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样的精神吗？”——来自网友的灵魂拷问

　　7月16日，福建东南卫视播出了《中国正在说》建党百周年系列节目《大道之行》第三集《江山就是人民 人民就是江山——延安精神对当下的启示》，聚焦革命圣地延安。

　　节目邀请了北大的韩毓海教授担任主讲嘉宾，还邀请了国际主义者阳早寒春之子阳和平同志和毛主席秘书胡乔木之女胡木英同志等人担任节目观察员。

　　值得称赞的是，在众多庆祝建党百周年的电视节目中，这是一期思想深刻、立意深远的节目。

　　胡木英同志1941年出生于延安，正是在延安这个红色大摇篮长大的，现在担任北京延安儿女联谊会会长，对延安精神，她应该是有切身感受的。

　　在这期节目里，胡木英同志着重回忆了“官兵平等”、“干群一致”的党和群众的平等关系。她说：

　　“我觉得在延安的生活，虽然艰苦，但是为了全中国人民获得解放的目标，大家都作为同志都是平等的，叫一声‘同志’，什么问题都解决了。现在条件好了，但还是非常需要继承发扬共产党的优良传统、革命传统。”

　　阳和平同志回忆了父母如何从美国来到中国、以及父母早年在陕北的经历。

　　然后，在解释寒春为何来到中国时，阳和平同志严肃地指出：

　　“我父母都是二战的目睹者，他们看到了只要有帝国主义，人类就避免不了毁灭的危险，但是有资本主义就必然有帝国主义。他们俩选择在中国养牛，既是自己喜欢的事业，又可以帮助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家强大起来，这本身就有反帝、反霸权的意义。所以说，没有当年的延安革命，你今天见不到我，没有延安精神，你也见不到我。”

　　也就是说，在阳和平同志看来，核物理学家寒春正是受到延安精神的感召，为了中国革命，不远万里从美国来到中国，来到延安;哪怕是养牛，也是在与中国人民一起参与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也是反帝、反霸权的组成部分，是革命事业的组成部分。

　　《中国正在说》节目的官方公众号刊登出阳和平同志的节目内容的文章后面有一条网友的留言，笔者认为这是来自灵魂的拷问：

　　“还有这样的精神吗?”——这是值得我们每一个人认真思考的问题。

　　但凡有良知的中国人，都不会否认这段真实而生动的历史，这段历史因为毛主席、因为伟大的中国革命而辉煌。但是，仅仅追述历史是不够的，如果能将历史的光辉照进今日的现实，追述也才有了鲜活的意义。

　　“官兵平等”、“干群一致”的关系事实上自“进城”以后就开始变了，这是毛主席晚年一直为之焦虑并进行各种尝试努力纠正的问题。

　　1966年8月29日，寒春和阳早联合另外两位外国专家，写了著名的大字报：

　　他们要求生活待遇和同级的中国人一样，取消特殊化。大字报很快得到了毛主席的亲自批示：

　　我同意这张大字报。

　　外国革命专家及其孩子要同中国人完全一样，不许两样，请你们讨论一下，凡自愿的一律同样做，如何请酌定。

　　毛泽东

　　9月8日

　　1979年，包括部级官员在内的14名代表前往美国进行奶牛机械考察，寒春、阳早夫妇是考察团顾问。团队里的成员回国后回忆：“这个老太太太抠门了!”临去前寒春告诉大家，准备几把推子，因为在美国理发太贵。60天的考察中，大家没有一次在饭馆吃饭，都是阳早、寒春领着大家在一些华侨家里吃饭;也没有住过宾馆，都是在华侨或者一些美国人家里打地铺。快回国时，大家一算账，按照标准，只花费了差费的1/3。寒春拿省下的差费，买了一些奶牛养殖设备和关键配件。

　　80年代，寒春夫妇本来是副部级待遇，可以住在城中心宽敞舒适的部长楼里。他们却拒绝了这个安排，坚持住在小王庄农场的简易平房里，并在这里度过了人生的最后时光。

　　中国农业机械化科学研究院原书记李维民与寒春阳早共事20多年。李维民记得寒春阳早总不时怀念早年在延安的情景：“老李，你们还记得延安时的共产主义吗?”李维民被问得一头雾水。“有什么不同吗?”李维民反问。“老李，你们部门的同志还敢批评你吗?”尽管不时“挨批”，但李维民仍然十分愿意跟寒春夫妇在一起，图什么?用李维民的话讲，“和他们在一起，我的精神无比的纯净和高尚。”

　　90年代阳和平在中国上大学期间，寒春夫妇就同儿子经常讨论社会问题。有一次，阳和平同志讲起寒春同志的晚年，“我母亲在最近几十年里，经常在一种失望的情绪中度过，非常痛苦。”

　　寒春同志晚年大约也有与网友类似的质问，“还有这样的精神吗?”

　　节目里江宇老师讲到，“不是把旧的贵族打倒了自己当贵族，而是要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新社会。”

　　恐怕只有找回这样的“初心”，才能找回遗失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