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忠泰新创纪实中篇小说《莫忘根本》连载（十二）

十二

　　刘汉桥虽然当了工商局长，更有权力谋取私利，为人民服务观念逐渐淡化了，习惯摆官架子，对待同事亲戚都是这样。他初进工商局时那种一腔热血几乎荡然无存，以官气取代之，还经常安慰自己：积极适应市场经济新形势，遇事讲究经济效益。他心里有理念，行动实践表现于外。他的亲情逐渐淡漠，家乡故土思想观念消失殆尽。如果不是叔叔母亲还住在乡下家里，刘汉桥几乎不愿意回刘湾村。每当母亲吕翠莲叮嘱儿子刘汉桥不要收受别人好处时，儿子都会嫌母亲思想观念落后。乡亲有时请求帮忙，如果不给好处他根本不搭理，即使叔叔母亲说情，他也听不进去。刘湾村计划办企业，有关环节需要疏通，新任村长支书上门欲借助一臂之力，他敷衍塞责始终没有行动。嫌村里送礼轻了，他看不起。家乡，是每一个人的根本所在之处。刘汉桥忘记了乡亲们曾经雪中送炭帮助过他，却牢牢记住了自己昔日在刘湾村受过一些人的欺负，从仇恨个别人，到轻视整片故土。因此，刘新友吕翠莲夫妇俩也慢慢疏远了儿子刘汉桥。他们老两口一辈子都生活在这一片土地上，踏踏实实做人。儿子刘汉桥的考上大学升官发财，没有带给他们荣耀，恰恰相反，招致无尽的耻辱。这两位勤劳善良的老人，在为儿子的忘本而痛苦。

　　从当工商局副局长至今，刘汉桥日益轻视乡下的乡亲们，对叔叔母亲和妹妹尚且疏远，对姑父姑妈及表弟表妹们更甚。刘新友吕翠莲老两口不太愿意去江阳城关工商局宿舍大楼院内刘汉桥袁芬芳夫妇家里，更不愿意久待。如果不是为了看望孙子刘元，两位老人根本不愿进儿子媳妇家门，他们觉得儿子媳妇生分，缺乏人情温度。刘汉桥还能够以礼相待叔叔母亲，袁芬芳没有那么多耐心持续热情招待乡下来的公公婆婆，公公婆婆也知趣，尽量不做久待。刘汉桥袁芬芳夫妇的日常言行举止，时时刻刻影响着儿子刘元。

　　刘汉桥袁芬芳夫妇都是从小时候走过来的，然而他们长大成人之后变得日益复杂势利，丢失了儿时的那种纯真，薄情寡义。他们重视物质利益收获，轻视精神生活，忽略了自己应该做好榜样，应潜移默化地正面影响孩子刘元。根据现代科学理论，父母平日气场时刻影响孩子，这是不难理解的，恰似父母日常言行可以影响孩子。正能量气场好似阳光普照，然而负能量气场仿佛阴霾笼罩。与刘汉桥袁芬芳夫妇不同，袁金山贺丹阳夫妇很善于为人处世，无论家里家外都显得比较游刃有余，赢得人们的肯定与称赞。袁金山贺丹阳夫妇的女儿袁晓薇功课成绩一直很好，已经考入江阳一中。袁金山也以权谋私吃喝玩乐，但他做事不留痕迹。对于儿子袁金山的能力，袁青材祝春枝老两口总是很放心的。

 　　刘汉桥毕业于著名高校武汉大学当了江阳区工商局长，理应生活如意，可是，他实际上不及妹妹表弟表妹们生活幸福快乐。

 　　刘汉桥的妹妹刘汉云嫁给邻村泥瓦匠裘罗汉，生了儿子裘青。近来村里农田耕地被公家建房修路征用开发之后，由于剩余田地少，杨汉云主动报名做环卫事情，成为一名环卫工，每日扫着马路，心情简单却也快乐。裘罗汉一直做着泥瓦活，远远近近工地上面都能够看见他那忙忙碌碌的身影，安分守己，干活挣钱支撑家庭。他们夫妻的儿子裘青自幼淳朴善良脚踏实地，中专毕业后在武汉市内某酒店里当着一名厨师养活自己。

 　　刘汉桥的大姑姑的大儿子王志纲高中毕业参军入伍后通过努力当上了一名机械师(擅长修理各种机械枪炮)，能够长期留住军营，与部队驻地的一位纺织女工恋爱结婚成家，生养着一个健康活泼聪明漂亮的女儿。

 　　刘汉桥的大姑姑的小儿子王志海初中毕业之后当了一名泥瓦匠，由于擅长交际他早已经成为一名建筑包工头，娶妻生子，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刘汉桥的小姑姑的儿子钟道勋大学毕业留校任教，当上了解放军武汉通讯指挥学院高级讲师，副团长级干部，中校军衔;他的妻子也是出身农家，毕业于华中农业大学，是武汉市园林公司园艺师，中级职称;他们夫妇俩养育着一个俊朗灵光的儿子，这一个儿子功课成绩优异逗人喜欢。

 　　刘汉桥的小姑姑的女儿钟道琴毕业于湖北中医学院以后进入湖北省中医院内参加工作，已经成为一名主治中医师，擅长医治男女生理杂症，堪称专家;她的丈夫来自于一个教师家庭，湖北教育学院毕业之后进入湖北省教育厅内工作，是单位的业务骨干，前景光明;他们夫妇养育着一个非常聪明漂亮书法成绩很好的女儿，曾荣获全国少儿书法大奖。

 　　刘汉桥的妹妹刘汉云以及他的表弟表妹们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然而他们每家夫妻感情融洽孩子性格阳光开朗。刘汉桥袁芬芳夫妻两人经常争吵甚至打架，致使孩子刘元平日心理阴影比较沉重。心理阴影一旦形成，那就很难消失的。

 　　刘汉桥疏远了乡下的叔叔母亲、妹妹一家、大姑姑一家人，也疏远了江阳城关的小姑姑一家人。他不是不懂日常人情世故，而是思想蜕化保持官架子放不下身段。平日上班的时候，刘汉桥身为工商局长各种应酬接连不断，饭局吃不过来，下班回家还有人登门拜访。周末双休经常也有来客，无非是各种相关人物想着联络感情。如果没有客人来访，刘汉桥刘元父子可以随着袁芬芳去她的娘家那边，袁青材祝春枝老两口都退休在家，栽花种草颐养天年。有的时候，袁金山一家人也会在那里。亲戚们坐在一起，免不了聊些家长里短天上地下的各种大小事情。从岳父袁青材的嘴里，刘汉桥可以听见一些老干部子女成就事业的情况。

　　据袁青材讲，截至目前，整个江阳区机关老干部中最有出息的是区民政局原局长吴山峰的儿子吴克明已经担任武汉市某中心城区常务副区长，吴克明的妻子肖茉莉(区财政局原副局长肖安宁的女儿)已经是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副教授。吴克明肖茉莉夫妇的儿子吴垠从小学到初中每次考试都在班上名列前茅，曾经荣获全国少儿作文大奖。吴克明自己事业有成而且前程远大，妻儿也很优秀……

 　　刘汉桥每次听见岳父谈起吴克明肖茉莉夫妇的巨大成就，他的心里都会涌起一阵酸溜溜的滋味。刘汉桥不仅羡慕吴克明的事业蒸蒸日上，更加羡慕吴克明有那么优秀的伴侣肖茉莉。肖茉莉是刘汉桥心中永远的痛，可望不可即的梦中情人。刘汉桥经常想：这一辈子，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无非是刻苦上学读书，小学、中学、大学，接着进入江阳区工商局工作，认真负责，凭着名校毕业，与干部女儿袁芬芳恋爱结婚生了儿子，凭借袁家父女的帮助，当上了工商局长。他的这个工商局长官职，来得也不光明正大。自己曾经的热血逐渐冷却，养成了追名逐利贪图享受的习惯;妻子袁芬芳性格张扬招蜂引蝶，她已经有绯闻。刘汉桥隐约听见官场里面个别对手背后嘀咕：他这个局长是老婆思想开放勇于献身的收获。耻辱，奇耻大辱!如果那个人当面嘲笑他，他可能用刀砍死那个人。有时，他恨不得一头撞墙去结束自己的生命，然而如果真死了，只会让别人看笑话。他也自慰，没有必要怄气，活着本来很不容易，何必折磨自己。刘汉桥心里很纠结，做不到平心静气。他自己出生于农村，但是儿子刘元出生于干部家庭，应该有所出息，从目前看儿子让人失望。刘汉桥寄予期望的儿子刘元从小不学好，很像他的妈妈袁芬芳，外表漂亮，里面缺少文章。其实，刘汉桥自己也缺少内涵。

 　　刘元除了上幼儿园时显得有点聪明可爱，上小学时开始显露出顽劣自私自利，不是认真看书学习，而是调皮捣蛋打架大闹课堂。弄得老师头疼左右为难，管他不是，不管他也不是，学校没有办法，数次要求家长去解决问题，让刘汉桥袁芬芳夫妇丢了面子。刘元的智商应该算是不低，读小学时功课成绩总能及格。他小学毕业的时候，功课成绩还算中等偏上。

 　　刘元进入初中后，仍然不是用心认真看书学习，而是变本加厉调皮捣蛋，顽劣有增无减。更加可怕的是，刘元经常仗势欺人，对于那些贫困家庭出身的同学，他不仅不同情反而冷眼相看。刘元读完初一时，表姐袁晓薇从江阳一中考上了湖北大学法学院。刘元读初二不久有一段时间在课堂上，一位穷同学由于未吃早饭，肚里肠道不时轻轻发出咕咕声音，每当听见那种声音刘元都会当众嘲笑作“鸽子开始演唱了”。这样一来，必然引起全班骚动。刘元出了风头自以为是英雄了不起，顿时得意忘形手舞足蹈起来。如果不是老师严厉制止，那么课堂纪律就会糟糕透顶。过后，班主任把这种事情反映给校长。校长也很为难，因为刘汉桥是工商局长有权惹不起。刘元在学校里调皮捣蛋的事情还多，不胜枚举。总之，刘元在江阳城关初中学校里是出名的调皮学生，同时他的功课成绩欠佳，几乎都不及格，仅仅语文勉强及格，新增加的英语物理化学功课成绩简直太差。刘元虽然身体强壮肥头大耳，但他的功课成绩总是排在最后几名，他似乎不知道羞耻，好像觉得没有什么难堪的。平日他喜欢在同学们面前炫耀家里怎么富裕有钱：“我的爸爸是局长，家里有钱。夜晚总是有人向我家送东西，各种东西多得吃不完。吃不完的那些鸡鸭鱼肉，都被我的妈妈扔到了外面垃圾桶里……”刘元的这种话，源头必然出自他的家长特别是母亲袁芬芳。平日有人带着厚礼上门，请求刘汉桥帮忙办事情。有时刘汉桥会躲进里屋，让袁芬芳见机行事。通常情况下袁芬芳收下红包礼品，无论多少来者不拒，即便孩子刘元在场，她也照收不误。三言两语打发客人走后，袁芬芳会在刘汉桥面前提出建议，谁送礼重可以早些帮忙，谁送礼轻应该暂缓帮忙或者干脆不帮忙。刘汉桥认为如果不愿意帮谁就不接受谁礼品，袁芬芳却认为应该接受礼品因为那是别人送上门的。刘汉桥没有想到，袁芬芳贪得无厌欲壑难填脸皮厚似砖墙。夜晚，他们两人在床上过夫妻生活，心情好时袁芬芳会故作纯情，心情坏时她会满口污言秽语。袁芬芳那些贬损刘汉桥的侮辱性言语，简直无所不用其极。袁芬芳既要刘汉桥身强力壮捞钱无数，又要他温存体贴百依百顺，如果她不高兴，就会破口大骂或者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即便儿子刘元在场袁芬芳也敢教训刘汉桥，甚至动手用东西打砸他。有时袁芬芳动手打刘汉桥也反抗，于是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夫妻打架不少，争吵更多。这种充满火药味的家庭氛围，必定在孩子心灵里留下创伤，严重危害孩子的心智和性情，刘汉桥袁芬芳不是不知道而是到时候忘记了。

 　　若论书本文化知识袁芬芳稍微欠缺，但是她的心计则远胜过刘汉桥。他们夫妻两人吵架的时候，刘汉桥经常会被袁芬芳骂得目瞪口呆无言以对。好在袁芬芳深谙内外有别的道理，不在外面让刘汉桥丢面子，她能够在外面克制自己的不良情绪，这可能也是由于她出身干部家庭之故，袁芬芳的这种做法，刘汉桥还借以自慰。总而言之，袁芬芳爱刘汉桥也能够采用方法控制刘汉桥。由此可知，袁芬芳人品欠佳，她爱慕刘汉桥的才华，明白刘汉桥贪恋她的美貌。刘汉桥人品方面也是与她类似半斤八两，好不到那里去。他们夫妻两人始终各取所需，还是比较般配的。为人处世方面，刘汉桥不如袁芬芳机智灵活，如果没有袁芬芳及其父亲的帮助，刘汉桥难以顺利当上工商副局长乃至局长。

 　　刘汉桥和袁芬芳综合素质是相当的，各有长短。正是因为他们能够互补，所以能够结婚生子。刘汉桥智商略高，袁芬芳情商略高。刘汉桥以局长身份在外面，袁芬芳还是般配的。在多数外人的眼中，袁芬芳是刘汉桥的贤内助。在夫人外交中，袁芬芳确实是高手，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她让丈夫刘汉桥当上了工商局长的位置。刘汉桥利用职权谋取享乐，在袁芬芳面前受一点小罪也是理所应当的。世间万事万物讲究平衡，快活必须付出代价。刘汉桥出身农村，袁芬芳出身干部家庭，看似不是门当户对，其实他们两人各自综合素质半斤八两。

 　　刘汉桥袁芬芳夫妇都爱孩子刘元，并且寄予殷切期望，然而事与愿违，刘元偏偏背道而驰。俗云，养不教父之过。在孩子的教育方面，父母两人都必须承担责任。如果说爷爷辈溺爱孩子情有可原，那么父母盲目姑息孩子则是不可谅解的。刘汉桥袁芬芳互不忠诚都有外遇的夫妻关系，紧张的家庭气氛，无形之中，负面影响着孩子刘元出问题。(刘汉桥当了局长之后利用职权吃喝嫖赌，袁芬芳当初也会不甘寂寞寻找刺激。她也利用各种机会享乐，去武汉市内中心娱乐场所舞厅等，选择舞伴不论老少，只要高大威猛而且多金就行。一次，袁芬芳在舞厅中遇见一位身材魁梧油嘴滑舌的四旬男人，他多情放电的眼睛盯得她神魂颠倒，身不由己地跟随他进入楼上包间内，巫山云雨之后她还被偷走身上现金两千元。吃了这次亏后，袁芬芳不再外出偷汉子。)夫妻两人貌合神离，孩子不会不在意。刘元虽小，也能知道父母之间有隔阂，天长日久，心理阴影必然影响他的生长发育。刘元自幼顽劣成性，刘汉桥袁芬芳夫妇应该承担责任，然而，他们两人没有主动为孩子纠正。话说回来，他们夫妻两人都受自身素质限制无法纠正。

 　　刘元读初中时不遵守课堂纪律，自由散漫，下课或者放学之后与同学争吵打架，名声很坏。有两次他打伤了同学，被对方家长控告到了校长那里。学校通知了刘汉桥袁芬芳夫妇，他们不得不去学校接受调解。虽然刘汉桥是堂堂的工商局长，但是儿子惹是生非次数多了身为官员父亲他也感觉脸上无光，不争气的儿子刘元，让他这个工商局长父亲刘汉桥丢人现眼。刘汉桥要面子，袁芬芳也要面子，儿子刘元顽劣成性，使人操心。又有一段时间，刘元为了喜欢一位漂亮的女同学，与一位男同学争风吃醋，准备大干一场。他们两人各邀几个帮手意欲打群架，情节恶劣引起学校高度关注。学校通知刘汉桥，磋商有关问题。刘汉桥忍着脾气平息事端，以免造成后患。最可气的，是刘元功课成绩屡次亮起了红灯，连往常基础知识比较好的语文考试成绩也不及格，使父亲刘汉桥心里难受。刘汉桥忐忑不安，上班时已经不能静心工作，深感长久下去儿子刘元这辈子彻底完蛋，他刘汉桥自己这辈子也会跟着彻底完蛋。刘汉桥是武汉大学毕业的，智商很高，不是不能思考，而是由于思想出了毛病，他终究摆脱不了小农意识，不能完全接受现代科学理念，外加性格上的弱点，例如不能自控贪财好色，恣意放情纵欲，这些方面他与妻子袁芬芳志同道合，双方各自人品欠佳，夫妻关系不融洽，教育孩子方法当然不能科学到位，致使孩子产生诸多性格缺陷，养成难改的坏习惯，好的不学，坏的学得很快，自小厌学，长大只能危害社会从而遭到法律制裁。刘汉桥担心儿子刘元的事情，袁芬芳也着急，相对而言，袁芬芳更没有好办法。刘汉桥作为父亲责无旁贷，暗自下定决心：努力改造自己从而改造儿子。刘汉桥决心改造自己从而改造儿子不错，但是改造说易做难，这需要袁芬芳也主动改造她自己，比较而言她更难以做到改造。不进则退，刘元的问题严重，确实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刘汉桥心情十分沉重神经跟着紧张。

 　　刘元初三毕业那一学年，刘汉桥为了提高儿子的功课成绩，专门请来一个家教老师上门辅导儿子功课，让袁芬芳每天下班之前拒绝应酬赶着回家。刘汉桥自己也身体力行，尽量减少出外应酬。刘汉桥的要求不高，只要儿子功课成绩提高至考上职高即可，然而，家教老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难以奏效。刘汉桥有时也抽出时间亲自为儿子辅导功课，可是刘元无进步。刘汉桥显得有一些灰心丧气，感觉儿子读书方面是没有指望了，如果刘元能够考上职业高中，那么就谢天谢地了。刘元不愚蠢但心智已经乱了，让他看书学习等于要他的命，只要一拿起课本，他就瞌睡连天，已经会做的练习题，很快不会，今天记住了的英语单词，明日忘了。刘汉桥心存侥幸，但愿儿子刘元能够考上职高或者产生奇迹考上普高。

 　　气温逐步上升，刘元中考的日子终于到了。那几天里刘汉桥让袁芬芳特意向单位请了假，专门在家里认真侍候儿子。考试之前两天刘元手里拿着课本，心里不知道想什么事情。考试那两天里，刘汉桥亲自开车送儿子去考场。考试之时的情况，只有刘元自己心里知道。两天考试结束之后，刘元又像从监狱中逃出来的犯人那样每日在外面玩耍很晚归来。

 　　半月过后，刘元中考成绩出来。让刘汉桥袁芬芳脸面无光的是，刘元这次考试成绩为历史上最差的情况，每门功课都不及格，最差的物理成绩只有十几分。为了儿子刘元提高功课成绩，父母付出巨大努力，然而，刘元仿佛顽石不可雕琢。这天夜里，刘元很晚才回家里，看着父母两人的满脸阴沉沮丧，他自己也心慌。

 　　刘汉桥气急败坏，怒不可遏地走过来，大声训斥儿子：“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蠢得像猪还玩得不亦乐乎。老子那时高中毕业考试，功课成绩是全校第一名……”袁芬芳心疼儿子，拦住了刘汉桥失去理智难以停止的气话。刘元当场没有吭声，只是怀着满腔怨恨瞅了父亲刘汉桥一眼，转身跟随母亲袁芬芳走进厨房，默默动手端碗站着吃饭。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