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云诗歌帝国之——我的2015批判

毛云诗歌帝国之——鸭嘴兽（一）：我的2015批判

——献给苹果树系列

         

时代召唤我

成为一个商人——

不幸的是

我却迷上了缪斯的天音；

 

是的，金钱的絮絮叨叨

令我厌烦；

尤其当那些投机取巧的家伙

为发财不择手段；

 

这许多年我也在苦苦挖掘，

可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那汪泉眼；

市场的无序竞争

你可以想象它的混乱；

 

于是我不得不成了

这城市最底层的一员；

吃的都是勉强维持温饱的一日三餐，

寒冬腊月也不能取暖；

 

交不起那个钱啊，

我口袋里的流动性已干；

倒不是我不够勤劳，

是因为那拖了我半年工资的老板；

 

但说要恨，

我也恨不起来；

当他被债主们围攻，

我又觉得他可怜；

 

总在想，这是暂时的阶段，

这只是暂时的艰难——

当我挥舞起我那根麦秆

也有鹞子大翻身的一天！

 

但我心中有数——

那不过也是个梦罢了；

虽然这时代鼓吹一切皆有可能，

但你很快就会领教市场的无情；

 

建设一个庞大的财团

难道真是我的初衷？

问题是——有老板就有奴工，

这就是毫厘不爽的辩证；

 

我的耀武扬威

是否非要以他人为牺牲？

难道不踩着他人的肩膀

我就到达不了帝国的峰顶？

 

是的，从逻辑上

市场主义给我描绘了美好的前景：

只要我善于把那根麦秆舞弄，

撬动世界就有可能；

 

但逻辑和现实

相差十万八千里；

因为我全力进行的

不过是一种买卖关系；

 

当全世界的人们都拜了财神，

谁还会去关注什么缪斯？

所以，供和需的不对称，

市场首先成了问题；

 

就算你是个天才的推销家，

有着坚石上凿出缝隙的神奇能力——

可你那为缪斯的歌唱

是否因此会无声无息？

 

而这

才是最令我痛心的；

我那本应沉迷于自然的心灵

却不得不浪费于金钱的叮当声；

 

于是伟大的转变完成了，

诗人变成了推销员；

他之所以在市场上急于奔波，

只是为了争取更多面对自然的时间；

 

啊，自由地创造

从此成为一句空谈；

可我最大的想望

是想为缪斯献上神圣的诗篇；

 

相比金钱

我更爱自然的容妍；

对我有着更强烈吸引的

是这空间神美的无限；

 

我天生的所有敏感啊，

只是为了抓住那未来的衣衫；

它不是为金钱而生，

它跟发财与否无关；

 

于是我早已看到我的结果，

我早晚有梦碎的一天；

就像那风扫落叶，

被扒作了废物一团；

 

“一个诗人就这样葬送了啊”，

秋风将发出这样的哀叹；

可这丝毫不足为奇，

金钱的强制已把所有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