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历数县域腐败现象的“三大”危害

　　中国正处于全面社会转型期，经济体制快速变革，社会结构深刻变动，腐败也将伴随市场等多种因素发生和存在。腐败现象已经成为社会共同关注和极为敏感的一种社会公害和政治毒瘤。当下，腐败现象不仅成为一项政治性命题，而是一项之国家治理的社会课题。如何提高反腐精准性、科学性、高效性，必须要深入研究发生腐败现象的机理和规律，才能从制度上、根源上，遏制腐败现象蔓延发生频率增高，防止波及范围越广、制止社会影响越大，直接面对的重大挑战和打好阻击战，建立良好的政治生态，以期更好地实施党中央提出地“老虎和苍蝇一起打”战略部署，营造成反腐大气场，凝集民心，激活民智，释放反腐政治红利，助推经济政治社会改革，以政党治理现代化引领国家治理现代化，为党中央引领全国人民，实现“双百”奋斗目标，继而实现中华民族复兴中国梦，提供强劲的政治正能量。

　　本文拭以县域为例。古人说：郡县治，天下安。县级是处在整个国家治理架构的宏观之末、微观之始。县域作为我国政府治理的边缘地带，政府权力的末梢点，是社会管理最容易“失控”的边界，也成为了最容易引发“腐败”事件的敏感区域。如何更好更有效更高质量的治理县域腐败，是当下实施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四个全面战略”背景下面对的一个非常现实、非常突出的重要课题。为了更好地“用最坚决的态度减少腐败存量，用最果断的措施遏制腐败增量”，净化社会风气，优化县域政治生态，必须研究“反腐”规律和权力“腐败”运行新特点，破解县级权力腐败“怪圈”，这是新时期从事政治学专家和学者一大政治选题和时代命题。近年来，从县域腐败事件的地域分布来看，东部发达地区也有，中西部地区也有，也就是说治理相对脆弱的偏远县域地区即连贫县也有发生。从各级纪委查处的腐败案件来看，县域腐败发生事件看似孤立和偶然，其实也有着其内在紧密的联系与规律。这就要求我们要将个别县域腐败性事件视作一个整体来进行观察。经过观察、调研和探究，对近三十年来，尤其是近年来县域反腐败和权力腐败现象进行了深刻反思和科学梳理，把握惩腐规律，认识县级权力腐败现象和新特点、新苗头、新迹象。反思我国反腐历程，经历了“70年代末期纠正不正之风，80年代初我们用的是“反腐蚀斗争”，到了90年代初我们才正式开始称“反腐败斗争”几大认识阶段”·反不正之风、反腐蚀和反腐败斗争，取得了阶段性反腐成果，随着改革政坚期、社会矛盾突发期和腐败高发期，反腐与腐败斗争从来没有停留过，在斗争中前行。一些党员领导干部经不住改革开放考验，经不住市场经济诱惑考验，经不住糖衣炮弹攻击考验，成了腐败沙场“俘虏”。在一些地方出现了不同程度腐败现象，不能回避，勇于正视问题，要引起高度关注和警惕。要研究和采取反腐科学对策，强有力地遏制腐败蔓延发展。与此同时要不断地研究反腐规律和总结反腐经验，出台反腐新政策，并将好的政策和经验上升为反腐法律。经过观察和研究，近年来县域权力腐败现象和特点，有其具有地区性的特点和特征，主要有如下方面

　　1、职务(职业)消费腐败。(1)强势部门(岗位)” 离婚换妻”现象(苗头)。近二十年来，家庭婚姻问题，通常属私家事，组织上一般很少过问，在一些地方出出了组织和纪检、检察部门干部出现离婚“换妻”苗头，也无人过问。即使受到社会非议，彺彺对外说，我们俩感情不好，性格不和，其真正原因，有的喜新厌旧，想生男孩等等种种理由。归根结底是身居权力中心，给人封官帽或摘官帽，天生拥有人事考察权或廉政考察权等等，受人热棒，仕途高升快，渡金周转期短，当官“直通车”和“绿色通道”。社会地位高，认为自己有背景有靠山(有社会关系背景，一般人望尘没及)，身价高。社会上好办事，得意妄行。此事已引起中央和新闻媒体关注，有的媒体报道家风。南京市已出台了《领导干部家庭婚姻申报登记制》。中央深改小组十次会议研究了领导干部家风问题，明确指出，各级党委(党组)要重视领导干部家风建设，把它作为加强领导班子和领导干部作风建设的一项重要内容，定期检查有关情况(2)强势部门(岗位)“吃喝族”。工商、税务、组织、纪委、司法部门、城管、财政和服务窗口部门等强势部门岗位，利用工作之便，吃拿卡要现象，由明转暗，非也得罪不起。不送礼不办事。每年过节对办事单位(企业)和个人、个体，是一次“礼节”，更是“情感”大考场和大“赶考”。山西高调腐败，优化节日环境，企业老总，今年羊年过了第一个“平安年”、“清廉年”。.据报道，东莞一家医院对644名公务员体检结果进行分析，发现超过半数人员体检不合格，某局公务员体检不合格率竟高达96%，其中心电图异常、高血脂、高血尿酸和高血压等4类疾病“名列前茅”。难免与职业关联，有吃“关系饭局”，喝“关系酒”之嫌疑。如浙江平阳法院长谢有幸，顶风上，公款招待，同学聚会，被网上曝光。主要是原因是自己在强势部门为官，谁敢动我，一人独尊，另有其因自己老婆娘在纪委工作，有保护伞，谁奈我如何。(3)年终评比考核“热”。每年年终五花八门考核进入大“超市”，党建、群团、档案、信访、综合治理、计划生育等检查考核，各单位迎接考核检查，准备各种资料，并装订成册，缺乏实际意义，大家心知肚明。每个考核小姐七八人，每人一盒香烟，开支不匪，检查考核人员过年家里不买过节烟。实际上增加了单位经费开支负担，考核没有什么“含金量”，是履行公事，走过场，缺乏考核促进工作初衷，被异化了功能，既不叫好，也不叫座，已演变成一种容俗的政治游戏。应该予以整治叫停。(4)休闲按摩店“好出去”。近二十年来，休闲、按摩店生意非常火爆，几乎是公款支撑。成为强势部门岗位人第二职业的“小财库”。无论上面领导到地方调研工作，还是外地同行“交流学习”，还是下面基层关系人，视为招待“客人”好出去，让其到休闲按摩店“享受一番”，公款招待“礼尚往来”，培育“腐利”关系人脉，经营“腐网”而不胜，于公(小圈子)于私双全其美。

　　2、圈子腐败。圈子腐败，是当下腐败一大亮点，也是利益抱团结盟一种新常态，清除异已，个别地方官场上出现逆向淘汰，歪门邪道者人横行当道;正义者被受打压围猎。圈子腐败，成为政治上“另类”，主要有两大常见：一是生活圈子，通常说朋友圈，牌友、麻将友、饭友、酒友、按摩友、嫖友、球友、舞友、钓鱼友、宗亲友、学友、摄影友、文友、武打友、书画友等等，建立自己生活圈子，扩大自己势力范围，好办事，一荣俱荣，一利都利，形成团团伙伙，小山头。二是工作圈子。秘书邦、司机邦、同学邦、老乡邦(女婿)，腐利邦等，分管下属单位邦，工作背景邦(组织部门、纪委监部门等要害部门工作经历)。纪委监察部门是重要强势部门，福利待遇好，享受特殊岗位津帖，一般人进不了，往往进去的是“关系族”，有的带病者进入，政治“美容”或“镀金”出来后，又是“好样的”，还可耀武扬威，若犯事，上有“纪委背景”照着。纪委部门、检察院(反贪局)往往是地方反腐权力致高点。地方四大家领导人千方百计地将自己亲朋好友(同学、利益关系人)、身边人、亲信心腹安插在反腐要害部门或岗位，为日后提升或退休平安着陆，以防犯事不测，为自己通风报信留下后路。进入“纪委或组织部门”背景圈子，就可享受“潜规”的官官相护，人身依附“内部待遇”。社会上“会来事”的人与组织、纪委部门拉近关系，以期在提拔任用、廉政考察等方面，得到近距离关护和精心照料。平时与县“五人”人事人才领导小组成员拉关系，套近乎，这是因为每个成员都有干部任用推荐权，一旦进入了“五人小姐”成员圈子，就可得到重点照料、护佑，提拔重用只是迟早的事，个人仕途是一片光明，这样形成“腐辈家族”，永远成为“腐辈”享用“腐利”，是一种投入的“潜在股”和蓝筹股。而投机钻营的的“会来事”的人，便可屡屡升迁，实现“升迁”路线图，赢在仕途起跑线，即使无能者，也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可到强势部门为官，分享 “腐树”下面好乘荫的“腐果”，而圈外的“老实人”，无人推荐，还得不到重用。若向领导反应自己的“奢想”，总有以种种理由，说你本人自身问题，甚至小缺点无限放大，让你哑口无言，弄得不好还被打入冷宫，被边缘化，远离政务中心。这样势必助长了“腐辈”乱作为、胡作为、滥作为，也是造成当下官场上出现贪官不收贪心、不收手、不收敛根本原因之所在。中央高度关注，中纪委作出示范。中纪委解决 “灯下黑”，从自身亮剑。中共十八大后中纪委立案调查的“自家虎”，即有中纪委工作背景的高官和中纪委内部干部，已达5人。2014年广东反腐账单查处95名地厅级领导，其中正职领导27名，排全国省市区之首。率先创立了广东特色省、市县三级联动的“拉网式反腐”模式。加大反腐力度，也坚决防止“灯下黑”，省委先把纪委、监察部门有问题的主要领导实行抓捕，净化反腐队伍，形成一股强大、高效的反腐力量，三位地级纪委书记被查处⑥。三是利益圈子。经济利益结盟。房地产开发，城郊土圭地(小官巨贪)，单位涉资项目科室、招投标项目(投标公司)、煤炭、烟草等热门行业或企业，都是贪腐权力黑手云集伸手出去。

　　3、权力资本腐败。经过报刊披露和观察，县级权力资本腐败，主要是有如下方面：(1)政治“腐力”。个别地方，出现利用分管和主管部门的政治荣誉指标，进行市场化商业运作，让政治资源变成经济资源，让“政治黄金”娈成“货币黄金”。如政协委员等政治荣誉指标，实行货币化经营。如广东政协主席陈绍基，周镇宏将政协委员或常委委员指标买卖，与金线挂钩，让指标变成了真金白银，因受“帮助”，陈绍基有四名，周镇宏有五名，广东政协委员或常委行贿之举。为此，要进行一次打假，清理异类，防止玷污“政协委员”等政治光环和祟高政治荣誉。(2)经济“腐利”。一是沉量式腐败。前二十年县级国有企业改制，私有化，贱卖私人，负责改制领导从中入股分红或从中分为干股，房地产开发商、经济适用房开发商、垄断企业或行业(煤气、天燃气、)火爆宾馆、火爆餐馆、大型商场、火葬场、专业(康复)医院等等，往往有官商联营，与官员入股(股东)分红。有的单位领导以基建项目为由头，将向上争取财政公共资金变相投向基建项目，然后与开发商共同“享用”公共资金红利，穿上“隐身衣”，避规反腐风险，单位财务上不留任何把柄。 二是增量式腐败.如招商引资。城郊土地贱卖。企业贱卖，由工业用地名义招商，创办企业一般时间数年，由于领导干部干预，却改为商业用地，从中暴利。如项目资金。扶贫、移民、民政残疾人项目资金、特种医院、某某中心等等都是省级专项惠民民生资金，有的单位变相，与相关企业或单位，共同套取专项资金，编造所谓项目开发，骗取专项资金，这样既可规避审计、纪委监督，又可本单位财务不留帐目痕迹，便可得到外来保险之财。(3)职位“腐利”。主要是表现一是为车轮腐败。往往单位小车，成为单位“一把手”私人车或私家车、供全家和亲戚朋友专用车，家里各种正常开支和早餐，全都在车子修理费报销等。前几年出现领导干部学车成“疯”。所以当下机关公车改革阻力太大。不亚于一场自我“免费午餐”革命。二是身边腐败。司机专人贴身服务，成了家丁。特别是县里领导秘书、司机，都是热门人选岗位，竟争十分激烈，通过动用各种手段，争取“第一岗”，出现了“秘书”、“司机”选“县长”怪现象。一旦被选上，其个人政治前途无量，亲戚朋友都可沾光，便受到“领导”亲切关怀和关照，成为“单位优等人员”。

　　4、小金库腐败。小金库是公款送礼的主要财源地。是腐败者跑官送礼财神宝库。二十多年来，中央三令五申严明禁止，但是仍然顶风上，我行我素，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私设小金库一般均在地方四大家院内，越是危险地方越是安全地方，被群众戏说“阳光”(法眼)下腐败。文联及其各种作协、书协、摄影协会、史志学会、党史学会、文化学会等各种学会、研究会，是地方小金库重灾区。这些学会是办刊、出书、网站名义，作广告、拉赞助(实质上向企业、乡镇、村强行摊派)，以购税务发票对外销书、报刊，开展对外业务，不从财政预算监督局领取票据，不进“财政预算资金笼子”，规避财政监控、审计监督，长期资金体外循环，长期无人问津。一旦有的学会(研究会)犯事，由于地方政治“大佬”作顾问为靠山，进行“送礼”公关，在职县里分管纪委或政委领导出面干预(因领导身边单位犯事，也不光彩)，与涉办案纪委或检察院人员打招呼，而办案人员与“犯事”所在单位，往往是同在一屋檐，面面好相见，有领导出面挑担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得罪人，就这样逢凶化吉，大事化小、化无。这样有政治“大佬”作保护，有恃无恐，胆大妄为，屡屡过上“平安夜”，形成“前腐”后继的优“腐”传统。小金库是单位一把手或利益圈的私房钱，攻关送礼“准备金”，成为潜在“资金黑洞”，是仕途升迁的“保险箱”。因此，要重拳、法典治理。对至今项风上私设小金库要实行终身问责制。对经过审计过滤的单位仍发生小金库案件，也要对审计当事人(瞒审、作弊)实行终身审计问责。在查处案件过程中，发现有纪委或检察办案人员徇私枉法(提供规避或舞弊)，领导说情的，一律要追究党纪政纪问责，直至刑事责任。对涉案项风作案的小金库单位一把手(同伙者)，要严加执纪，依法严厉惩处，以儆效尤，重拳治理小金库，以高压态势惩腐的决心，坚决遏制小金库屡禁不止歪风。

　　治理县域腐败是一项重大下政治课题，也是实现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政治命题。治理县域腐败也应该成为国家战略重在内涵，并组织优先实施，更是政党治理现代化首要选项。当下县级反腐斗争是一处重要的战场，也是一场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政治攻坚战。以笔者之见，在当下，县域反腐应有的放矢，围绕“三大问题”精准发力，从制度、法治建设入手，切实从严治党、从严治政、从严治吏，加强综合监督，让“权力”真正的进笼子，限制、制约、亮晒公权，让人民监督、社会和媒体监督成为流动性“天眼”，铲除权力“个人化”、“集团化”的“黑色土壤”、扫除“灰色雾霾”，从根本上遏制县域腐败，营造一个风清气正县域政治新生态。

　　(作者为智库战略研究学者)

　　作者简介：论文先后被发表或转载在《中国改革论坛网》、《昆仑策网》、《宣讲家网》、网友之家、爱思想、农民权利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