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耳朵也要当逃兵,如此怎么抗日?
1942年,河南巩县(今巩义市)西村人李富生,刚满18岁,就被抓了壮丁。
当时的壮丁,都是被绳捆绑着,强行抓去的,害怕跑掉,绑的很紧。保下送到乡公所,算是交了差,到乡公所跑掉,保下不负责任。乡公所收下后,看管很严,仍捆绑着送到师管区。师管区收下再跑了,乡公所就不负责了。
师管区收到壮丁后,将其分到壮丁房,壮丁就等待着部队来接新兵了。如果这时候,壮丁跑了,就得赶紧在路上抓一个,填充空额。
保到乡公所,毕竟本乡本土,还好过些, 到壮丁房,俨然是进了阎王殿。
上边说起来一天一人发一斤多粮食,可是吃到壮丁嘴里的只有几两,都叫当官的克扣了。
在壮丁房,犹如蹲大狱,屙屎撒尿,都得请示报告,走走动动,后边有人拿着枪跟着。睡麦秸窝,跳蚤、蚊子、臭虫多,咬一身疙瘩,浑身抓得稀巴烂。有的还生脐疮,浑身化脓,臭气薰死人。
所以,壮丁都眼巴巴盼着赶快接兵的赶紧来,就是打仗打死,也比在壮丁房活受罪强。
李富生被分到14军一个运输连当兵,这是中央军的部队,可封建军队的老习气,一点也不比杂牌军少多少。
当官的一个比一个坏,对当兵的态度非常坏,平时或操练,说话瞪着眼,动不动就是脚踢拳打,官兵仇人一样,新兵时刻想着逃跑。
阴历八月间,新兵连开到离洛阳不远的许家寨驻扎下来。
这个寨子三面是深沟,只有一道门能出进,运输连住下来,双岗双哨,看守很严,但依旧拦不住新兵当逃兵,因为他们受不了种种虐待,一晚上跑了六、七 个。
牛丙是巩县老城人,傅全法不知道是那村的,晚上两人小声商量逃跑的事,不慎被班长李 应在外边听见,立即报告了连长。
第二天,全连集合在操场,连长刘心一把牛丙和傅全法点名出列,疯狗一样叫喊:
“听说你们想开小差,得给你们立立规矩了。”
扭头叫来一排长范玉龙:
“把这俩小子的耳朵各割一只!”
说着将一把剃头刀子扔在地上,范玉龙拾起来,轻车熟路,嚓嚓两声,一人被割掉一只耳朵。李富有后来回忆说:
“血像麦杆一样几股往外窜,半个身子都是红的。操场上,掉个针也能听见。”
庄稼汉们抓了壮丁,哪见过这阵势?
连长继续威胁:“谁再开小差,他俩就是榜样!”
结果呢?
第二天跑的更多了!
老话说捆绑不成夫妻,同样绳捆索绑的壮丁去抗日,也是不行的,大家不知道为谁而战,怎么可能不怕牺牲,不怕艰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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