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英:驳“苏联亡于公有制”的谬论
苏联是世界上第一个按照马克思主义理论所揭示的历史发展客观规律,改造旧世界,开辟社会主义世界新纪元的国家。在苏俄十月革命的鼓舞下,在帝国主义包围与侵略下,艰难度日的中国人民也走上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道路。
中国的新民主主义革命,标志着20世纪的世界资本主义,已经不允许世界上落后的民族,通过资本主义道路,寻求自己翻身解放的出路了。
苏联是世界上建立社会主义制度,第一个“吃螃蟹”的先驱。从1917年十月革命成功到1956年苏共20大,赫鲁晓夫反斯大林,走上修正主义道路为止。苏联39年在世界帝国主义的围攻中,所开辟的社会主义道路是成功的、伟大的、了不起的。它使落后的帝俄,只经过了30多年就依靠自力更生、奋发图强,发展成了世界第二号强国,而且成为二次大战中战胜德国法西斯的中流砥柱。她像一座辉煌的灯塔照亮了全世界被剥削、被压迫人民前进的道路和方向,使他们在深沉的黑暗中看到了光明和希望。
近日,笔者看到刘永佶教授最新发表的文章《苏联模式的生产资料公有制的缺陷与历史意义》(以下简称“刘文”)认为,苏联解体的原因是,“苏联模式”的“生产资料公有制”,受苏联特殊历史条件和理论认识局限的制约,实行半个多世纪后因其内在缺陷而失败。“刘文”还尝试论证“苏联模式”的“生产资料公有制”的创行者和论证者对马克思“重新建立个人所有制”存在所谓的“基本理念的误解”,无端指责“苏联模式”的“生产资料公有制”有什么理论上的基础性偏差以及理论和制度权利体系的缺陷,并指出正是因为这些缺陷的不能及时、正确克服,导致其失败。“刘文”还构造出所谓“生产资料公有制的缺陷”,并打着“劳本主义”的幌子,以苏联解体前修正主义官僚利益集团侵占苏联国有资产为靶子,妄图彻底否定“苏联模式”的“生产资料公有制”。
苏联通过实施生产资料公有制和计划经济,实现了快速的工业化。20世纪30年代开始,苏联经过几个五年计划,工业总产值显著增长,从欧洲第四位跃居为欧洲第一位、世界第二位。苏联的工业发展速度在当时远远超过了资本主义国家,显示了社会主义体制的优越性。苏联在开展社会主义工业化建设的同时,在农村发动组织了农业集体化运动,这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商品粮供应问题,并为农业机械化创造了条件。苏联建立了覆盖全民的社会福利体系,包括免费医疗、社会保险和退休金制度。教育方面,苏联大力投资教育,普及七年义务教育,识字人口大幅增加,高等教育也得到了迅速发展。苏联在科技领域取得了显著成就,特别是在宇航工业、热核技术等高科技领域处于世界领先地位。正是因为这些,苏联获得了卫国战争的胜利,并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世界历史发展到21世纪的今天,人类社会究竟向何处去?仍然是我们必须关注和探索的课题。而20世纪初,苏联的十月革命,催生的社会主义苏联——这个崭新的社会形态,它的产生发展和最后的夭折,这是值得我们今天的马克思主义者认真研究、探索、深思的重要的现实课题。因此也想在此谈谈自己的想法,与关心社会主义前途的同志们交流。
关于苏联红旗落地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三十年多来,国内外学者投入无数精力,做了学多研究,也出了许多成果。笔者认为中国社会科学院院副院长、世界社会主义研究中心主任李慎明同志的研究最为客观和全面,总结起来,大概有以下几点:一是苏共领导集团的集体蜕变,他们放弃了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背叛了马克思主主义;二是意识形态领域大溃败,历史虚无主义盛行,否定领袖人物造成政治上动摇;三是理论上不坚定、不清醒,听从西方的建议,进行资本主义化的经济改革,瓦解了苏联社会主义公有制的经济基础;四是形成了特权阶层,滋生了严重的腐败问题;五是军队国家化,致使党在关键时刻失去军队领导权,无力挽回局面。但这些问题都不能归结于“生产资料公有制”本身。
“刘文”认为:“苏联模式”的“生产资料公有制”是俄国革命以后,由斯大林为首的苏联领导人创立并实行的,并在苏联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编写的《政治经济学教科书》(1954年出版)中进行系统论证。不论斯大林还是教科书的编写者,都自称其探讨和论证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进行的。然而,这部教科书,在论证“生产资料公有制”时,却没有引用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中的这段话:“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产生的资本主义占有方式,从而资本主义的私有制,是对个人的、以自己劳动为基础的私有制的第一个否定。但资本主义生产由于自然过程的必然性,造成了对自身的否定。这是否定的否定。这种否定不是重新建立私有制,而是在资本主义时代的成就的基础上,也就是说,在协作和对土地及靠劳动本身生产的生产资料的共同占有的基础上,重新建立个人所有制。”基于此,“刘文”武断地认为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歪曲了马克思《资本论》的原意。
那么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没有引用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中的这段话,是不是它的疏忽或错误呢?不是的。
因为生产资料从私有制到公有制的否定之否定,是有一个历史过程的。这个过程的第一步,就是必须在阶级和阶级斗争中,无产阶级必须通过暴力革命,把资产阶级专政的国家转变成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才有可能实现“两个决裂”,即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所说的:“共产主义革命就是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实行最彻底的决裂;毫不奇怪,它在自己的发展进程中要同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
马克思接着说:“前面我们已经看到,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无产阶级将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一步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国家即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并且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接着马克思说:“要做到这一点,当然首先必须对所有权和资产阶级生产关系实行强制性的干涉,(在苏联和中国就是没收资产阶级和官僚资产阶级的生产资料)......。”
马克思认为必须采取一些措施,这些措施“作为变革全部生产方式的手段是必不可少的”。“在发展进程中,当阶级差别已经消失而全部生产集中在联合起来的个人的手里的时候,公众的权力就失去政治性质。”
马克思在这里清楚地说明:“原来意义上的政治权力,是一个阶级用以压迫另一个阶级的有组织的暴力。如果说无产阶级在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中一定要联合为阶级,如果说它通过革命使自己成为统治阶级,并以统治阶级的资格用暴力消灭这种生产关系的同时,也就消灭了阶级对立和阶级本身的存在条件,从而消灭了它自己这个阶级的统治。”“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出版1972年5月第一版,第271-273页)
我们从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的这段话中,可以理解到在20世纪1917年的十月革命成功,刚刚把资产阶级的生产资料夺取到无产阶级的手中,建立起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的时候。对于马克思所说的:“作为必不可少的变革全部生产方式的手段”,也还刚开始实行。对于马克思的“两个决裂”还远没有可能实现的,短短的39年的社会主义建国史,虽然苏联和中国都努力地实现了第一个决裂,即“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实行最彻底的决裂”;但是关于第二个决裂,即“要同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是不可能在短期内做到的。正是由于这样的原因,资本主义私有观念随时可能在无产阶级思想薄弱的环节,死灰复燃。在这样的现实面前,当时的苏联怎么可能脱离现实地幻想实现阶级和私有观念完全消灭之后的“重新建立个人所有制”的共产主义时代的基本理念呢?
1953年苏联斯大林去世,1956年赫鲁晓夫修正主义就上台。历史本身告诉我们。社会主义向前发展要解决的迫切问题仍然是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斗争中谁战胜谁的问题。也就是在社会主义历史阶段,如何将社会主义“两个决裂”的革命进行到底的问题。无产阶级如何在世界上彻底消灭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和资产阶级的私有观念,仍然是今天革命的现实要求。
在20世纪末,资产阶级暂时战胜无产阶级,大大缩小了无产阶级的阵地,苏东红旗落地。直到21世纪的今天,在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较量中,至今还没有更多质变的现实胜利。在这样的现实面前,不去研究现实的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斗争,反而空想阶级已经消亡之后的“重新建立个人所有制”的联合体,这不是很可笑吗?
“刘文”以很多的篇幅来推销的“劳本主义”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刘文”认为,“苏联模式”的“生产资料公有制”的基本缺陷体现在:以“国家即全民”为前提的“国家所有制”和“集体所有制”,忽视甚至不承认劳动者个人的劳动力所有权。从而“生产资料公有制”在名义上的“全体人民”或“集体”所有,实质上是剥夺劳动者对劳动力的所有权与使用权。在这里,他抛出了劳本主义公有制的概念来反对“生产资料公有制”,在笔者看来,这是很可笑的。因为在公有制下,劳动者与生产资料已经统一归劳动者所有。不是资本主义制度下,强制所形成的绝对对立的两个方面,怎么会是剥夺劳动者对劳动力的所有权与使用权呢?
“刘文”全篇,洋洋万言。所表达的就是“资产阶级法权”观念和意识形态。恰恰证明了我们当前的社会主义距离马克思主义的“两个决裂”,还有相当的距离。根本不能正确理解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中的这段话:“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产生的资本主义占有方式,从而资本主义的私有制,是对个人的、以自己劳动为基础的私有制的第一个否定。但资本主义生产由于自然过程的必然性,造成了对自身的否定。这是否定的否定。这种否定不是重新建立私有制,而是在资本主义时代的成就的基础上,也就是说,在协作和对土地及靠劳动本身生产的生产资料的共同占有的基础上,重新建立个人所有制。”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所说的第一个否定,是指资本主义以社会化的大生产否定了封建主义私有制的小生产。而资本主义生产过程所造成的对自己的否定,就是解决社会化大生产和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这是第二个否定;这个否定就是在资本主义时代成就的基础上,在资本主义生产资料共同占有的基础上,重新建立个人所有制。我的理解这种个人所有制就是:人人平等,没有剥削,“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
而这样的“自由人联合体”的社会,已经是没有阶级和阶级对立的新型社会。而这种社会的出现是在全世界已经彻底实现了两个“决裂”之后,而绝不可能是之前。
苏联1956年出现的赫鲁晓夫的修正主义,已经雄辩地证明了当时的苏联还远没有达到与传统的私有观念彻底决裂的程度。
而在我们中国,1956年的三大改造完成,仅仅是基本上消灭了剥削制度。对于农村私有制的合作化,还是初级的,还在完善之中。至于个体小商贩、小业主的夫妻店,只要不带剥削的私有制,根本没有伤他们的一根毫毛,社会主义革命刚刚开始。我们的社会主义离马克思的“两个决裂”,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怎么可能实行没有阶级的“自由人联合体重建的个人所有制”呢?
要想“在自由人联合体的基础上重新建立个人所有制”那就只有坚持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坚持无产阶级专政。并且坚持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这样我们才能在某一天达到彻底的“两个决裂”,“刘文”的:“在协作和对土地及靠劳动本身生产的生产资料的共同占有的基础上,重新建立个人所有制”的设想才可能变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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