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是把握正确航向的标尺
2021年,这个时间节点对于中国共产党人来说,是再意味深长不过的。百年走过,举国欢腾,如今身边的大多数同学们朋友们,都在引用着规范的语言和图片,展现着个人与宏观政治事件的喜庆联系,或是在朋友圈,或是在自媒体,一遍一遍公开表达着“初心”的概念。这本是很好的。 与此同时我却多了一分平静。我是中共党员,这个政党对于我这个年龄的人而言,是从历史的抽象记忆中延续至现实世界的。我是中共党员,此刻我身处说不清道不明的洪流,此刻我必须用共产党人的初心再次定位自己。
共产党人的初心究竟在哪里?我想,作为马克思主义——共产党的绝对旗帜——诞生标志的《共产党宣言》,已经做出了相当明确的回答。
由于时代的呼唤和现实革命运动的需要,无产阶级革命导师马克思、恩格斯通过批判与吸收的辩证法原则,整合人类社会过往三大理论成果,德国古典哲学、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法国空想社会主义,形成了科学社会主义的思想理论体系。这一全新思想理论体系的第一次公开问世,就是《共产党宣言》的发表。而共产党这一客观政治力量的产生、存在和发展的过程也就同时间在这个星球上开始了。共产党随着无产阶级登上了历史舞台。
可以说,《共产党宣言》就是我们共产党人的公开的政治纲领,各国名称为“共产党”的政党其纲领和路线,也理应被结合在《共产党宣言》的精神之下。我们共产党人只有将《共产党宣言》的理论内核时刻铭记在头脑中,才能真正站稳人民立场,即不背叛自己的人民身份,也才能把握住个人和集体的正确航向。
二
《共产党宣言》包括七篇不同年份的序言和正文两大板块,正文部分又分为总序和四个章节。
总序部分的词句,似乎大多数人都有所耳闻,其文字内容富有力量,铿锵精干,震撼人心。共产主义,这个对于一切反动集团和统治阶级来说都是可怕幽灵的存在,将向全世界公开说明自己的观点、目的、意图,将在世界范围内公开进行不懈的政治奋斗和政治斗争,从而将要带领全世界无产阶级和被压迫劳动群众,向着一切人世间的剥削压迫和邪恶罪恶无情开战。
第一章题目叫做《资产者和无产者》。这一章为整个宣言定下了运用历史唯物主义来剖析现代资产阶级社会、分析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这一对矛盾的基调。其中,“阶级斗争”的观点贯穿全文,成为理解宣言究竟想要表达何种内容与精神的关键线索。
(一)宣言首先揭示了人类社会自原始公社解体以来各个世代的阶级对立的现象,“······一句话,压迫者和被压迫者,始终处于相互对立的地位······而每一次斗争的结局都是整个社会受到革命改造或者斗争的各个阶级同归于尽”。之后就自然地开始展现资产阶级如何产生如何发展的历史,理解这一部分的主要环节有资产阶级分子得以产生的古代阶级土壤、增加的交换手段和商品、扩大的需求和市场、世界市场开始完备、资产阶级在政治上的相应进展。
(二)宣言接下去就开始用较重的笔墨总结资产阶级所采取的统治行为及其对整个世界的影响。宣言写道,资产阶级破坏了封建宗法关系而使人和人之间只存在利害关系和交易关系,抹去了社会上本令人敬畏的职业的神圣光环,揭示了人们创造性活动的伟力却反过来成就极端怠惰的荒唐,证明了它占统治地位的时代是一个永远动荡的时代。资产阶级通过世界市场的形成和公共交通的便利,使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生产消费以至文明积累都被纳入到资本主义发展轨道,使生产资料、财产和人口日益集中,使城乡对立、行业对立加剧,使自己克服毁灭性周期性经济危机的能力越来越衰退、手段越来越枯竭。
(三)到这里,宣言正式引入资产阶级的对立方面,即将要运用先进武器(物质的和精神的)置资产阶级于死地的无产者。往后宣言描述了无产者在现代大工业发展过程中遭到的厄运:工人变成了商品,变成了生产工具,变成了用完即弃的奴隶。宣言总结了无产阶级在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中所经历的各个不同阶段:起初是单个工人,然后是某一工厂的工人,然后是分区域分部门的工人,且斗争对象仅仅是同他们产生直接剥削关系的单个资本家,在这个阶段,生产工具如工厂、机器等也未能免遭被捣毁的命运,工人们分散在各处,即使有大规模集结的发生,也是资产阶级在政治上为反对其他阶级而联合的附产物。但这一情形没有维持很久,随着大工业的发展,无产阶级不仅人数增加,而且各自的生活状况也几乎没有差别,这就为无产阶级逐步联合成为罢工同盟甚至起义军提供了条件,无产阶级有可能进一步成立自己这个阶级的政党以服务现实的政治斗争,这一政治活动虽免不了挫折,但它总是愈发稳固和强大。总之无产阶级大联合的前景初现光明。
(四)推动这种光明前景的还有这样一些因素:资产阶级在反对旧的阶级、反对落后资产阶级、反对外国资产阶级的过程中,为了使自身变得有力量,它不得不求助于无产阶级,被动员起来参与政治斗争的无产阶级就可以利用这些机会来逐步教育自身,这种教育包括政治的和通识的。另外,大工业发展的快步向前必然使得资产阶级中的一部分因无法维持自身生存条件的再生产而进入无产阶级行列,这股力量的加入也将给无产阶级带来启蒙和进步的教育因素。值得注意的是,随着社会两大阶级斗争的发展,本来从属于资产阶级的一部分思想家和学术专家甚至产业经营家,开始意识到社会历史演进的规律,意识到无产阶级不可阻挡的力量,从而脱离资产阶级转向无产阶级革命方面。
(五)宣言还论述了社会其余阶级的性质和可能的演变方向,这里主要是涉及经济和政治上处于中间地位的小资产阶级和流氓无产者两大类。前者的代表是小工业家、小商人、手工业者、农民,他们虽然也同资产阶级作斗争,但目的只是为了维持自己的生存模式。从人类需要在物质资料生产中加速大工业建设的历史趋势看,他们的政治诉求不但不是革命的,反而是保守反动的。但是,这些中间等级也可以是革命的,条件是资产阶级的残酷统治必然带来的绝大多数劳动人群都成为了无产阶级队伍中的一员。而流氓无产者则是与消极腐化经常联系在一起,他们可以被卷入无产阶级的政治运动中来,但他们极其容易被收买的特性又启示无产阶级对这部分人群不可掉以轻心,尤其是在革命的紧要关头。
(六)分析清楚上述几大方面的内容之后,宣言指出了无产阶级的伟大历史使命,那就是联合起来造成革命的政治运动,依靠绝大多数人的力量,摧毁保障私有制的一切现实制度,推翻资产阶级在政治上的统治。为了论证这一伟大历史使命,宣言先是阐明了无产阶级应该彻底打破统治阶级强加给自己的各种枷锁,包括所谓文明的家庭模式、所谓神圣的民族性、所谓永世不变的国家法律、所谓超越时空的道德伦理、所谓生而不可抛的宗教虔诚,这些都是典型的资产阶级偏见,维护这些枷锁,得到的只能是资产阶级的可耻利益和无产阶级的永世为奴。宣言同时还论述了无产阶级起来造反本就是成本为零的(现如今革命成本几乎为负数)。宣言还提及无产阶级虽然奉行革命的国际主义,但就形式而言,各国无产阶级首先开展的都无例外是本国范围内的斗争。
(七)最后,宣言用最简洁的语句概括了资产阶级社会存在的根本条件,那就是通过手中难以撼动的的资本所有权进行雇佣劳动的活动,又在吸吮无产阶级活劳动的基础上不断地使资本即死劳动的增殖。无产阶级要想剥离资产阶级统治的这种根本条件,就需要在实践中使自身成为自觉的阶级,避免工人在这套机制下的自相竞争行为。宣言第一章的最后一句话,宣示了历史唯物主义的结论:资产阶级必然灭亡,无产阶级必然胜利。
第二章题目叫做《无产者和共产党人》。这一章主要是完成三个任务:阐明共产党的性质、原则和使命;对资产阶级各种典型的卑鄙责难进行回击,以站稳无产阶级革命立场,进一步阐述唯物史观;从宏观层面提出无产阶级革命的基本路径和必要措施。
(一)共产党的性质,即:共产党“没有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也就是说共产党本质上就是无产阶级政党,它来自于无产阶级,服务于无产阶级,充当的是无产阶级的先锋力量。虽然共产党“不是同其他工人政党相对立的特殊政党”,但共产党不完全等同于其他工人阶级政党,因为它“强调和坚持整个无产阶级共同的不分民族的利益”,也就是共产党始终把阶级矛盾摆在决定性位置(包括民族矛盾上升为主要矛盾的时期,民族独立战争的胜利同样依赖于国内阶级矛盾的缓和),并且在政治斗争的各个阶段上,“始终代表整个运动的利益”,这里指的是充当革命旗帜作用,负责为革命运动指明方向。所以宣言对共产党总的定性是两个方面:实践方面,“共产党人是各国工人政党中最坚决的、始终起推动作用的部分”,理论方面,“他们胜过其余无产阶级群众的地方在于他们了解无产阶级运动的条件、进程和一般结果”。
(二)共产党的原则,即:其理论原理“决不是以这个或那个世界改革家所发明或发现的思想、原则为根据的”,而是对“现存的阶级斗争、我们眼前的历史运动的真实关系的一般表述”。具体就表现为共产党的近期纲领,是“使无产阶级形成为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由无产阶级夺取政权”,在这一点上共产党和其他工人阶级政党没有区别。
(三)共产党的使命,即:首先是“废除资产阶级的所有制”,但同时要看到,资产阶级的所有制实质上就是生产资料私有制的最后和最完备表现。因此宣言明确宣示了自己全部的理论和政治纲领归根结底就是五个字:消灭私有制!也因此,我们把自己叫做“共产党人”,叫做“共产主义者”。
(四)共产党的政治宣言公开亮相以后,必然遭到资产阶级的污蔑和诽谤。资产阶级炮制了种种说法——它说共产党人是要消灭个人财产,我们则说,无产者根本就没有什么财产,无产者的劳动至多只能换来维持最低生命限度的权利,而这种权利仅仅是为资本剥削能够继续下去服务的,至于小资产者的财产则在大工业发展中被逐步消灭,而我们正是要消灭资产者的财产自由,那种把财产自由同所有社会个体抽象联系在一起的说法是完全不成立的,因为九成社会成员的个人财产早已灰飞烟灭,更不要说现如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负债群体;它说私有制一消灭,生产活动就将停止,懒惰风气就会形成,我们则说,资产阶级社会劳者不获、获者不劳,早该灭亡了,资产阶级无非只是忧心失去了资本所有制,也就失去了雇佣劳动的条件,自己这个阶级的可持续权利也就被剥夺了;它说共产主义将导致教育的终止,我们则说,资产阶级忧心将要失去的那种教育,只是一种把绝大多数人训练成机器的教育;它说共产党人要消灭家庭,进而会消灭人世间美好的夫妻关系和亲子关系,我们则说,资产阶级社会中的家庭关系本质上是一种财产关系,并且这一点只是在资产阶级方面才充分体现着,其反面的体现则是无产者的被迫独居和公开卖淫,父母和子女的亲密关系的空话就更不必说了,人类自阶级社会始,统治阶级的子女们受操控而后野兽化、被统治阶级的子女们受扭曲而后非人化的案例比比皆是,至于经典的有关“共产共妻”的资产阶级说辞,就更是一种自我揭发的笑料,因为资产阶级的婚姻实质就是公妻制,即以大量通奸和卖淫为补充的一夫一妻制,女性不是生产工具,女性解放是共产党人的不懈追求;它说共产党人要取消祖国取消民族,我们则说,现代国家仅仅是资产阶级用于奴役和镇压无产阶级的工具,这样的国家对于无产阶级来说已经完全不是祖国的概念,因为现实中的无产者无论在哪一个资产阶级国家里辛勤劳作,他们的生活都得不到保障,更不要说什么祖国的优待和福利了,由此,无产阶级必须取得政治统治,把自身组织起来,在客观上成为民族本身,也就是说无产阶级才应该是祖国本身,因为这是社会绝大多数人共同的利益所在,事实也的确如此,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物质资料是无产者的集体劳动创造的,无产者本身占社会成员大多数这一点,也决定了无产阶级本就是国家和民族的主体,而我们只是要将这种完全的主体性通过共产革命和阶级专政给确立下来,而且,国家和民族的消失决不是一种主观动作,而是一种历史必然,因为国家和民族的双重狭隘性(历史的和地域的)是由阶级压迫以及掠夺战争的需要产生的,所以共产党人指出,国家和民族内部的阶级对立被消灭,国家和民族的各种界限就会自然消亡;资产阶级还用宗教、哲学等的意识形态观点来责难共产党人,指控我们企图废除人世间的永恒真理,我们则说,一部人类思想史不过是证明了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而不是相反,凡是一种思想和意识形态的出现,都可以在历史中找到相应的并且是前置的物质条件和经济关系作为解释。到这里,我们大致可以把资产阶级关于共产主义的种种荒谬言论暂时放在一边了。
(五)那么无产阶级究竟应该朝着怎样的方向去夺取胜利呢?共产革命基本的路径是:首先通过政治斗争以至于武装斗争这一最高级形式,推翻资产阶级政权,建立无产阶级政权;然后,建立起无产阶级专政,这一阶段需要凭借政治统治,剥夺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进行社会主义经济革命和生产资料私有制改造,建立起生产资料公有制,过程中大大增加生产力总量,为未来社会发展提供更充分、更具革命主动性的物质保障。在一系列的革命变革中,资产阶级生产关系及其所有权归属问题处于核心地位,必须采取针对性措施以变革社会生产方式。宣言在这里说“这些措施在不同国家里当然会是不同的”,“但是,最先进的国家几乎都可以采取下面的措施······”。宣言提到的措施有十条,不一一展开,总之,这些措施体现的都是对私有制及其附属品的否定、都是对社会属性和公共属性的追求。
(六)对于共产主义革命来说,必要的环节除了“两个决裂”中的第一个——同传统所有制关系实行彻底决裂——之外,更艰巨的是后者——同传统观念实行彻底决裂。到此,我们总结共产主义革命有三个最基本环节,政治革命、经济革命和文化革命,三者相互联系相互促进相互巩固。目前,国际共运史上唯独在实践中实现过上述三大革命的国家政权,就是无产阶级革命导师、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带领中国人民创建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这直接决定了中华民族负有不可推卸的历史使命。
第三章题目叫做《社会主义的和共产主义的文献》。这一章将过往的和当时流行的形形色色的“社会主义”纲领分为三大类,分别是反动的社会主义、保守的社会主义、空想的社会主义。其中反动的社会主义包括封建的社会主义、小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德国的”真正社会主义”,保守的社会主义指的是资产阶级内部产生的社会主义,空想的社会主义指的是由早期空想社会主义发展而来的逐渐在理论和实践上走向反动的社会主义。宣言用一整章来剖析最具代表性的各色社会主义,目的就在于划清科学社会主义与它们的政治界限,提高共产党人和无产阶级群众的政治辨别能力。
(一)封建的社会主义。封建贵族反对资产阶级,声称他们代表工人阶级的利益,但这只不过是因为资产阶级革命几乎摧毁了他们昔日的辉煌,他们责备资产阶级,根本动因是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和剥削手段产生了随时会将他们打翻在地的无产阶级,于是他们一面诅咒资产阶级,一面参与每一次对工人阶级的暴力镇压,又一面按照资产阶级社会的商品交易法则屈尊经营一些不大的买卖以维持生活。作为与封建社会主义相伴相随的僧侣社会主义、基督教社会主义,也只不过是为其禁欲主张涂上了一层社会主义的色彩。
(二)小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小资产阶级经常摇摆于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宛若现代社会的独立部分,但是,随着大工业的发展、资本竞争的激烈、各个行业利润的可怜额度,这一中间阶级的大部分成员将被抛到无产阶级队伍中去。小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其进步意义在于透彻分析了资产阶级生产关系中存在的固有矛盾,在经济学领域也使得资产阶级经济学家需要创造出更多的学术胡说来应对现实挑战。但它给出的解决方案又既具有反动性也具有空想性,它不是在看到社会历史发展的趋势后主动适应新的生产方式,而是企图在批判完资产阶级社会之后教育大家应该回到旧的个体化劳作和经营的轨道上去。“工场手工业中的行会制度,农业中的宗法经济。这就是它的结论。”
(三)德国的“真正社会主义”。由于德国的哲学家们只是把法国的社会主义文献照搬过去,而全然没有注意两国的政治条件完全不同,在德国,封建专制统治的根基还未被动摇。最终,这种社会主义就充当了封建专制势力的丑恶帮凶,它的阶级基础是德国的小市民、小资产阶级,它在资本积聚和革命兴起面前企图同时消灭二者,之后的表现就不令人奇怪了:它认为自己克服了阶级斗争的片面性,它宣称自己是不偏不倚的、超阶级的存在。宣言在这一小节最后一段写的一句话值得我们注意:“它宣布德意志民族是模范的民族,德国小市民是模范的人。它给这些小市民的每一种丑行都加上奥秘的、高尚的、社会主义的意义,使之变成完全相反的东西。”我认为我们需要在此加以注意的理由是,我们国内的一些所谓正统意识形态宣传和资本主导创作出的文化产品,正在企图向中国人民注入这种自杀式思想和观念。
(四)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产生这种社会主义,是源于资产阶级中的一部分人在一轮又一轮的经济危机和社会动荡中,意识到了资产阶级社会存在下去的风险和困难,因此,希望永保资产阶级王国却又不愿意接受来自无产阶级方面的不安因素的这一部分人,在政治上就表现为改良的,这种改良是在向人们灌输:革命运动甚至政治改革不能给无产阶级带来好处。这种改良绝对不触动资本和雇佣劳动制度本身,因而其中的政策即使落地,也不过是“减少资产阶级的统治费用和简化它的财政管理”罢了。总之,这种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就是想得出:资产阶级的巩固与工人阶级利益一致的结论,并企图向全社会兜售。
(五)空想的社会主义。这种社会主义的来源是圣西门、傅立叶、欧文等人的早期空想社会主义体系。由于在资产阶级社会的早期,阶级斗争还不发展,无产阶级自身还不发展,上述体系的发明家们虽然看到了资产阶级社会已经显露出的种种弊病,但同时他们却看不到能够解决这些顽疾的现实力量,看不到无产阶级的历史主动性。于是他们就决定替社会中的一切阶级设计出一套社会改革计划,向全社会呼吁实施他们的计划。又因为启动这些计划需要现实的资源和财政作支撑,他们便希望聪明理智的统治阶级拿出实际行动来共同创造完美世界,在另一方面就自然地反对一切政治行动特别是革命行动。宣言指出,这种社会主义的生命力是同阶级斗争的发展状况成反比的,起初它还有市场,主要是因为那时的无产者还对自身地位的提升抱有幻想,这种幻想就与空想社会主义对未来社会的整个幻想契合了,但随着无产阶级的愈发壮大和阶级斗争的愈发激烈,这种企图削弱阶级斗争、鼓吹阶级调和的社会主义就越来越被抛弃到历史中去。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空想社会主义在其初期,也发挥了相当程度的积极作用,它对资产阶级社会的尖锐批判为无产阶级的觉悟提供了宝贵材料,例如消灭城乡对立、家庭、雇佣劳动,主张把国家变成没有政治属性的生产管理机构等,虽然这些批判材料还带有空想的性质(原因同样是阶级对立在那个时候还不明显、不确定),所以我们对于圣西门、傅立叶、欧文为代表的早期空想社会主义思想家和社会活动家还是敬重的。至于他们的宗派信徒,则在历史进程中堕落到反动的一端去了。
(六)宣言旗帜鲜明地反对了三大类五小类的所谓社会主义,这当然不会是全部的反面教材,但我们可以说,直到现在,五花八门的“社会主义”几乎都可以被归纳到宣言第三章所总结的这几个种类当中。该总结能有这种功效,可以归结于科学的阶级分析方法,现实中的人和政治团体总归有自己的阶级属性,不是封建性的,就是资产阶级的,不是小市民、小资产阶级的,就是独立谋划师阶层的。大大小小的政治团体和政治派别充斥在我们周围,有公开的,甚至有密谋的,有打出反共旗帜的,更有依时势暂时打出红色旗号的。我们必须时刻警惕,牢记共产党人的初心使命,在往后的政治实践中,不断积累政治经验教训,加强政治辨别能力。
第四章题目叫做《共产党人对各种反对党派的态度》。这一章在篇幅上显得简短,内容可以总结为共产党在斗争中应把握的的基本政治策略。主要是这么几条:
(一)共产党不仅要领导无产阶级关于近期诉求的斗争,同时要统筹未来斗争的方向。
(二)只要是现实中爆发的反对封建势力和资产阶级的斗争,共产党都予以支持。但是在过程中必须时刻保持自己作为无产阶级政党的独立性,其意义在于净化革命,不能使暂时的政治联合反噬革命。对其他成分复杂的政治派别要保留批判和反制的能力。
(三)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尚未取得成功的地方,共产党可以与革命的资产阶级一起采取行动,反对君主专制,反对封建土地所有制,在否定旧的经济生产方式和政治组织模式这个意义上反对小资产阶级(尤其考虑到小农占优的国家,小资产阶级将是革命同盟军),支持土地革命,支持民族解放。但与此同时,共产党每时每刻都要教育无产阶级意识到自己同资产阶级的敌对关系,以便无产阶级在这一阶段革命成功后,立刻开始反对资产阶级法权的斗争,推动社会主义改造,而不是反过来被篡夺革命果实、受到镇压清算。
(四)共产党到处支持一切反对现存剥削和压迫制度的革命运动。其中,共产党在这些运动中始终抓住所有制问题不放。
(五)共产党要争取世界范围内民主政党之间的团结协调。为自己领导的民族民主革命留足生存空间,减小无谓的被打击面,扩大革命输出基本盘。
《共产党宣言》正文部分完结之后,从1872年至1893年,马克思、恩格斯根据现实的革命运动情况,为宣言写下了七篇不同语言版本的序言,这些序言同原版宣言一道,构成了一个系统性的整体,是对原版宣言内容的重要理论补充。我在这里摘录出一些重要的论述:
“······这个《宣言》中所阐述的一般原理整个说来直到现在还是完全正确的······这些原理的实际运用,正如《宣言》中所说的,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这句话为反对修正主义和教条主义提供了极其重要的参考。
“特别是公社已经证明:工人阶级不能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是马克思主义关于无产阶级专政和国家学说的重要原理,无产阶级夺取政权后应该根据客观条件和情势,建立全新的国家设施。
“那么试问:俄国公社,这一固然已经大遭破坏的原始土地公共占有形式,是能够直接过渡到高级的共产主义的公共占有形式呢?或者相反,它必须先经历西方的历史发展所经历的那个瓦解过程呢?对于这个问题,目前唯一可能的答复是:假如俄国革命将成为西方无产阶级革命的信号而双方互相补充的话,那么如今的俄国土地公有制便能成为共产主义发展的起点。”这里是在对经济文化较落后的国家能否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这一问题作出探讨。这里的回答显然否定了那种机械阶段论的倾向。
“贯穿《宣言》的基本思想:每一历史时代的经济生产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的基础;因此(从原始土地公有制解体以来)全部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即社会发展各个阶段上被剥削阶级和剥削阶级之间、被统治阶级和统治阶级之间斗争的历史;而这个斗争现在已经达到这样一个阶段,即被剥削被压迫的阶级(无产阶级),如果不同时使整个社会永远摆脱剥削、压迫和阶级斗争,就不再能使自己从剥削它压迫它的那个阶级(资产阶级)下解放出来。——这个基本思想完全是属于马克思一个人的。”这是马克思去世后,恩格斯对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理论,对阶级斗争阶级解放的理论所作出的经典表述,之后的序言中个别词句有所修改,主要是引入了“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这样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表述,强调了要从经济基础出发去理解上层建筑的变迁史。
“因此,《宣言》的历史在很大程度上反映着现代工人阶级运动的历史;现在,它无疑是全部社会主义文献中传播最广和最具有国际性的著作,是从西伯利亚到加利福尼亚的千百万工人公认的共同纲领”。的确,宣言在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斗争的每个时代的命运,也恰是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高潮或低谷的写照。《共产党宣言》是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自己的政治纲领。
“不恢复每个民族的独立和统一,那就既不可能有无产阶级的国际联合,也不可能有各民族为达到共同目的而必须实行的和睦的与自觉的合作”。恩格斯的这一句论述与宣言正文里的:无产阶级首先是要打倒本国的资产阶级、多个文明国家无产阶级的联合行动的内容紧密联系起来了。另外,恩格斯在这里强调的是每个民族的独立统一,我不由得想到列宁主义提出的“一国胜利论”。实际上我从不把马恩时代的“多国胜利论”和列宁时代的“一国胜利论”看作是两个东西,两者更不存在谁对谁错的问题。马克思、恩格斯是在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指引下得出:无产阶级要想打倒资产阶级大联合,就必须形成排山倒海的力量,其表现必然是一系列的而不是零星的几个文明国家,在同一时间段内发生革命变化,这样就会有互相支援革命的积极作用,这样以后革命成果也会更加稳固。如果只是单个的国家产生了无产阶级专政,那么这种情况下离世界共产主义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要走,因为这个无产阶级专政的新兴国家必然要遭到资产阶级政权的联合绞杀,我们看苏联建国初期的国内反叛战争和反资本主义颠覆就是这样一个局面。正因如此,列宁才坚定地、一分钟也不耽搁地在布尔什维克成功夺取政权之后,开展国际左派的团结工作和红色革命的输出工作,虽然就形式而言,当时不是多个主要文明国家的共同革命运动,但就内核来说是一致的,即怎样保住共产革命的果实,并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向资产阶级统治势力进攻,最终使整个世界革命化。反过来,恩格斯的这句话也表明了,只要是共产党人,就不可能不对单个民族的独立和率先解放投入最大限度的支持和希望,箭在弦上没有不发的道理,在理论上和在实践上持消极态度甚至刻意阻挠的做法,都决不能代表共产党人的立场。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认为两者仅仅是路径有不同,而这种区别是由客观的、不同阶段的革命形势决定的。
三
我第一次阅读《共产党宣言》是在17岁,那时国内的政治风气好转许多,耳朵里听到的,周围关于共产党以至马克思主义的戏谑和谩骂越来越少、越来越无意。在这种大背景下,一直以来都对政治感兴趣的我,决定主动了解先前以半消极态度对待的“共产党哲学”、“共产党理论”,这里之所以没有提历史方面的东西,是因为个人对教科书层面的学习相较之下是认真和端正的。有了这个念头之后,首选就是翻开《共产党宣言》。第一次还不错,完整的读完了一遍,没有中途弃之,但坦率地说,不少段落我是摸不着头脑的,不过看过的人都能体会到,宣言的文笔真是优美,充满激情与活力,对反对派的讽刺和揭露也是辛辣得夺人眼球。哪怕读不太懂(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时常会出现长句结构,主要是修饰性、限定性语法结构大量穿插其中,这也体现了革命导师生产出作品的学术性和严谨性,当然运用到反讽语句中去也会显得杭畅淋漓,这需要我们耐心分析和不断理解),也能清楚地意识到,《共产党宣言》不一样,马克思、恩格斯不一样。关于这一点,我后来慢慢懂了,正是因为革命导师们不可动摇的无产阶级立场和人民立场,才使得他们的文章、他们的语言那样具有穿透力,那是发自内心的,那是倾尽才华的。阅读一遍过后,我也没有进一步强迫自己去大致理解全文,自己的生活学习实践也还在进行中。后来我更加明白了,八九不离十地理解宣言全文是有条件的,它需要阅读大量其余的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著作。我现在仍然有一种观点,《共产党宣言》实际上是一个类似总纲或者说是“经”的存在——它诞生的历史故事也确实佐证了这一点,当时国际工人阶级迫切需要一部完整的、简洁明了的纲领性文献和宣言,马克思、恩格斯在写作过程中也竭力做到这份内在要求,最后呈现的效果,仿佛每句话都是需要划线的重点,具体的论证材料找不到大段,基本上提供的是体系逻辑和论证线索。虽然那时革命导师们对政治经济学、对资产阶级社会经济结构和经济运行的研究还没有大面积铺开,但30岁的马克思和28岁的恩格斯已然运用成熟的唯物史观,在一个极高的政治站位上,给出了一份系统的、没有纰漏的资本主义死亡判决书。
我再一次拾起《共产党宣言》,已经是中学毕业了。个人毕业那会儿经历了升学、家庭、友情等的一系列挫折。去到大学校园,又得到了由学生负责的党团方面的工作机会。彼时正是中共十九大召开之际,那真是一派红旗招展的景象,全党意气风发,共产党不再是“地下党”。可以说,宏观层面的政治走向和微观层面的正反实践在那一刻并轨了,再加上毕业后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进一步学习(主要通过马、恩、列原著),为《共产党宣言》的进一步折服,我已经可以确定:我爱上这个党了——既定义为理论意义上的共产党,也定义为从中国人民的苦难中走来的中国共产党。
初心啊初心,初心对于一个希望健康成长的人来说多么的重要,对于一个企盼实现价值的人来说多么的关键。共产党人首先是要健康成长,共产党人不懈追求实现价值。健康成长的根基是尊重劳动、融入劳动、发展劳动、自由劳动,实现价值的内涵是经济独立、事业奋斗、才智奉献、死得其所。这是一项系统工程,它的发动机和金钥匙,就是初心。
共产主义是一项史上最浩大的政治工程,它的建设依靠每一个劳动者,其中,共产党人是要命环节。回顾历史,对于共产主义革命来说,要命的从来不是无产阶级群众,因为劳动人民永垂不朽;也不是行将就木的统治集团,因为他们完全是历史的被动一方;要命的从来是共产党人自己,因为发动机时常失灵,因为金钥匙难免丢失。
共产党人的初心,就是从人民中来,同人民一道,站在最前列,冲在最前方,不吝惜代价,组织宣传,斗争不止,从而达到——消灭私有制,实现生产资料公有制,实现全社会共同占有财富基础上的个人所有制,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总之一句话: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
共产党人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他们公开宣布:他们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到。让统治阶级在共产主义革命面前发抖吧。无产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
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指导老师许玉杰评语:
学习认真。基本掌握了宣言的基本理论。希望继续学习马克思主义的更多著作,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理论,认识和思考现实问题。
202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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