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海:美军升格网络作战司令部在昭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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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美国国防部长阿什顿·卡特在(CSIS)演讲中表示,为应对国家面临的安全挑战,美国国防部正计划实施重大机构改革。3月16日,美网络司令部司令兼美国国家安全局局长海军上将迈克尔·罗杰斯在听证会上明确表示:在网络空间中,美国仍然认为最大的敌人是中国、伊朗、朝鲜和俄罗斯。未来5年内,美将网络领域的投资总额增加至350亿美元。
2016年4月5日,卡特提出网络空间司令部升级计划,他认为,在新的作战形势下,网络司令部的地位应该提高,在跨区域性新型威胁日益猖獗的今天,网络司令部在应对“伊斯兰国”恐怖主义中已经起到巨大作用。迈克尔·罗杰斯近日表示,美网络任务部队将于2016年9月底准备行动。这透露出美高层有意将网络司令部“升级”为一个完整的作战司令部。
美军网络司令部的发展演变与主要特点
创立之初:美军网络空间司令部是2009年由网络战高层指挥机构、全球网络作战联合特遣部队和网络战联合职能组成司令部合并组建的,在行政上隶属战略司令部,但业务与指挥相对独立。
职能定位:网络空间司令部的主要职能是:计划、协调、整合各军种的网络行动;在接到指令时实施全频谱网络空间军事行动;保护国防部全球信息栅格安全。网络空间司令部的成立,首次将网络防御、网络资源利用和网络攻击集成至一个部门,是美军建立完善网络作战体系的重要步骤。
重大举措:美国将网络空间安全纳入到国家安全战略范畴,先后颁布《网络空间政策评估》《网络空间国际战略》《网络空间行动战略》等一系列政策性文件,加快构建网络空间安全的战略体系,大力加强网络作战力量建设,以实现对网络空间控制的霸权地位。
作战能力:美军网络空间司令部现有服役人员4900人,共划分为27支网络作战小组,网络作战小组数量有望于2018年扩充至133支,服役人员将增至6187人。2015年4月,美国防部又发布新版《网络空间战略》概要,首次公开表示将网络空间行动作为今后军事冲突的战术选项之一,表明美国已突破了网络空间作战的编制体制、武器装备、融入联合作战等一系列瓶颈问题,形成了网络攻防的有效模式,具备了发动网络战争的全部能力。主要特点有:
突破传统思维,重塑快速增长的“模块化”网络空间作战力量体系
美国是世界上第一个引入网络战概念的国家,也是第一个积极加强网军建设的国家。自2002年12月起,美国海军、空军和陆军纷纷组建自己的网络部队。2009年初,“网络总统”奥巴马上台伊始,就启动了为期60天的网络空间安全评估,并宣布成立网络司令部。将之前陆海空的网络部队进行扩充和重组后,美国网络司令部于2010年5月21日正式启动,美国网络战力量进入协调发展的“快车道”。 2012年,美国国家网络靶场正式交付军方试用。2013年,美国热炒黑客攻击事件,借机将网络司令部由900人扩编到4900人,宣布3年内扩建40支网络战部队。2014年,美国国防部发布《四年防务评估报告》,明确提出“投资新扩展的网络能力,建设133支网络任务部队”。可以看出,在2013~2014年的一年时间里,美军宣称网络战部队扩编3倍以上,呈现出成倍增长的态势。
2015年4月23日,美国防部新版网络战略出台后,五角大楼随即调整了美国网军的结构,133支网络任务部队主要由以下几支部队组成:保障美国本土免受袭击的13支国家任务队伍;防止美国国防部网络免受攻击的68支网络保护队伍;提供一体化网络支援的27支战斗任务队伍;为国家任务队伍和战斗任务团队提供计划和分析支持的25支支持队伍。一系列动作表明,美军突破了网络战在编制体制、装备设备、融入联合等一系列问题上的瓶颈,竭力探索网络攻防战斗力生成的有效模式。
创新作战理念:推行从“防御型”向“报复性进攻”转变
奥巴马执政后,相继出台了一系列网络战略。尤其在2011年国防部出台的《网络空间行动战略》中明确指出,一些严重网络攻击行动将被视为战争行为,美国将以传统的军事打击,包括使用导弹和其他高技术武器对敌对国家进行袭击。美国已开始试探“网络空间的先发制人”行动战略,力图占据“网络威慑”的高位并掌控国际互联网制网权。新版网络战略的出台,首次公开表示美国军方将把“网络战”用作针对敌人的作战方法,明确表示美军在与敌人发生冲突时,可以考虑实施“网络战”。
较之2011年的《网络空间行动战略》,新版的网络战略基调已从重在防御转向“在必要的情况下”主动进攻,“网络威慑”也成为新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体现出美国将对网络攻击进行报复的决心。新版网络战略还首次列出了中国是美在网络安全领域面临威胁的最大对手之一。美国通过构建网络空间的敌人、渲染威胁的手段,并以此为借口制定先发制人的战略。
大胆进行战争试验,尝试“网络导弹”,倒逼战争方式革新
美国既是互联网的缔造者,也是网络战的始作俑者。事实上,早在1991年的海湾战争中,美军就对伊拉克实施了网络战。这被认为是美国发动网络战的开端。近年来,“震网”“火焰”病毒的研发使用加强了美军网络攻防作战的能力。据媒体披露,奥巴马曾在第一个任期内密令对伊朗核设施发起代号为“奥运会”的网络攻击行动。美方先将“灯塔”的木马程序植入伊朗核设施的电脑系统中,窃取设备的内部运作蓝图。
随后,美国与以色列联合研发病毒“震网”,并利用间谍手段,将病毒送入与互联网物理隔离的伊朗核设施内网系统,导致伊朗境内包括布什尔核电站在内的5个工业基础设施遭到“震网”病毒攻击,其浓缩铀工厂内约1/5的离心机报废,从而大大延迟了伊朗的核计划。
被誉为“精确制导的网络导弹”的“震网”病毒,通过使核设施中离心机感染病毒,然后更改离心机的供电频率,从而导致离心机组运行速度异常并被迫暂停运行。从伊朗核设施遭受“震网”病毒攻击,到因“索尼黑客袭击事件”导致朝鲜“断网”,美国主导的“网络战争”已逐步拉开序幕。
从1991年的“沙漠风暴”到2010年的“网络风暴”,以及网民“群蜂”式的暴动成功推翻北非一些国家政权,其背后的时代变迁与军事领域波浪式的变革相耦合。从热兵器、蒸汽机、内燃机、核武器、信息化到网络化战争,相继发生了五次革命,美国和西方国家,从作战理念到作战行动,网络空间作战已崭露头角。
随着“伊斯兰国”的突然兴起,西亚、北非和中国香港突然爆发的“颜色革命”,使人们清醒地认识到战争战斗的主要空间已不再是传统的攻城略地,而是存在于头脑之中,由信息和心理行动所主导,这种作战样式的不同、范畴内涵的不同、入侵和防御方式的不同、金属与非金属战争并重的多形态战争或混合战争特征已日益显现。
美军网络司令部升格的战略判断与发展趋势
美军网络司令部升格受世界各国关注,其讨论一直在持续发酵。由于美军的改革历来也是在曲折中艰难前行,因此,要准确地预测美军网络司令部升格的发展趋势是很困难的。然而,美军的改革有其自身的逻辑轨迹,运用历史唯物主义的研究方法,遵循美军改革的历史特点规律,我们仍然可以大致地勾画出未来美军网络司令部升格的发展走向和路线图。美军网络司令部升格已成为一个新趋势。
美军网络司令部升格在国内仍有质疑
从外界反映看,升格网络空间司令部在美国国内仍存在质疑声音。参议院少数党首席杰克·里德表示:“近年来,网络司令部在训练网络作战方面取得很大进展,但是在升格为一级司令部的过程中还面临很大挑战。”美国海军信息作战部主任布兰奇中将曾表示,目前的工作重点应该放在各军兵种建立自己的网络安全队伍上。
事实上,有关将网络司令部升格为一级司令部的讨论至少自2012年就开始了。美国升格网络司令部有五大好处,即指挥与行动的统一、协同、聚集效应、进攻性作战、多样化任务聚焦。关于进攻性作战,指的是升级司令部可以使美国政府更加重视网络进攻作战,而不是目前分散化的防御性网络作战,因为,有人认为防御性作战没有进攻性作战有效。
上述分析与网络司令部司令迈克尔·罗杰斯海军上将在国会证词中提到的言论十分吻合。这个报告提到升格司令部的提议可能会出现来自其他作战司令部的抵制,不愿意把自己的网络相关责任让给独立的网络司令部。
升格为联合作战网络司令部已大势所趋
从近年美军的讨论来看,升格网络司令部已大势所趋。值得关注的是美军《联合司令部计划》2016年或许会解决网络司令部的升格问题。根据网络司令部的规划,到2018年,网络司令部的133支部队将全部建成,形成全面作战能力。鉴于网络司令部升格呼声日盛,所以公开宣布网络进攻作战,向国会和国防部展示网络司令部的建设成果和部队作战能力,是一种很好的铺垫。
目前,美众议院已公布授权法案,允许美国军方将网络部门升级为独立作战单位。此次授权法案将使网络司令部以独立的统一化指挥单位存在。众议院的法案已经在委员会内通过,投票过程中,237名共和党人和40名民主党人投赞成票,5名共和党人与142名民主党人投反对票。根据规定,白宫对本法案拥有一票否决权。
卡特表示,他会就网络作战指挥的结构和其他机构提出重大调整建议。卡特宣称要理顺“总统—国防部长—作战司令部司令”的指挥链,增加参联会主席协同全球资源的职能,以及复杂行动的计划职能。美国具有进攻性网络作战能力是世界各国心知肚明的事实,但是首次公开宣称增强这种能力,这表明,美军网络部队的建设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效,升格为联合作战网络司令部已大势所趋。
美国已全面确立其在网络空间的霸主地位
通过多年发展,美国在网络空间安全产业层面已形成生态功能完备、技术全面创新的网络空间技术发展体系,在技术维度、产业维度、军民融合维度、国际舆论维度和商业维度已经全面确立了霸主地位。
前期,美国将网络媒体战、网络心理战、法律战等要素纳入网络空间的对抗体系中,进一步强化了网络空间对抗的优势,形成了多维度的网络空间国家级对抗体系,并将这一体系应用于实际的中美网络空间对抗中,已经取得了心理上、法理上和技术上的巨大优势。
当前,其主要目标是在网络空间形成“非对称”的绝对优势,结合其作战体系重新梳理网络空间的作战秩序,网络司令部升级正是落实这一目标的具体措施。
对于美国将网络司令部升级为一级司令部,并将对“伊斯兰国”恐怖主义采取行动,我们不应有更多的惊奇,这是其技术和力量体系发展的必然。面对上述情形,特别是西亚、北非政权被颠覆的新战争方式,以及香港“占中”事件的深刻教训,结合我国网络空间体系建设现状和突出问题,提出以下应对建议。
新一轮国防和军队改革背景下应对美网络司令部升格的思考
习主席指出,国防和军队改革要构建能够打赢信息化战争、有效履行使命任务的中国特色现代军事力量体系。网络空间作战是未来战争的重要作战方式和新质作战力量,不仅贯穿战争的全程,也影响战争的进程和结局,必将是未来战争交战双方全力争夺的战略制高点。谁拥有网络空间优势,谁就赢得了战争主动权。
从当前中美网络空间的对抗来看,“加强对抗中的再平衡”是未来一个时期的核心主题,在这一前提下,我国如何把握短期内的“对抗主动”,我军如何在新一轮国防和军队改革中抓住机遇,是当前最紧迫的工作。面对美国在网络空间的威胁和挑战,我们必须在国家联合指挥体系、军队联合作战指挥、网络空间力量体系、技术自主可控、争夺国际话语权等方面进行顶层设计、综合施策、体系建设、整体推进,加速我网络空间建设发展的历史进程。
加速构建国家网络空间联合指挥体系
当前,世界各国都把建立网络空间领导指挥机构摆在突出地位,如美国成立了网络安全促进委员会,由前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多尼隆担任该委员会主席;2016年7月27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发布总统行政令,规定美国司法部直接负责响应美国的网络威胁,建立美国网络攻击指挥响应链。
我国网络空间建设在机构设置上,要坚持顶层设计与部门定位相结合,既要“九龙治网”,更要“强龙治网”,“强龙”的定位一定要高于“九龙”,担负起顶层设计职责,能够对“九龙”形成指挥控制、协调指导、统筹建设、管理监督,同时也需要“九龙”在各职能部门切实担负起各司一方的职责。
建立国家顶层网络空间联合指挥机构。网络空间作为国家安全的重要空间领域,其安全问题已经涉及国家生死存亡,因此必须建立国家级联合指挥机构,统筹、指挥、协同国家各部门在网络空间的主要行动。
建议我国加快组建横跨军、政、民各领域,贯通上、中、下各层级的国家网络空间联合指挥机构,适当组(扩)建相关职能部门,负责网络空间顶层体系设计和论证、统筹指导、指挥协同和建设管理,统筹国家通信与网络安全力量,突出网络空间作战在联合作战指挥系统中所扮演的角色。
构建机构与职能适度分离的运行模式。我国的网络空间能力建设,在职能分工上既存在条块分割又存在交叉重复等问题。美军为解决这类难题,在指挥运行模式上弱化战区的概念,经历了从“战区中心型”向“职能中心型”转变的过程,提升了网络职能司令部在“全球一体化作战”的引领作用,以有效应对跨区域网络空间威胁。我国在网络空间指挥运行上,急需在顶层论证设计上,按“老部门、新职能”思路,保持现有机构不变,赋予原机构网络空间统筹、指挥、建设、协调职能,遂行网络空间新职能任务,实现由“机构主导”向“职能主导”的转变。
建设高效运行的常态化协调机制。推进协调机制高效运行,应在国家层面建立高层协调机制,在军队层面建立多元力量统一行动机制,在情报方面建立国家情报数据共享机制,在人才方面建立军地人才交流合作机制,在训练方面建立境内外联演联训机制,最大限度地提高整体合力;建立军民联合监测预警、态势感知、应急响应、溯源反制等机制。
根据网络空间平战一体要求,建立网络空间作战值班、战备等级转换等制度,完善国家网络空间应急反应体制,加强网络空间军事斗争领导体制,组建国家网络威胁情报综合保障体制,保持网络空间安全侦察预警和组织指挥的常态化运行,确保随时应对突发事件。
重塑我国网络空间“军队主导进攻,国家统筹防御”的攻防兼备力量体系
网络安全面临的复杂严峻形势和安全威胁不是危言耸听。“网络安全保障、态势感知、网络防御、网络威慑”四大能力,是全面推进网络空间能力体系建设的重要遵循,这些国家层面的体系能力建设,需要我们坚持六个结合,即“网络与信息安全相结合,境内与境外战场相结合,进攻与防御相结合,网上与网下相结合,法律与技术保障相结合,顶层设计与部门定位相结合”。
要把网络空间态势感知能力作为力量体系建设核心。战争首先需要指挥员能够掌握和理解敌方、己方态势,根据实时态势作出正确决策,网络态势瞬息万变的特点决定了网络作战的成败。因此网络态势感知能力就成为网络空间作战对抗体系的首要能力,需要结合网络体系对抗平战结合的需求,形成有效的态势感知能力。
将攻势作战作为夺取网络空间主动权的主要方式。美军在战略上已将网络空间的攻击行为视为现实空间的侵略行为,并予以军事打击。目前美军已建成100个小组在网络空间活动,共计大约4990人,到2018年9月将有133个网络小组全面开展活动,人数达到大约6200人。
网络空间作战,攻防主体具有一定的分离性,攻防效果具有不对称性。夺取网络空间作战主动权,关键在于以攻势行动遏制敌攻击、保证我稳定。网络空间作战要坚持以攻慑敌、以攻制敌和以攻遏敌。
建立国家统筹、军民融合的网络空间防御力量体系。以攻助防,不是忽视防御。现代战争,无论军事目标还是民用目标,无论陆海空天还是网络、电磁空间,无论前方还是后方,都可能面临敌多种方式的攻击,是防不胜防又不得不防。
因此,需要按照“优化整体现有力量、发展填补空白力量、组建新机理防护力量”的思路,依据“规模适度、结构优化、技战一体、功能互补”的要求,构建由专业、支援和预备役等力量构成的新型网络空间安全防御力量体系。着眼国家总体安全威胁,构建国家网络空间防御力量体系,提升国家网络反击能力,形成网络威慑力。
瞄准网络空间前沿技术研发自主可控武器装备
在网络空间治理中,掌握和运用网络技术和关键资源是基础。只有消除在网络空间与发达国家之间的“技术鸿沟”,网络发达国家基于技术垄断获得的巨大利益才会丧失,发展中国家才能赢得平等的对话,其意愿和要求才会得到尊重。
树立先进性就是自主可控的发展理念。先进性就是自主可控性,2015年华为向苹果公司许可专利769件,而苹果公司向华为许可专利仅有98件。可以看出,自主可控的前提是技术领域的突破。要想实现自主可控,就必须有技术作保证。从技术角度看,网络安全是源代码的博弈,攻防双方都在寻找程序代码中的错误。
如果底层的CPU和操作系统出现代码级错误,任何外围安全措施形同虚设。而在外来的设备、软件和服务当中,秘密预设后门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不自主,我网络空间安全的最大隐患永远得不到解决。因此我们必须坚持在网络核心技术上取得突破,打破垄断。
立足“高精尖”展开网络“撒手锏”武器研究。网络空间相比于传统作战领域,网络攻击能力被称作穷人的“原子弹”,能够以非对称手段迅速填平实体空间的武器代差,改变竞争格局,是美国“抵消战略”较难企及的新领域,在这方面我们应突出和强化优势领域,拓展战略选项,加大科研投向的领域口径,扩展实施技术突袭的领域范围,追踪世界信息技术“高地”,大力发展颠覆性技术,争取在网络空间的宽广“蓝海”中找到我们的若干突破口,形成我军独有的网络“撒手锏”武器系列。
坚持“基础为先、体系推进”。美军在网络作战技术和装备研发方面非常注重体系性、基础性,其网络空间技术已成体系,并且由国防部、军队、企业、公司相互协同,共同推进网络作战技术和装备的研究,这对我军网络作战技术和装备研发具有重要启示,迫切需要打破“黑客式”开发思维,由无序开发、分散开发转为体系开发、协作开发,坚持“基础为先、体系推进”的思路来构建我国的网络空间研发体系,同时注重推进军地、军民深度融合,形成网络空间作战与武器研究、教育和生产的生态圈。
加快推进网络法理建设,把握国际话语权
坚持以习主席“网络命运共同体”思想为战略指导,发展具有国际影响力的网络外交“话语权”能力,推动国际层面网络外交,积极参与制定网络空间国际战略,在国际网络空间治理中发挥应有作用。
树立网络主权观念。网络空间具有国家主权性质,必须坚持对内最高权、对外独立权和防止侵略自卫权;在网络空间安全上制定国家层面的网络安全战略,抵御国外敌对势力平时渗透和战时进攻。目前,网络空间国际规则尚未真正建立起来,这是最大的机遇。国际斗争的两个焦点对国家安全和军队行动具有直接影响。
一是信息自由与信息主权的斗争,二是对武装冲突法是否适用网络空间,即能否对网络攻击实施自卫。当前,西方网络军事联盟已基本形成,不仅达成法律共识,要对网络攻击实施集体自卫,并且开展常态化的网络安全合作和联合网络演习等。合作越普遍,就越有可能成为事实规范,这本身就是一种效力最高的国际准则。
坚持在合作与斗争中争取主动权。未来网络空间话语权之争必然是一个斗争中求合作、合作中有斗争的过程。网络的高度一体性注定了谁也不可能置身事外,网络空间没有“世外桃源”,必须学会“与狼共舞”;在网络空间中生存与发展,必须学会在网络空间的合作与斗争中争取主动权。
一方面积极开展网络空间国际合作,有计划有步骤建立双边或多边网络安全协商、信息通报、行为约束和知识产权保护机制;另一方面要学会主动应对网络空间国际斗争。在政治斗争上坚决反对利用意识形态划界,对他国实施颠覆破坏活动;在经济斗争上坚决反对网络经济渗透和入侵,打击跨国网络经济犯罪;在外交斗争上秉承“和平外交”政策,努力塑造网络空间负责任的国际形象;在军事斗争上坚决反对网络空间军事霸权主义和侵略行为,发展网络空间进攻能力。
抢占网络空间法理优势。网络空间不是法外之地,需要安全和秩序,需要网络空间的治理,治理就需要有法理依据。2016年5月初,美国最高法院批准一项法规修正案,允许联邦地区法院法官签发搜查令,使联邦调查局(FBI)有权“访问”其司法管辖区以外、甚至海外的任何一台计算机。
我们要看到美国发动网络战争的法理准备一直没有停止。而目前国际社会围绕网络空间治理博弈在加剧,不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为了应对网络空间治理问题都在采取行动,我们应充分认识到,在网络空间应提出我们自身的合理诉求,积极参与和推动国际网络空间行为准则的制定,保证我国在网络空间的法理优势。
作者:李明海
国防大学网络空间安全研究中心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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