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涅:谈谈胡锡进的社会公平理论
“与‘公平’这个词汇相比,余涅更愿意用‘平等’这个词。”
前两天,胡锡进又对社会公平问题发声了。他说:
“经常看到有人在网上抱怨,如今的社会越来越不公平了。怎么看这个问题呢?老胡得说几句实话。”
这个问题恰恰是余涅也非常关心的,所以余涅也想说几句。
其实,与“公平”这个词汇相比,余涅更愿意用“平等”这个词。为什么呢?因为平等是实质性的,公平是程序性、规则性的,公平的规则并不能保证结果的平等。
比如,通过高考才能上大学,这当然是公平的。但有钱人可以请到最好的家教,上最好的私立学校,他们子女考上名校的几率就比普通人家的孩子高很多,这就出现了结果的不平等。在美国,高等教育甚至已经成为维护阶级固化的重要手段。
反过来,在建国初期,大学招生的时候就比较强调招收工农子弟,这对解放前旧精英的子女来说,当然不够“公平”,但就结果来说,却维护了社会平等。因为在旧社会,工农大众祖祖辈辈当牛做马,他们的子弟没有条件受到完备教育,如果因此把他们拒之大学门外,还能叫新社会吗?
当然,使用“公平”一词也可以,无论如何,中国被称为社会主义国家,如果出现了巨大的贫富差距,那就不能叫公平。
胡锡进说:
“中国城市里收入增长最快的是哪些人?是保姆,是护工,还有快递员等。保姆和护工的收入与城市白领的收入差距越来越小,快递员很辛苦,但他们的收入已经与普通的白领不相上下。”
余涅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胡锡进在这里又习惯性地玩弄“从现象到现象分析法”,不是为了把问题讲清楚,而是为了蓄意把水搅浑。
讨论社会公平(胡锡进在这里主要讲的是贫富差距问题)总是要讲讲基尼系数吧?胡锡进忽然冒出来一个“保姆、护工、快递员收入增长最快”,但却并不给出任何统计数字的支持,而是张口就来。
好吧,就算“保姆、护工、快递员收入增长最快”,但从统计学的角度来看,这种“最快”对缩小贫富差距有什么意义呢?
试问:一线城市的一套房子值多少钱?“蚂蚁”如果圈钱成功又会制造多少亿万富翁?他们的雇主,家政公司老板、医院股东、快递公司老板的收入又涨了多少?
让余涅感到最荒唐的,是胡锡进这样一段论述:
“中国这些年出了一些爆款富人,和他们比,大家要求的那种公平就没了。但他们毕竟是少数,社会公平建设不能把他们作为主要治理参照。”
讨论社会公平的时候,应该把最穷的和最富的人都算进去,这应该是一个常识吧?
但胡锡进发明了新算法:把最富的那批人不计算在内,只算中产阶级和底层,这样中国的贫富差距看上去就不那么大了,也就显得公平了。
既然如此,我们还有必要继续追求社会公平吗?还有必要继续追求共同富裕吗?
有人把胡锡进主义命名为“臣妾主义”,主要是指他对国际问题的看法;
但在国内问题上,胡锡进的主张看来可以被概括为“叼盘主义”,就是无论怎样粉碎性、危险性的问题,他都能凌空跃起,稳稳叼住,然后轻轻放下。
这是余涅第一次对胡锡进使用“叼盘”这个词,因为实在忍无可忍。
胡锡进的另一段论述,让余涅觉得有点脊背发凉。他说:
“有一个问题倒是值得指出来,这些年恰恰是因为体力劳动者收入增加快了,城市白领收入增加得相对慢了,后一个群体有了失落和不满,他们又在互联网上有很强的发声能力,形成了不满情绪的聚合。”
按照胡锡进的说法,近来人们对贫富差距增大的不满,不是针对那些用各种手段巧取豪夺的“爆款富人”,反而是“白领”嫉妒“体力劳动者”了。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试问有哪个“白领”愿意去做回“体力劳动者”呢?余涅可以合理揣测胡锡进是故意为“爆款富人”引开火力,把贫富差距问题变成“白领”和“体力劳动者”之间的问题,蓄意挑动群众斗群众吗?
胡锡进是一个媒体人。一个有良知的媒体人,应该充当社会的瞭望者,发现问题,揭露问题,推动问题的解决,推动社会进步!
而粉饰太平,掩盖问题,甚至把问题说成是优点,“红肿之处,艳若桃花;溃烂之时,美如乳酪”,则属于走狗叼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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