快之余可能又有点绝望,因为好像这样“破”得太厉害,却不知道“立”从何下手。土土觉得,这时候我们不妨回头重温共和国前三十年的历史,看看社会主义条件下的劳动者,找回一点我们本应该有却逐渐被抹去的想象力。那些绞尽脑汁要隐藏、歪曲甚至抹黑历史的人,到底是何居心,也就一目了然了。
深受企业家喜爱的财政部楼继伟部长近日提出,现行的劳动合同法虽然想要保护劳动者,却使得劳动力市场僵化,影响了效率提高。另外,由于“现行的用工制度”,工资上涨太快,超过了劳动生产率,增加了企业负担,最终对劳动者自己也有害。小土当然不会为当官的和有钱人站台,所以在此向楼部长和各位霸道总裁进一言,请先重温一下共和国前三十年的历史,看看是不是劳动者当家作主,天就会塌下来?以及,我也先剧透一下——历史证明,不会哟!
重说三:劳动力不是商品,劳动力不是商品,劳动力不是商品!
如果说鱼只有三秒的记忆,但有些人的记性看起来还不如鱼。不过是过去了四十年,就有人居然觉得老板提供了就业机会、贡献了GDP增长所以特高尚;而工人活该投错了胎,所以只能去做低贱无能的苦工出卖劳力——但回顾一下历史就知道,这种说法真的很没想象力,也没有一点说服力。首先,我们应该质疑一个前提:为什么劳动者的劳动力可以当成商品来买卖?
回顾毛泽东时代的中国工人,他们显然不是像今天的新工人一样,劳动力被当作商品来随行就市,一切为老板的人民币服务。在社会主义时代,几乎所有的城镇居民都属于特定的“单位”,在国营或者集体企业服务的工人阶级也不例外。这些工人虽然也领工资,但他们在企业享有终身雇佣的待遇。1970年代,当时还是“小王”的王晓明教授,在上海的一家地毯厂当钳工。从进厂学徒到离厂读书的整整五年,他一直由全厂技术水平最高的八级钳工瞿师傅带着干活。瞿师傅拿着全厂最高的工资——每个月八十六元,而厂长和书记都只能拿六七十元。按照当时的物价水平,一个人一个月的伙食费只要十块钱,加上单位会提供全套免费(或者价格非常低廉的)福利——如劳保(制服和基本劳保设施等等)、住房(工房)、保健(疗养所)、医疗(职工看病全报销)、子女教育(从托儿所到中学的全套设施)和文化设施(如打球、看电影等文体娱乐活动)——所以,那时候的“一个工人养全家”,真不是段子,而是事实。有网友来自上海杨浦的老工业区,回忆起自己童年时到工厂工作的热望:“想象着可以从工厂食堂里给家人带回各种点心,工厂礼堂的电影票可以分发给左邻右舍,还可以在工厂浴室的大莲蓬头下尽情洗澡。工厂车间那种种火热沸腾的劳动生活,那样诗意地吸引着我。”而且,当时的工厂,不能随意开除或解雇一名工人,需要经过全厂的职工代表大会投票才能决定。在毛时代,工人阶级的劳动力没有被商品化,这才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可以保护劳动者的真正前提。
正因为有了这些物质前提,毛时代的工人阶级才可能拥有劳动的尊严,焕发出劳动之美,在精神上凸现劳动者的主体性。上海地毯厂的瞿师傅带着王晓明,在三年的学徒期内亲手制造出一台织毯机。“这是一种复杂的劳动,从画大张的结构图,到戴上面罩焊接零件,你都要会;这因此是一种综合的劳动,从如何组装传动大轴,到怎么加工长不及2公分的特殊螺丝,你都要心中有数;这也是一种自主的劳动,大致确定了工作目标和完工时间,以后的整个过程,都是你说了算;这更是一种创造的劳动,看着又高又宽的织毯机在自己手里一点一点地成形,那份满足和得意,足以压倒所有的疲惫和伤痛。”瞿师傅式的劳动,激发了生活的意义,也让劳动者在这个过程中实现自我发展。所以,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那时候的工人可以针对改进生产提出自己的“合理化建议”;为什么他们不需傲人的学历,在实践中学习和制造出电子计算机;为什么他们可以在看似艰苦的物质条件下,造出了东风号万吨轮和运十大飞机这样举世瞩目的成果;为什么那时的领导反而怕工人贴大字报……而且,毛时代的工人阶级还在集体的生活中实现了“全面发展”——在车间之外,他们是舞池里的明星,也是球场上的英雄。一点一滴,都汇成了社会主义工人阶级的主体性。
无怪乎今天的新工人看到毛时代老工人的状况,会感慨万千:“打工成了每天超长时间的工作,单一枯燥的工作岗位,不得不穿的工作服和到处弥漫的‘工作车间味道’。我成了劳动奴隶,用汗水和泪水来换取劳动报酬,而我并没有感觉到劳动光荣,只有歧视和工作责骂。我不抽烟不喝酒很注意健康,但工作中常常接触致癌物质“苯”,却对其毒性一无所知。直到工作十多年后,我经过职业病诊断办公室诊断,得知自己已是白血病前期。我成了经济发展的牺牲品,我开始后悔打工,开始想逃离打工……工人默默无闻地活着,又悄无声息的死掉……” 就知道你又要给我抛老梗了……请收了以下内容,不谢啊 中国的主流经济学家们则大力鼓吹产权明晰、监督机制和物质激励,认为毛时代的国营和集体企业就是因为缺少这三者,所以工人会偷懒、企业效率会低下。这逻辑简直比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庐山瀑布还顺,连小土上中学的时候都深信不疑,而且背的滚瓜烂熟,在考场上行云流水……如今想来,真是细思恐极!
首先,毛时代的工人阶级是爱偷懒、干活没积极性、技术水平低下的吗?亲自在毛时代的工厂和当代美国企业工作过的阳和平老师不这么看:从1969年到1974年,他在北京光华木材厂当了五年中国工人;1974年赴美之后先后在十余家工厂打工,又当了十余年美国工人。阳和平把在国营工厂养成的工作习惯带到了美国,结果被他的美国同事们讥讽为“傻瓜型工人”:一不会偷懒,二不会应付工头。反而是经过多次找工作和失业的经历,他才逐步学会如何系统地“偷懒”,成为一个精明的美国工人。“我经常想,为什么我老怀念在光华当工人的生活呢?当家作主的工人阶级和打工的工人,感觉就是不一样,我那时候在中国毛泽东时代当工人,是一个工作,现在当工人是打工,打工和工作,私营工厂的打工仔和国营工厂的正式工,性质完全不一样,一个是被奴役的,一个是当家作主的。”阳和平承认,当时工厂里确实有不爱干活,成天只知磨洋工的“赖包”,但这是极少数的情况。确实,如果毛时代的工人全都是“赖包”,那像江南造船厂的万吨水压机、南京长江大桥提前通车、中国最大的水泥厂、氮肥厂、大型轧钢厂相继问世、河南林县人民自力更生修建的红旗渠等等,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即使是这些“专家”所信服的宏观数据,也能把这些主流舆论打脸pia pia地。研究发现,在毛时代,工业总产值增加了38倍,重工业增加了90倍。从1952年(工业产量恢复到战前最高水平)到1977年,中国工业产量以年平均11.3%的速度递增——在现代世界历史上,与任何国家在类似的发展阶段上相比,中国这一发展速度都是惊人的。从1952年到1976年,中国的钢产量从130万吨增加到2300万吨;煤产量从6600万吨增加到4.48亿吨;发电量从70亿千瓦/小时增加到1330亿千瓦/小时;原油产量从几乎是零到2800万吨;化肥产量从20万吨增加到2800万吨;水泥产量从300万吨增加到4900万吨。从1952年到1978年,中国的国民收入也从600亿元增加到3000亿元人民币,其中工业产值增长的比例最大。到1970年代中期,中国已经能够生产喷气式飞机、重型拖拉机和远洋轮船。中国还能够制造原子弹和洲际导弹,在成功地进行了首次核试验六年后,于1970年发射了人造卫星。到毛时代结束时,长期被耻笑为“东亚病夫”的中国已经跻身于世界前六大工业国家之列。
考虑到中国的经济成就几乎是在毫无外来援助和支持的条件下、在极其弱小的工业基础上通过中国人民的自力更生实现的,这样的成就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除了苏联在1950年代提供了一些有限的援助(中国在1960年代中期就还清了这笔费用,包括利息在内)外,毛的工业化是在完全没有外国贷款和投资的条件下进行的。直到1970年代末期,中国还处于一个充满敌意的国际环境中,陷于孤立状态,奉行的是神圣的“自力更生”原则。在毛时代结束时,中国既无外债,国内又无通货膨胀,这在发展中国家是独一无二的。如果没有毛时代的工业革命,后毛时代举世瞩目的经济改革就无从进行。 余话:本是好遗产,弃之何太急 只需稍稍回顾一下历史,我们就会发现,政商“大佬”和“主流舆论”是既无逻辑,又无根据。从经济发展的角度来看,提高劳动者工资收入,给劳动者完善的福利保障,甚至对劳动力去商品化,完全是可以双赢的。而且,主流舆论一直强调经济发展、发展才是硬道理,却鲜有提及是发展什么经济(公有还是私有?)、为谁(权贵还是百姓?)发展——这些老梗已经骗了我们四十年,不知道还想忽悠我们多久呢……
回首社会主义时代,“劳动”整合了个人需要与国家需要:一方面,对比解放前,工人作为社会主义国家的主人翁,他们感受到地位的提高和生活的好转;另一方面,劳动者也把自己的劳动和社会主义的建设目标联结起来——换言之,就是一种朴素的“国家好,我也好”的利国利己感情。在当时来看,也确实如此。只有在一个代表劳动者利益的国家,劳动者才有可能通过劳动发展自己,而不是不断异化;只有在一个为人民服务(而不是为老板的人民币服务)的国家,才有可能保障最大多数普通劳动者的利益,而不是为维护个别精英的统治服务。一些人咬牙切齿,慌慌张张地把这样的历史遗产埋进坟墓,我们不得而知其意图。但是,人民群众的眼睛永远是雪亮的,真理的光芒终不会因惨淡愁云而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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