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杰：中美俄地缘战略博弈之2022水漫金山版

　　如果以中国古代民间传说“水漫金山”演绎2202年中美俄三国之间的地缘战略博弈，许仙、白娘子与法海的结局可分别对照于中美俄三国的前途。

　　“水漫金山”的故事最早出自清代《白雪遗音·马头调·雷峰塔》：“金山寺里法海一见许仙，面带妖色，不放下山。怒恼白蛇，忙唤青儿，带领着虾兵蟹将，这才水漫金山。”另一个来源是《两唐书》记载的邙山巨蛇“水漫洛城”事件：唐玄宗天宝年间，洛阳邙山一条巨蛇现身，天竺高僧善无畏见到后感叹道“这条巨蛇准备引水漫洛城”，于是用天竺法咒将蛇杀死。中国古代民间传说中的白娘子与许仙一见钟情后结为夫妻，法海见许仙面带妖气，于是把他带到金山寺藏到法座。白娘子带折小青去寻夫，法海横刀夺爱。白娘子只好与法海斗法，呼唤虾兵蟹将水漫金山，法海则搬来天兵天将打败白蛇，把白蛇压在雷峰塔下。白娘子明明知道人妖相恋违背天规，却宁可放弃修仙的机会留在许仙身边，又因为水漫金山害人无数而被压在雷峰塔下，白娘子的爱情在现代社会当然不值得提倡。赵雅芝版《新白娘子传奇》中法海放许仙与白娘子团聚生下儿子许仕林，因违背誓言且动用法术滥杀无辜而被佛祖关押在雷峰塔下服役修行，许仙则出家留守雷峰塔陪白娘子一起赎罪。许仕林一心救母，先后两次接白娘子出雷峰塔。许仕林高中状元后跪拜雷峰塔赎罪，观音大士念及旧情而让白娘子将功抵过。白娘子恢复自由后与法海一笑泯恩仇，二者与小青、许仙一同得道成仙，但白娘子再也不能与许仙厮守了;刘涛版《白蛇传》中法海不顾百姓死活挟持无辜百姓与白娘子斗法，白娘子不忍无辜百姓枉死而收手。许仙逃脱法海去找白娘子，二者在西湖断桥生下许仕林。白娘子自知罪孽深重，将儿子托付连翘照顾。连翘与十天求观音大士网开一面，观音大士感念白娘子行善已久，特许白娘子忘掉前缘后留在南海潜心修行。白娘子放不下许仙而放弃修仙机会，自愿走进雷峰塔以证明自己对许仙的忠贞不二。许仙剃度出家后留守雷峰塔，直到七百年后雷峰塔彻底倒塌。进而对照2022年俄乌战争与第四次台海危机，乌克兰与北约就像虾兵蟹将，台湾就像许仙与白娘子人蛇杂交的后代许仕林，车臣等少数民族则像天兵天将。

　　白娘子水漫金山期间，金山寺的和尚们不可能铁板一块。就像美国领导北约挤压俄罗斯的地缘战略施展空间，俄罗斯内部各党派不可能铁板一块。第四次台海危机爆发后，俄罗斯精英作出了不同角度的解读或预判。俄罗斯官媒“俄新社”刊登了俄外交部对台湾局势的官方表态：美国在台湾的所作所为与其在今年初的乌克兰剧本如出一辙，充分体现了美国霸权的恣意妄为，尤其是企图通过此类挑衅向全世界证明美国能在国际舞台上无法无天。“对于美国在明知中国红线的前提下仍选择这种逆道而行的举动，我想不到除此之外的任何其他理由”，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的这段话并不费解。俄乌战争爆发之前俄罗斯曾多次向美国划出红线予以警戒，但都被无视后才有了接下来的且持续至今的俄乌战争，亦即西方列强所谓的俄罗斯“对乌侵略战争”。俄罗斯外交部发言人扎哈罗娃进一步表示，佩洛西此举是企图以台湾为突破点摆脱美国在乌克兰方向的烂摊子，“美国在乌克兰一手制造的灾难及在欧洲方向上的失败，使其陷入了死胡同，迫使其急需寻找新的信息范式来转移国际视线”。两位俄罗斯官方代表人物的表态暗含着一个共识：佩洛西窜访台湾事件成功地将国际关注焦点从乌克兰转移到台湾，从而在客观上减轻了俄罗斯在乌克兰的舆论压力。2022年8月5日，中俄外长在东亚合作系列外长会议期间会面，但两国媒体的相关报道是有微妙的区别的。中方报道中的中俄两国可谓志同道合，“中方愿同俄方一道，更有力地维护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国际体系和以国际法为基础的国际秩序，更有效地实现持久安全与持续发展”;“俄方愿同中方一道，共同维护国际法、联合国宪章的宗旨和原则”;“双方同意保持战略协调，深化务实合作”。俄媒报道则是：“在台湾危机背景下，中国提出与俄罗斯深化合作”;“由于台湾危机，中国外长提议拉夫罗夫加强战略合作”;“在台湾局势升级的背景下，中国提议……”俄媒似乎有意籍此凸显台海危机让俄罗斯在中国的地缘战略权重中骤然提升了，个中原因不乏提振民意之功效。“没人想要战争，但战争在所难免”，俄罗斯军事科学院高级研究员弗拉基米尔·普罗赫瓦季洛夫引用俄罗斯俗语形容台海局势的剑拔弩张，但又认为就现阶段而言“(中国大陆)对台湾开战的可能性很小，除非美中两国的领导层失去理智”。依据之一是在特朗普任期之末因竞选吃紧而焦躁后各界猜测其通过对中国发起军事行动转嫁危机的可能性时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马克·米利两度秘密致电北京，承诺美军即使是在特朗普越过中国在台湾问题上的红线之后也尤其是不会对中国开战。普罗赫瓦季洛籍此认为，美国在对华斗争中也有自己的底线，无论特朗普等非建制派政客采取多么强硬的对华政策，美国建制派政客都不会允许美军与中国爆发热战。美国在台湾一带的空军与海军都不如中国，所以对每况愈下的台军影响力有限的蔡英文更不会主动对中国大陆采取军事行动。中美两国与台湾都在竭力避免台海战争，此次台海危机也远没走到不可调和的阶段。但首府台湾是北京的必修课，未来的台海危机如果恶化到让战争成了中国实现统一的唯一选项，台海战争也有可能在所难免。俄罗斯科学院远东研究所代理所长阿列克谢·马斯洛夫认为，此次台海危机是美国在世界各地制造“可控混乱”以从中牟利的又一典型案例。但无论中国还是与俄乌战争相关的其他国家都没完全遵循美国设计的剧本，比如中国大陆对“台独”企业制裁等“狡猾的”反制策略。中国大陆很难对自己的同胞开火，相关军事行动也有悖于中国以贸易为基础的发展模式，尤其是在大国核均势背景下发动战争将威胁全人类的生存。美国顶多会尽可能地刺激中国大陆针对台湾的军事行动，直至该地区的美国军事盟友都卷入其中。美国在台湾的相关行动在客观上也会促进中俄两国进一步走近，但中俄关系不可能像美欧关系那样和谐。俄罗斯人“高冷、理智、直接”而中国人“热情、感性、含蓄”，两国精英对同一个问题即使能同样能明察秋毫也往往会选择大相径庭的叙事方式。中俄两国不会结成军事同盟，但有可能深化除此之外的若干合作项目，比如创建联合防空系统与联合预警系统。莫斯科高等经济学院欧洲和国际综合研究中心主任瓦西里·卡申认为佩洛西窜台给台海危机中的相关各方都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悲惨后果”：“如果说此前北京对美国干预台湾局势的决心还存有幻想，那么此时很可能会转向一种更悲观的结论”，接下来“是否会在将来某个阶段演变为军事冲突取决于各方、尤其是美国和台湾方面的行动，但现阶段而言，还没到这个程度”。莫斯科高等经济学院东方学系副教授、俄科学院中国和现代亚洲研究所东亚和东南亚研究中心负责人安德烈·维纳格拉特认为，中国大陆有足够的经济杠杆与政治手段迫使蔡英文在2024年地区领导人选举之前重新选择，所以“北京方面并不急于武力解决台湾问题，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来做选择，届时采取何种举措，将取决于国际局势的进一步发展，包括美国是否放松对华强硬立场，等等”。佩洛西窜台迫使中国将外交重点转向与美国及其领导的北约的对立国家开展更积极的合作，比如俄罗斯、上合组织成员国。在接下来的对台策略方面，俄罗斯专家学者普遍认为中国大陆在短期内不会选择武统路线，但中国会因此而加速统一进程而不宜排除将来选择武力统一的可能性。中国会根据局势的变化随机应变，其中美国与台湾的举动都是重要的影响因素。此次台海危机将彻底打破中国长期以来竭力维持的对美国表面上平和与在台湾问题上对美国的“幻想”，无论拜登如何表态都将难以抵消中国对美国诚意的怀疑。此后中美关系将进一步恶化，但双方几无可能爆发直接的军事冲突。但拜登会竭力刺激北京在台湾的军事行动以拉拢美国在该地区的军事盟友卷入其中，而中国也将进而向与美国对立的国家加大合作力度，直至亚太地区形成以中美两国为首的两大军事战略对抗阵营。佩洛西窜台以至于推动中俄两国进一步走近，但双方仍会相互保持某种程度的谨慎，不会成立军事联盟但又能在其他领域的进一步合作。俄罗斯的对台立场一贯是顺势而为，对中国的言论多于行动。这既是俄罗斯基于国家利益的现实主义倾向使然，也是国际关系中“国家利益就是国家利益、容不得参杂半点个人情感”的铁律，尤其是在俄乌战争长期胶着而俄罗斯内外交困的阶段，深谙大国外交之道的俄罗斯更不会主动在台湾“轻举妄动”而同时得罪中美两国。

　　白娘子水漫金山之前是怎么与虾兵蟹将们协调的?就像美国在对台湾干好活之前是怎么与其军事盟友协调的?布热津斯基曾警告美国领导人，中俄结盟将是对美国地缘政治最大的威胁，因为中俄结盟将意味着美国被迫对两个强大对手两线作战。拜登并没有因为俄乌战争爆发而调整美国以印太地区为重心、以中国为重要对手的地缘战略，而拜登版印太战略报告造就进一步明确印太地区是美国最优先的战略方向了，其战略目标主要是全面对抗日益增长的中国政治、军事、经济影响力，美国在这个地区的战略重点是通过联盟体系“综合遏制”中国。就像白娘子领导的虾兵蟹将，美国在印太地区重点建立的联盟体系包括美英澳安全伙伴关系、美日印澳四方机制、“五眼联盟”与美日韩等小圈子。美国建制派政客在近年来公布的一系列战略文件中曾将中国与俄罗斯并列为“美国繁荣和安全的核心挑战”，但特朗普等非建制派政客一度看淡俄罗斯的全球影响力而将中国视为唯一有能力结合经济、外交、军事与技术力量持久统战美国主导的国际体系的头号竞争对手，因此曾想联合俄罗斯围堵中国。但美国建制派政客基于意识形态偏见而将中国与俄罗斯视为同等邪恶的“专制国家”，尤其是布林肯认为俄乌战争“造成了明确无误、迫在眉睫的威胁”与来自中国的“对国际秩序的最严峻的长期挑战”。2022年美国《国防战略》报告将美国要面对的国际威胁排序为“1+1+3”架构，其中的“1+1”就是中国与俄罗斯，中国是“最重要的战略竞争对手”而俄罗斯是“严重威胁”，三个次要威胁是朝鲜、伊朗与极端主义组织。美国在过去二十多年一直将俄罗斯视为“令人讨厌的”国家但又并未将其视为威胁美国的结构性挑战，俄乌战争爆发后这种看法也没有改变的迹象，对以印太为重心、以中国为主要竞争对手的地缘战略也没有重大调整。普京统治的俄罗斯始终是美国的重大军事威胁，但美国的如意算盘是联合欧洲军事盟友提高防务能力，进而利用扩张的北约应对“中国威胁”。美国不怕对中俄两国两线作战吗?拜登等建制派政客认为中俄结盟的可能性很小，美国有机会各个击破中俄两国，而乌克兰与台湾将是中俄结盟的战略负担。佩洛西窜台后，拜登在美国的战略重心进一步向印太地区转移的同时又在欧洲与中东投入更多的资源。俄乌战争与第四次台海危机以至于中俄战略伙伴关系的巩固与发展，中俄两国都主张世界经济新秩序、国际关系民主化与世界文明多样性，都在积极推动新型经济全球化与世界政治多极化，都在推动欧亚大陆国际秩序改良与开展相关国家的经济、安全互利合作项目。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向北大西洋之外的扩张早晚会逼近中国的家门口，中俄战略互信势必建立在两国共同反对北约东扩的基础之上。俄乌战争事关俄罗斯只国运，中国务必把握机遇冷静观察权衡利害沉着应对保持定力，在劝和促谈无效的前提下迫使两败俱伤的俄乌两国在“一带一路”等国际舞台上化敌为友应是中国的次优选项。第四次台海危机发酵后中国更应以最大努力在台海一带化“危”为“机”，为加速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而尽量延长战略机遇期。

　　许仙、白娘子与法海的关系有多么复杂，中美俄三国的关系就有多么复杂。今天的中美俄战略三角与过去的中美苏战略三角不可同日而语，三国之间没有明确的敌友之分。在冷战期间中国将苏联视为头等威胁而与美国结成统一战线，现在三国之间则是利与害、冲突与妥协并存。在原先的中美苏战略三角中，美苏两家旗鼓相当而中国相对弱小却能起到“四两拨千金”的作用;在今天的中美俄战略三角中，美国强而中俄弱，拜登认为在今后十年年之内不会有能直接与美国匹敌的对手。在新的战略三角中，矛盾主要体现在中美、美俄之间而协调主要体现在中俄之间，中美、美俄“斗而不破”而中俄协调但“不结盟”。但在国际事务中还有更多的与中美俄相互竞争的三角关系，如美欧日三角关系、俄欧美三角关系、中美日三角关系、俄中印三角关系、美印中三角关系、美俄印三角关系，尤其是俄欧美三角关系与中美日三角关系在欧洲与东亚的政治、安全事务中的影响力分别超过了中美俄战略三角关系。现在的中美俄战略关系的一边主要取决于两个议题：未来的世界应建立单极根据还是多极格局?美国企图建立保持美国霸权的单极格局，中俄两国则主张建立多极格局;应否维护大国战略武器力量的相对均衡、尤其是应否维持美苏反导条约?美国企图建立让其他国家“只能挨打而无法还手”的战略武器库，这就违反了美苏反导条约而遭到中俄两国的一致反对。反恐等全球化议题迫使中美俄关系走近，而美俄两国的反恐形势较之于中国更为严重，因此美俄关系较之于中美关系与中俄关系一度更为接近。俄乌战争与第四次台海危机爆发后，如何在不同的地区安全问题之间寻求新的平衡点与结合点成了中美俄战略互动的新挑战。比如美国发展导弹防御体系与推动北约再次东扩会伤及俄罗斯的地区安全利益，中美关系由于反恐怖战争而得到改善但台湾问题仍未得到解决，中美俄三国在国际秩序主导权等问题上的分歧还将长期存在。

　　许仙、白娘子与法海的结局有两个版本，中美俄战略博弈的结局同理。普京基于杜金的地缘战略观点 “收复”了克里米亚并发动了对乌克兰的“特别军事行动”，中国的角色则应是在搞定近海争端的基础上向南发展。在杜金的地缘战略蓝图里，英国脱离欧盟能极大的破坏欧洲一体化，这就与布热津斯基等美国战略家不谋而合了，但美俄两国对德国等欧盟大国的争夺会越来越激烈，俄罗斯应持续宣传“反美主义”以纠集反美的军事盟友而让美国沦为俄罗斯地缘政治扩张的替罪羊;在东亚利用美国与中国的矛盾默许美国挑动中国内部少数民族的分裂主义并迫使中亚更加靠近俄罗斯，同时暗中挑拨中国与其他东亚国家的矛盾而迫使东亚小国倒向俄罗斯，中国修通中亚铁路是俄罗斯不可允许的，千岛群岛则可还给日本以挑拨日本挣脱美国的控制而建立莫斯科-东京轴心，但美国将安倍晋三赶下台后换上了对俄强硬的岸田文雄而恶化了日俄关系恶化;蒙古应并入俄罗斯，西藏-新疆-内蒙古-满洲应是俄罗斯与中国的缓冲地带，作为补偿可默许中国向澳大利亚等南半球国家扩张，中国不能太强也不能太弱，前者会迫使俄罗斯将占领中国的领土吐出来，后者则以至于美国将矛头集中到俄罗斯一侧;俄乌战争爆发后俄罗斯赢全面联合中国向南猛攻，打通乌克兰-土耳其-伊朗的战略线而进一步联合印度;在大中东一带，伊朗这个俄罗斯最关键的盟友就像扎进美元核心区的一根刺，而亚美尼亚是俄罗斯联合伊朗关键的节点，建立莫斯科-埃里温-德黑兰轴心并肢解格鲁吉亚而将阿塞拜疆送给伊朗，中亚五国应并入俄罗斯;在俄罗斯-亚美尼亚-伊朗战略线打通之前要先扫清乌克兰东部，进而迫使土耳其打消左右横跳的念头，直至激活莫斯科-君士坦丁堡-大马士革战略线……中美俄三国现在玩的就是“三国杀”，谁强谁挨揍，所以中俄结盟或中美结盟都不可取。只要俄罗斯不扰乱中国倡导的“一带一路”，俄罗斯南下印度洋与否对中国而言无关紧要。美国却不能让俄罗斯南下印度洋，尤其是放任美元核心区中东置于俄罗斯的兵锋之下。印度最初的工业化是苏联支援的，俄印接近会导致整个欧亚大陆都被串联起来，这是布热津斯基最担心的。俄罗斯要将欧亚大陆连成一片，美国领导的五眼联盟等岛国就会被彻底边缘化，美国对杜金的态度也就不言而喻了;中国的西进路线与俄罗斯的南下路线相交于伊朗，所以中俄两国在撒马尔罕峰会后都会更卖力地支援伊朗。如果乌克兰挡不住俄罗斯，土耳其就有可能向俄罗斯一边倒。俄罗斯如果与中国汇流到伊朗，美元的老巢中东则必被偷家，彼时其他国家往哪边站队还用多问吗?美国策划油价跳水后沙特不断向中俄两国暗送秋波，现在就等乌克兰战场尘埃落定了。俄乌战争爆发后美国始终按兵不动，因为盯防中国才是拜登的重头戏!在美国建制派政客看来，西线是眼前的利益而东线是未来的利益。如果乌克兰战场在2022年美国中期选举之前还不能尘埃落定，拜登在东亚与欧洲准备的后手机会同时砸到中俄两国头上，中俄两国的国运稍纵即逝!中国统一台湾的时间窗口还没到来，至少要等到俄罗斯搞定乌克兰与中俄两国在上合组织平台上集结土耳其、叙利亚、伊拉克、伊朗等围剿库尔德武装之后。搞定库尔德武装之后的下一个目标是以色列，而美国将不惜血本保住这根美国插在中东的头号搅屎棍。当然，前提是俄罗斯搞定乌克兰，否则中国的最大地缘战略目标将是避免俄罗斯接近北约并在中国边界擦枪走火。在俄罗斯搞定乌克兰之前，中国应尽量避免中俄关系被美国挑拨离间。在此基础上，中国应综合毛泽东的矛盾论与列宁的统战思想“把自己搞的大大的、把敌人搞的小小的”。

　　如同美国在冷战期间对中国主动设计的“乒乓外交”投桃报李，白娘子是带着对许仙报恩的任务下凡的。但恩情加爱情让白娘子为了许仙而不惜飞蛾扑火，甚至不惜对法海拿许仕林这个杂交品种说事。白娘子报恩之路并不顺畅，为了许仙而上天入地，甚至违反凡道德底线而偷拿盗抢等手段都敢用了。就算白娘子负尽天下人也从来没有负过许仙，但许仙这样的穷小子娶了白娘子这样的美娇娘后却从此就满足于坐享其成了。此后许仙的每一次创业都是白娘子提前打点好一切的，他只需坐在那里当老板就行了。家有如此贤妻，许仙却很容易就被法海挑拨离间了。法海囚禁许仙的前提是许仙心甘情愿，难怪后来小青要追着许仙打!白娘子追到地府讨要许仙的魂魄时，许仙一口一个“蛇妖”，就是不想回家。许仙一直都在索取，所以给白娘子带来了很多麻烦，许仙躲到金山寺更是伤了白娘子的心。连许仙的姐姐也说很多时候人不如妖，但若让大男子主义者换位思考，一旦忽然发现自己的妻子不是人，而是一条修炼了上千年的大蟒，任何一个正常的丈夫都会很难接受吧?!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许仙每天都跟一条大蟒睡在一起，换成谁不会怕?!如果这样还不能共情，那就不妨让女权主义者假设自己遇到了一个高富帅，这位高富帅还对你一往情深，欢天喜地跟人家恋爱结婚，每天都像是在过情人节，但有一天突然发现对方是一只蟑螂精，想想自己会是什么心情?! 没有几个人能从这样的故事设定里淡定地走出来，心慈手软的许仙不行，现实中有各种小毛病的你我他只怕更不行。但遇事一知半解才更可怕，后来许仙弄清了此事之原委，那才是白娘子与许仙的爱情真正的起点。所以后来的许仙表现还是很不错的，两个版本的许仙都能在白娘子身边赎罪修行，相比之下放不下爱情的小我当然远远不及普度众生的大我，俄罗斯对中美关系的鲶鱼效应同理。

　　白娘子水漫金山的结果是法海与许仙都自愿接纳了白娘子的赎罪修行，俄乌战争与第四次台海危机爆发后中美俄三边关系也在(且值得期待)向这样的方向发展，否则兼有各种优缺点的中美俄三国都有可能大起大落而卷入三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