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毛主席的两重情感

　　《左传·襄公二十四年》有言：“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这说的是，人生在世应有三重境界。第一重为“立言”，一语道破玄机，言泽世人;第二重为“立功”，创惊天伟业，方能赢得生前身后名;第三重为“立德”，胸有浩然气，大德在心中。

　　纵观史书，发现能依次达到这三重境界的人，非常之少。“立言”容易，孔孟老庄，韩柳欧苏都做到了，但他们做不到第二重境界的“立功”;“立功”容易，但多是一些以蛮劲取胜的武夫，这些人不仅做不到“立言”，也常常却做不到“立德”;“立德”也容易，杜甫“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陶渊明宁可上山种豆，也不为五斗米折腰的精神都是大德，但却难“立功”。

　　抛开古代史不说，在中国近代史中，真正做到“立言”、“立功”、“立德”这三重境界，并将其做到极致的，只有毛主席一人。“立言”、“立功”自不必说，《毛主席语录》在世界上发行多达50亿册，仅次于《圣经》;毛主席领导穷苦人民对内推翻蒋介石政府的反动统治，使中国人民在历史上第一次成为国家的主人，对外打跑美帝国主义，逼退苏联社会帝国主义，赢得第三世界人民广泛爱戴，这都是“立言”与“立功”的具体表现之一。

　　今天要说的主要是“立德”。在中国近代史中，由于内外阶级斗争的严峻形势，所以衡量一个人有没有做到“立德”的标准不是做个洁身自好的君子，而是有没有站在被剥削阶级的立场上想他们之所想，急他们之所急，恶他们之所恶。

　　古代的那种“德”比较好立，因为它注重的是个人的修养，如孔夫子提倡的那种封建道德，一般来说只要是统治阶级，自然就“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自然就“立德”了，最多再加点反权贵反官僚的气节，这个“德”自然就立起来了。

　　但这一套明显不适用于风雨如磐的中国近代史，蒋介石大肆屠杀共产党人时，能不能跟他讲孔夫子的那种德呢?日本侵华战争，肆意践踏我国领土时，能不能劝说他们要立德呢?当然都是不可能的。中国近代史，是一部内忧外患的阶级斗争史，在这一特定的历史背景下的“立德”，应当首先立无产阶级和穷苦大众的德，即首先为被统治阶级立德，而不是封建社会的那种讲究明哲保身、君子成人之美的立德。

　　既然要为无产阶级和劳苦大众立德，那就必然要得罪资产阶级和帝国主义，必然会被资产阶级和帝国主义豢养的汉奸文人污蔑诋毁谩骂，必然会因此而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被不明就里的群众误解，过去几十年的历史不正好证明了这一点吗?公知精英长期霸占舆论高台，有预谋有组织有目的地进行反毛、非毛活动，煽动人民仇视人民领袖，效果还出奇的好，这恐怕是明眼人都看得见的事实。

　　因此，这个德其实是很不好立的。资产阶级和帝国主义的难对付之处不仅在于明面上的经济实力与军事实力，更在于其深入人心的旧习惯、旧思维，在于他们的舆论操纵能力，在于他们的巨大社会影响力。那时的中国老百姓，仍然是一个文盲居多、不甚明理的“自在之物”，非常容易受到资产阶级和帝国主义以及他们豢养的汉奸文人的愚弄、欺骗，再加上我国长期处于封建社会时期，所以中国的老百姓往往容易满足于旧秩序，甘于被剥削被压迫，他们常常会迷信精英、权贵、文人，有时甚至会不自觉地站在剥削阶级的立场上为剥削阶级的利益做辩护。

　　举那场资产阶级讳莫如深的运动为例，毛主席发动它的初衷完全是为了打压修正主义者的嚣张气焰，为了巩固无产阶级专政，可是有些无产阶级和劳动群众竟看不出那场运动是为了保护他们自己的，他们也跟着资产阶级和修正主义者来指责毛主席，这就好比父亲要保护儿子，儿子却看不出父亲的良苦用心，反过来跟着那些怂恿父子互斗的坏人一起指责父亲一样。

　　因此我以为，对毛主席要有两重情感，第一重情感仅仅停留在“立言”、“立功”层面，第二重情感则是要上升到“立德”层面。第一重情感仅仅只是一种对杰出人物的敬佩景仰之情，它并不区分阶级属性，只要有人创立了大功业，或者留下了大著作，人们就会自然地生发出这种情感，比如中国古代的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比如法兰西第一帝国的拿破仑等等杰出人物，信仰者比比皆是。

　　但第二重情感则是有非常严明的阶级界限，它是一种不掺任何杂质的醇厚朴素的阶级共情。它所指向的人物，不仅仅要求是历史杰出人物，还必须是为被剥削被奴役阶级谋解放的“我们自己人”。蒋介石也是历史杰出人物，但他做不到“立德”，因为他是为统治阶级服务，而非为被统治阶级服务的。应当说，历史上一切统治阶级，他们都无法做到“立德”，因为他们与被统治阶级太有“距离感”了，他们所立的德只是一种狭隘的、短促的私德。

　　毛主席所立的德，是一种即使自己的前半生努力可能会烟消云散，即使自己身后可能会被阶级敌人疯狂咒骂，也要为无产阶级和劳动群众铺好后路的大德。这种大德，建立在舍生取义的阶级情感之上，是最能引发劳动群众情感共鸣的大慈悲。

　　因此，无产阶级和劳动群众绝不能仅仅停留在敬仰崇拜毛主席的伟大历史功绩的第一重情感上，这在实际上是起到了贬低毛主席的负作用。最主要的还是要上升到第二重情感，即认清楚毛主席不同于历史上的一切剥削者，而是我们自己人，我们应当接过阶级导师的历史接力棒，一代接一代地完成他老人家未续的革命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