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与共:关于“神圣事”莫犯“幼稚病”
学术研究,也要求真务实,不能吃什么卖什么吆喝什么。比如,研究儒学的,一说起来,就一副“我们先前比你阔多了”的架势,鄙视一切,特别是一提起先秦诸子百家争鸣,那简直兴奋得不得了,恨不得也立马穿越回去,登台授课、大放“厥词”。可是,我们从各版本的教科书里,大概都晓得,春秋五霸、战国七雄,什么意思,背后不就是“民不聊生”吗?老子为什么说兵事是凶器,孙子兵法为什么说“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实在是从夏商周以来的翻烧饼的“流血漂杵”把黎民百姓折腾得太苦了、太惨了。国人的花天酒地和野人的食不果腹,是同时态存在的,就看你,站在哪座山上,看哪边的风景。毛主席说,“五帝三皇神圣事,骗了无涯过客”,其中大概多多少少是有这点意思的。
不要把两千年前的文化界、思想界那些大牛想得无所不能,就像同样不能无知地嘲笑孔夫子、荀夫子不晓得“全球化”、不会玩X兽,一样。自然的道理是,人们无法超越自己的时代。也正因此,任继愈先生有过睿智之言,“幼年时期的民族,认识世界总要带些天真和幻想,带有不成熟性。我们后来人,不必过多地替古人完成本不圆满的设想。”(任继愈:《竹影集》)可惜,现在的很多文章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结论先行,每次开会都是围绕着圣人无错论展开的,不要一点辩证分析,不要一点历史分析,一股脑地跨越千年去曲意维护,反而弄得不伦不类。结果传达出来的信息,似乎不是去伪存真、去粗取精的扬弃,而是不由分说、不容置疑地继承继承再继承,直接回到“周文周公”时代去,这怎么可能呢?亲爱的!且不说回到“当时还有周天子”的齐国鲁国去,就是回到北宋,回到“民国黄金十年”,我们今天的人们会在那朝堂上找到什么位置?有没有机会活着躲过一次次的分崩离析、丧权辱国?难道真的是想回到那一次次夜宴欢歌的现场去端个盘子、当个门童,聊以叨点高贵者的光?真的浪漫主义,不是这么玩的,这是一种不敢戴着口罩出门复工复产、为家人为社会打拼现代生活的孱头行为。开玩笑的,大家都是说说而已。
可是历史不能说说而已,也不是闹着玩的。1948年1月,在西北野战军全委扩大会议上,毛主席说“地主作为一个阶级要消灭,作为个人要保护”,打倒蒋介石,就是解放生产力,其间有一个“从经济上摧毁封建买办的生产关系”的过程,说“废除地主阶级的土地私有权并不等于连他的人也不要了”,强调地主和旧式富农“是社会的劳动力,是一种社会财富”,提出“对封建剥削要非常恨,但地主本人还是劳动力,经过改造过几年还有选举权”,并且“对地主要安置好”(《毛泽东文集》第五卷)。老人家还语重心长地提到全国胜利后,不会出现“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的问题,民族统一战线,任何时候都丢不得。会场上的同志们应该都是听懂了的,只是现在,我们可能未必真懂。不是有人作为地主家庭的孝子贤孙,几十年了,还在想方设法地做恶霸大地主的翻案文章,不遗余力地翻土改的旧账,报私仇吗?
“有人反驳说,私有制一消灭,一切活动就会停止,懒惰之风就会兴起”,《共产党宣言》所遭遇的质疑,也同样延续至今。正如当年就有资产阶级学者说什么“个人利益是对劳动与节约的最有效的刺激”(资产阶级庸俗政治经济学选辑),今天的部分认识的话语依然未能超出私有制条件下那种以“占有”为基本存在方式的人的自私观念和偏狭心理。所谓照着自己手持一叠来路不明的钞票的样子画“美人”,你以为你是谁?这种资产阶级权利的狭隘眼界,这种刻舟求剑式的滞后想象(借用《历史地思——马克思哲学新诠》一书说法),可能永远理解不了劳动从谋生的手段而螺旋式上升“成了生活的第一需要”,那样一种“懒惰之风”根本无从说起的共产主义生活世界存在的可能性。从而也就导致了,极个别没有改造好的地主的后辈儿孙,居然把自己可能吃了一点苦的那点账,全都算在了已经无言的毛主席和还在沉默的劳苦大众头上,非要呶呶不休地喷个不停。说起来,也很可怜。井蛙观天、蜗角之争,无聊得很。得势时咄咄逼人,你以为你是谁,大事不妙时,又祭起道德和同情的法器,让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农村有句俗话,抓住了叫爷,放开了胡莂呢,说得就是那些借着有美爹撑腰而牙尖嘴利胆气虚的人们。说白些,你以为连自己国民中的劳苦大众都不管不顾、死个十万八万都算“不错不错,味道好极了”的西洋大人,有朝一日如你所愿地被你带着路“登堂入室”,就能封你个二品诰命看门丫鬟了?看看,历史上哪个叛徒、卖国贼、带路党有过好下场?
最恨那种毫无原则底线的中庸主义,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抗日战争时期,你跑到关东军大本营或者汪伪政权去搞统战,还是去纳投名状?“一切经过统一战线”,葬送掉的自己人还不够吗?解放战争时期,你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一切唯蒋某人是从,是杀是剐不哼不哈,你就平安无事了?历史只有在蠢货和脑子坏掉的精蝇分子眼里,才是个这玩意儿那玩意儿,在劳苦大众心里,那是三千里山河寸土不让、五千年文明舍我其谁、一面面红旗血泪凝聚。
1878年1月中,恩格斯沉痛地说,德国的重大错误还在于,让大学生和不学无术的“学者”以党的科学代表的身份向全世界散步荒谬透顶的胡言乱语。不过这是一种必然要经手的幼稚病,恰恰是为了缩短病程,他才以杜林为标本做了那样详细的分析。140多年过去了,这话让我们脸红,也该让有点做人常识的部分公知感到不适。《反杜林论》,还得捧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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