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风云激荡,中国如何从亡国边缘跃居世界第一大工业国(二十四)
由此,绚丽诡异的蘑菇云,一直笼罩在中国人的头上,直至11年后(1964年10月16日15时),中国人在付出巨大努力后,终于让我们的蘑菇云,在新疆罗布泊升起。
60年后,当台湾伪民国遗老遗少和那些国粉,为国民党的抗战成绩摆功时,
我说,呸,抗战时期的日军,跟朝鲜战场上的美军比, 连渣都算不上。
你们把仗打成那样,还有脸出来现么。
南京城30万亡魂,在天上看着你们。
1950年11月29日,长津湖西侧的柳潭里,经过两天血战,朝鲜东线美军,已经被中国志愿军第9兵团分割包围。11月30日,第10军军长阿尔蒙德少将再次乘直升机飞到了下碣隅里。召集美军陆战1师和美7师师长开会,最终宣布了“向南撤退”的命令。美军开始了悲惨的长津湖大撤退。11月30日晚上19时20分,美军陆战1师师长史密斯少将,向位于柳潭里的陆战一师5团、7团正式下达了向下碣隅里撤退的命令。美军陆战一师7团1营断后,掩护其他部队撤退。
1950年12月,长津湖战役美军大撤退的主要地点。从柳潭里至下碣隅里为22公里,从下碣隅里至古土里为18公里,从古土里至真兴里为16公里,从真兴里至五老里为20公里,从五老里至兴南港为27公里。就这段区区100多公里的撤退之路,美军陆战一师及美7师残部,遇到志愿军顽强阻击。近10万美军在天上数百架航空母舰舰载机、地上百余辆坦克等重武器掩护下,花了15天才完全撤出来,最终逃出生天。
如前所述,1950年11月30日,在朝鲜东线的长津湖畔,长津湖东岸的美7师31团残部开始向下碣隅里收缩,位于长津湖西岸柳潭里的美陆战1师主力也向下碣隅里收缩。美陆战1师沿长隘路的撤退至此拉开序幕。所谓长隘路,即是那条由盖马高原通往海边的咸兴、兴南的唯一狭窄公路。若以柳潭里为北端点,以兴南为南端点来算,则这条公路的长度约为112公里。按照地形来划分,该公路可以分成等长的南北两段(各为56公里):南半段北起真兴里,南至兴南,基本处于平坦、没有中国军队威胁的平原;北半段北起柳潭里,南至真兴里,位于酷寒的盖马高原之上,穿行于险峻的群山之间,是进出盖马高原的唯一通道。在这一段公路上,美陆战1师各部由北向南,如同细线上的珠子一样沿公路散布在五个地点(柳潭里、德洞关附近的死鹰岭、下碣隅里、古土里、真兴里),各自形成了相对独立的环形阵地。五个环形阵地已被中国志愿军第九兵团的20军和27军数万人完全隔离开来,全都陷入了重围中。
在11月的最后几天里,中国志愿军第九兵团以绝对优势兵力,对这几个环形阵地分别进行了不同程度的围攻,但都遭到严寒和美陆战队强大火力的重大杀伤。对于来自中国南方的九兵团来说,盖马高原的酷寒、美国海军陆战队的火力和战斗意志都是在解放战争时期,与国民党军队交锋中从未见过的。中国军队不但没有击破五个环形阵地中的任何一个,反而受到了极其惨重的损失。到11月末,中国军队要强行攻破美陆战队的环形阵地已成为不可能的事情。现在,随着美陆战1师开始南退,志愿军九兵团迎来了一个解决被围之敌的机会——消灭撤退中的部队要比消灭原地固守的部队容易得多。更何况,被围的美军陆战1师只能沿一条狭窄的山间公路撤退。完全占据了公路两边高地的中国军队居高临下,可以轻松将火力倾泻在移动中的美陆战1师撤退纵队身上。
这样看来,美陆战1师所面临的情况就和11月末西线的美2师非常相似了——两者的退路都被切断;退路两边的高地上都布满了中国军队。而且,还有一点对美陆战1师来说更加要命:美2师遭受重创的那段“死亡公路”仅长11公里,而美陆战1师则要从柳潭里向南走56公里才能到达真兴里,基本走出盖马高原。短短11公里长的“死亡公路”就已把美2师打得溃不成军,而美陆战1师则要面对一条长度至少为“死亡公路”的五倍,情况和“死亡公路”基本相同的长隘路(若要算整条长隘路112公里的路程,则长隘路的长度是“死亡公路”的11倍强)。如此看来,美陆战1师面临的情况要比美2师严重得多。
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围歼强敌的历次战役中,解放战争时期的国民党军——孟良崮张灵甫的整编74师,淮海战役中的黄百韬兵团、黄维兵团,都算是难啃的硬骨头,但最终都被共军给啃了下来,连皮都不剩。
1950年12月1日凌晨,即将离开柳潭里的美陆战一师,为85名战死的陆战队员举行了庄重的葬礼,将85具尸体掩埋在柳潭里镇内——由于重伤员已经塞满了部队的车辆,部队实在没法把阵亡者的尸体也带走了。美陆战队只得对85具尸体的埋葬地点进行详细记录。这些尸体最终于朝鲜战争结束后由北朝鲜政府根据美方提供的埋葬点重新挖出,交还美方。
12月1日8时,柳潭里,以陆战一师5团3营为前卫,美军开始突围了。几乎是在美军开始突围的同时,包围柳潭里的中国志愿军九兵团第27军79师立即做出反应,在各个高地上开始了猛烈的进攻。在柳潭里通往下碣隅里的公路上,缓慢地走着美军长长的车队。在公路两边的几乎每一个高地上,都有中国士兵射向公路的子弹和迫击炮弹,天黑了,中国士兵从公路两边的高地上冲下来,以班为单位抵近美军,先是用手榴弹进行试探,然后干脆就径直冲进来。美国兵在令他们魂飞魄散的黑暗中拼死抵抗。
1950年12月1-4日,美军陆战一师从柳潭里向长津湖以南22公里的下碣隅里撤退。志愿军九兵团20军58师172团2营6连的任务,是在柳潭里以南的公路上阻击南撤的美军陆战1师。然而当美军通过时,该连并没有发起攻击,这让20军58师师长黄朝天非常生气,当他赶到阻击阵地查看情况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全连有一半的战士保持着射击姿势冻死在阵地上,他们如冰雕一般,而剩下的一半也都有严重的冻伤。黄朝天师长当场嚎啕大哭,政委劝他不要哭,自己却也留下了眼泪。
1950年12月1日,朝鲜东海岸咸兴南部的连浦(Yonpo)机场,停着一批美军C-119运输机,它们负责为围困在长津湖地区的数万美军空投补给品。
为了将长津湖地区遭到十几万中国军队围困的美军陆战一师救出来,
美军共出动了七个航空母舰战斗群、数百架作战飞机和200艘舰船。
其堪称二战时期敦克尔克大撤退后,世界上最大规模的军事撤退。
美国的工业实力,在这里得到了充分展现。
1950年7月,美国航母战斗群,游弋在台湾海峡。(台湾伪中央社照片)可能是美军福吉谷号航母。
1950年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东亚局势发生突变。6月27日,美国总统杜鲁门发表声明,提出台湾地位未定论,并派遣驻扎菲律宾的美国第七舰队航母战斗群开进台湾海峡,派驻美国空军进驻台湾的机场,企图武力阻止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台湾,并称此举是为了保护朝鲜战场的侧翼安全。6月28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部长周恩来代表中国政府发表声明指出:“台湾属于中国的事实永远不能改变,我国全体人民必将万众一心,为从美国手中解放台湾而奋斗到底。”
朝鲜战争爆发和美国介入台海冲突,让垂死挣扎的台湾国民党流寇抓到了救命稻草。为了搭上朝鲜战争的战车,蒋介石连连发电报给驻联合国伪“代表”蒋廷黻,要他抓紧与联合国及美国的官员联络,争取与美军一道参加朝鲜战争。7月3日,蒋廷黻再次找到联合国秘书长赖伊和美国驻联合国代表,转达了蒋介石的意见,称台湾准备派遣其王牌52军3.3万精锐部队,赴朝鲜半岛帮助美军作战,5天内即可登船启程。
蒋介石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国民党军第52军前身是1930年组建的中央教导第2师,徐庭瑶任师长。1932年扩编为第17军,辖2、4、25师(关麟征部),辖两个旅长是杜聿明和张耀明。1937年以25师为主扩编为52军,关麟徵任军长,郑洞国任2师师长,张耀明任25师师长。该军参加过围剿长征红军、长城抗战、台儿庄战役、长沙会战,号称“国军第六大主力”。1946年10月,国军52军25师在东北战场(新开岭战役)遭到共军围歼,后重新组建。1948年11月,辽沈战役中,国军第52军在辽宁营口遭到共军包围,被迫从海上撤走1万余人,余者遭到歼灭。该军后退守上海宝山地区,重新组建第2师。在上海战役期间,凭借堡垒工事,造成三野10兵团28、29军伤亡8000余人。5月24日,驻守上海的国军第52军、54军、12军乘船从海上逃离,撤往舟山群岛。6月撤往台湾澎湖,7月调至台湾本岛驻守。52军是国民党从大陆撤出来的唯一以军为建制的完整部队,成为台湾守军的头号王牌,辖第2、25、40师,1954年调防金门,改称第8军,辖33、34、68师。后屡经变更,现在为驻扎台南的伪第8军团摩步298旅(埔传部队,原33师),和驻扎嘉义的伪第10军团摩步200旅(古北部队,原34师)。
其实早在朝鲜战争爆发前,美国人就曾要求台湾流寇派军队去朝鲜,抵御北朝鲜可能对南韩发起的进攻。麦克阿瑟还派前美国太平洋舰队的柯克海军上将去台湾商谈此事。蒋介石认为时机来了,可以借此向美国多要一些服装、武器和给养。但柯克不答应,谈判纠缠于细节问题,迟迟未果。
朝鲜战争爆发后,南韩军队溃不成军。6月26日晚,蒋介石在台北阳明山庄召开紧急会议,研究出兵赴朝问题。军方反对出兵,但王世杰、叶公超等“外交人士”却认为这是政治上的一个难得的机会,应该出兵。会议经过4个多小时争论,通过了出兵朝鲜的决定,制定出由国民党主力第52军驰援南朝鲜的初步方案,并于当日下午复电告知麦克阿瑟。从6月26日起,驻扎台湾北部地区的第52军进入一级战备,全建制待命,随时准备出发。蒋介石不久即让驻韩伪大使邵毓麟转告南韩总统李承晚,国民党决定“先以陆军3个师,运输机20架”驰援南朝鲜。
6月30日上午8时30分,美国总统杜鲁门召集了三军参谋长联席会议,讨论在朝鲜投入地面部队作战的问题和蒋介石向朝鲜派出军队的建议。杜鲁门说,蒋介石曾经说过,他的3.3万人的部队在5天之内就可以上船出发,而争取时间是非常重要的;他同时提醒与会者考虑毛泽东和俄国人会有什么行动。艾奇逊认为,如果台湾军队在朝鲜出现,北京的共产党人就可能决定参战。另外,由于英国已经宣布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并且建立起代办级的外交关系,不希望看到蒋介石的军队出现在朝鲜半岛,因而英国宣布不能和台湾的军队并肩作战。加拿大等国也反对使用蒋介石的军队。英、加等盟友的态度,美国最高决策层不能不认真考虑。在朝鲜半岛使用台湾军队,还会使美国疏远印度等亚洲国家,因为印度等亚洲国家不愿与中国结仇,还将增加将来政治解决朝鲜问题的难度。另外,美国军方也对蒋介石军队的战斗力表示质疑。由于绝大多数与会者都反对蒋介石派兵入朝,杜鲁门决定婉言谢绝蒋介石的请求。7月1日,艾奇逊正式谢绝了蒋介石关于出兵朝鲜的建议。
美国政府已经意识到,蒋介石唯一得救的希望,便是挑起美国与中国的战争,因此必须严格限制蒋介石。在美国政府看来,即使无兵可派,也不能让蒋介石派兵参加朝战。
蒋介石决定另外寻找机会,他极力争取获得美国军方鹰派代表人物——日本东京的盟军统帅麦克阿瑟的支持。7月4日,台湾当局驻日本“军事代表团”团长何世礼,在东京拜会了麦克阿瑟,表达了蒋介石愿意出兵朝鲜,帮助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作战的愿望。一向反对美国国务院弃蒋政策的麦克阿瑟对何世礼说,他一向主张台湾不能落入共产党之手,倾向于台湾出兵朝鲜。麦克阿瑟还表示,为了解和加强台湾的防卫问题,他希望访台。对此,蒋介石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是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认为此时形势微妙,劝麦克阿瑟缓行。而固执的麦克阿瑟不听劝阻,断然决定秘密访台。
1950年7月31日中午,朝鲜战争爆发后第36天,麦克阿瑟乘C-54“巴丹”号专机,从日本飞抵台北机场,随行16人,包括盟军参谋长阿尔蒙德、美国远东空军总司令特拉特梅耶、第七舰队司令史枢波等重要人物。麦克阿瑟一走下飞机,蒋介石就像见到救命恩人一样,冲上前去紧紧拉住他不放。蒋介石直接向麦克阿瑟提出,愿意派兵3.3万人出兵朝鲜,交由美军指挥。
1950年7月31日中午,麦克阿瑟在风雨交加中飞抵台北,与蒋介石进行了会谈。在会谈中,蒋介石再一次提出台湾国民党军出兵朝鲜半岛参战的请求。在没有取得白宫同意的情况下,麦克阿瑟扬言要帮助蒋介石反攻中国大陆,并公开表示将考虑在朝鲜战场上使用台湾军队。蒋介石为了给台岛军民打气,大肆炒作麦克阿瑟访台的“重大意义”,把它提高到“中美军事合作”的高度,称“挫败中共军队已有了保障”。一时间,关于美台“亲密合作”的消息,成为了美国报纸的头条新闻。杜鲁门总统不得不派遣特别顾问哈里曼,到日本东京去做麦克阿瑟的工作,以免滋生事端。
蒋介石对于出兵朝鲜“热情”异常,绝不是出于对美国献殷勤,归根结底是为了借助美国人之手,实现其“反共复国”的图谋。蒋介石的如意算盘是,如果台湾军队能够赴朝参战的话,就可以从朝鲜进攻东北。同时,也可以在东南沿海开辟第二战场,南北夹击大陆。蒋介石后来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如果台湾军队参加朝鲜战争,则战争情势必将完全改变,并“可使中共志愿军在作战中发生政治和心理的影响从而瓦解其军心”。蒋介石指责美英等西方国家反对台湾军队参加朝鲜战争,“乃是韩战最后没有结果的一个最大原因”。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们台湾流寇这是在嘲讽几十万美军精锐无能么?)
1950年11月美军发动的“圣诞总攻势”失败后,深感兵力匮乏的麦克阿瑟于11月20日致电蒋介石,请其仍派第52军前往朝鲜助战。他还通知蒋介石说,美军已从冲绳派出飞机和船舰,装载补充第52军的武器装备赴台,同时接运该军从空中和海上开往平壤地区。麦克阿瑟要求蒋介石火速派出一个参谋指挥官代表团飞赴汉城,同美军第8集团军司令沃克商讨第52军到朝后的有关事宜。他同时向华盛顿建议,把国民党第52军编入“联合国军”,以增强美军在朝鲜的作战能力。
麦克阿瑟的决定让蒋介石喜出望外。蒋介石当天即召开紧急军事会议,下令第52军于24小时内完成出发准备,并要求海空军加强与美军第七舰队和驻台美国空军的联系。在会议上,蒋介石决定派“国防部副部长”侯腾和第52军军长郭永等人飞赴汉城,与美军建立联系。11月30日,由麦克阿瑟派来的7艘运输舰和3艘货船抵达基隆港,30架运输机也在台湾新竹和松山机场着陆。52军新获各种车辆200余辆,火炮千门,各种器材近2万吨。52军各部分开赴指定地点集结,待命出发。
但是美国政府对麦克阿瑟此举并不认可。接到麦克阿瑟的急电后,杜鲁门及其同僚们认为,朝鲜战场的局势即使再严重十分,也不能动用蒋介石的军队。蒋介石军队入朝作战,无论是从军事战略还是从政治、外交的角度来看,都是让人无法接受的、不明智的举动,非但无助于问题的解决,反而会使问题变得更加复杂化。蒋介石第二次出兵朝鲜的计划,就这样流产了。
朝鲜战争中,美军一度准备武装国民党军进入朝鲜作战,这是讨论此话题时插入的国民党军照片,左边的是国民党军元老何应钦,右边的是后来因为兵变事件被蒋介石长期监禁的孙立人将军。
1952年5月27日,新任美军远东总司令兼“联合国军”总司令克拉克,鉴于朝鲜战场“后继兵员不足”的情况,向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提出了请求蒋介石派兵支援的问题,希望从台湾抽调1个军到朝鲜战场,以便从朝鲜抽出相应的美军去增强日本的防务。克拉克同时还请蒋做好准备。蒋介石感到出兵赴朝似乎又有戏,再次指示第52军做好出发准备。另外,蒋介石还派驻美“大使”顾维钧转告杜鲁门,台湾军队有意同“联合国军”一同作战。
美国最高决策层对克拉克的建议和蒋介石的请求,进行了长达1个月的讨论。国防部又一次坚决反对引蒋入朝。为了了解台湾军队的情况,美国政府专门从台湾召回了美军驻台湾军事顾问团团长蔡斯,直接向总统汇报。蔡斯说,台湾军队中大部分军官素质低下、部队训练差,到了朝鲜肯定会全军覆没。减轻美军的负担可以通过增强南朝鲜军队的办法来进行,而不必用蒋介石出兵。同时,李承晚也对派台湾军队来朝持异议,认为还不如加强韩军力量。在这种情况下,杜鲁门告诉克拉克,取消派国民党第52军入朝的计划。
在杜鲁门和艾奇逊主导美国对外政策的形势下,失望不已的蒋介石把希望寄托在了新总统身上。1952年12月上旬,艾森豪威尔接替杜鲁门担任总统职务后,为早日全面结束朝鲜战争,秘密视察了朝鲜战场。克拉克再次提出派蒋军入朝作战。艾森豪威尔征询了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布莱德雷的意见。布莱德雷明确表示反对使用台湾军队。艾森豪威尔也表示有同感,他宣布说,新政府希望早日结束朝鲜战争,反对战争的进一步扩大。在准备结束朝战的情况下,艾森豪威尔对于引蒋入朝没有任何兴趣。
在第三次遭美国拒绝后,台湾流寇对出兵朝鲜,终于死心了。
——60年后,当现在的网上流传着大量所谓“蒋公阻止美军向中国投原子弹”、“西沙战事紧,蒋公开探照灯放行共军”之类的地摊文学时,有谁相信蒋介石——一个为了自身利益,可以不择手段出卖国家利益的独裁者,能做出这些有违常理的事情?
抗美援朝战争期间,志愿军有2.2万人被俘,台湾国民党流寇派出特务混入战俘营,对大量原来做过国民党官兵的志愿军战士洗脑,并强迫志愿军战俘在手臂、胸膛、背脊上被刺上“反共抗俄”之类的刺青,如有反抗动辄拳脚相加,有的反抗者.....
1950年12月1日8时,柳潭里美军以陆战一师5团3营为前卫,在航母舰载机和炮火掩护下,开始向南突围,企图撤退至兴南港,乘船逃离中国军队的包围圈。
1950年12月1日,美军陆战一师从柳潭里撤退至下碣隅里途中。卡车上可能是在撤退途中被中国军队击毙的美军尸体。
1950年12月2日,美国海军陆战队第一师的第5团和第7团,从长津湖西侧的柳潭里,向东南方22公里外的下碣隅里撤退。这些美军精锐在严寒和中国军队的顽强阻击下,走走停停,累得跟死狗似的躺在雪地里。照片由陆战一师军士Frank C. Kerr拍摄。
1950年12月,日本横须贺海军基地,美军莱特号航母(CV-32,3.6万吨级)。美军从长津湖撤退过程中,莱特号航母连日派出战机前往支援,并昼夜轰炸超过152个志愿军阵地。地面统计指最少2000名志愿军在空袭死亡,空中观察则认为杀死逾8000人。美军最终于12月24日从兴南港成功撤走。
闻知美军陆战一师5团3营I连已近乎全军覆没,美陆战5团团长默里于12月2日早上命令担任预备队的DE连前去替换I连。天大亮后,美陆战5团3营以先头坦克、两辆推土机、工兵排和DE连沿公路走,H连在公路西侧掩护,G连在公路东侧掩护,排成了新的阵形,继续南下。车队随之开始行动。负责提供炮火支援的美11炮兵团1营也在此时放弃阵地,带上105榴弹炮尾随之车队后撤。到中午前后,在车队北面进行拱卫的美陆战5团1营、2营和美陆战7团3营在强大而密切的空中掩护下依次和中国第79师脱离接触,开始有秩序地顺公路南下。这样,公路上向南撤退的美军在12月2日中午就形成了南北向的一路纵队,从南到北分别是:陆战5团3营、车队、陆战5团1营、陆战5团2营、陆战7团3营。
该纵队浩浩荡荡,长达3公里左右。在该纵队的头顶,美军航母出动的F4U海盗式舰载机,提供了密不透风的空中保护网。埋伏在公路两边高地上的中国志愿军59师官兵损失严重,根本没法集结起来行动,其火力也被美军的空中打击完全压制住了。只有小股的中国士兵时而勇敢地冲向路面,向车队或美陆战队步兵发起攻击,但全都被陆战队的南下洪流消灭或打散了。美陆战队的纵队在空中支援下且战且走,速度虽然不快,但在整个12月2日下午一直没遇到什么大麻烦。
1950年12月3日下午,长津湖西南侧的德洞关,美军陆战1师5团和7团,正在从柳潭里向下碣隅里撤退。德洞关是美军陆战一师从柳潭里向下碣隅里撤退的唯一通道,在这里美军一个连,在航母舰载机和炮兵掩护下,顶住了志愿军59师的轮番誓死进攻,最终保证美军撤出了柳潭里。
戴维斯营和塔普利特营在德洞关汇合后,戴维斯的陆战一师7团1营被配置在陆战5团3营前面,成了新的撤退前锋。那辆唯一的坦克被调给了陆战7团1营,继续担当在前开路的责任。两个营的队伍陆续走过德洞关,他们终于安全了——在德洞关和下碣隅里之间,并没有中国军队设置阻击阵地。陆战队纵队的先头已经突破了中国第59师的阻击。两个营开始全速前进,分秒必争地向下碣隅里靠近。
这之后,在陆战5团3营身后的陆战队车队也开始鱼贯穿过德洞关。美11炮兵团3营按照原计划在德洞关以西400米的新兴里占领阵地,为撤退纵队提供炮火支援。车队在穿过德洞关的过程中一直有强大的空中掩护,行进得非常顺利,只受到了中国军队的零星枪弹射击。不过,美军炮兵还是受到了一些损失:美11炮兵团4营的一门155榴弹炮因为炮车打滑,翻进路边沟中。该门炮只得被放弃了;此外,该营有8辆牵引车燃料耗尽。炮兵们只得把忍痛这8辆车连同它们拖着的8门155榴弹炮遗弃在路边,并联络空中力量把这9门被放弃的大炮炸毁。
下午4点半,新的撤退前锋陆战7团1营距下碣隅里已近在咫尺。在下碣隅里的史密斯师长从下碣隅里派出5辆坦克和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第41突击队向西进发,前去接应撤退而来的陆战师主力。晚上7点前后,美陆战7团1营到达离下碣隅里只有400米的地方。该营的陆战队员经过连日苦战,全都衣衫破烂,胡子满脸,累得不成人形。不过,他们的战斗意志依然是坚定的。为了美国海军陆战队的荣誉,该营官兵们在这里暂停下来,排成了整整齐齐的队伍。在军官的口令下,他们一个个立得笔挺,踏着检阅式上的整齐正步以军人的姿态走进了下碣隅里。在他们身后,陆战5团3营也尾随进入下碣隅里。尽管该营的队伍松松垮垮,但他们同样无愧于“军人”的称号:该营的三个步枪连满编人数应为410人,此刻三个连走入下碣隅里的陆战队员则只有194名。其中,G连有80人、H连有73人,I连则仅剩41人。也就是说,这三个连在柳潭里战斗和柳潭里撤退中一共伤亡、失踪了256人。
在这以后,陆战队的撤退队伍源源不断地开进下碣隅里环形阵地。在这里,他们得到了热气腾腾的食物和相对来说比较舒适的休息环境。许多人一走进下碣隅里的帐篷内就开始大睡特睡,伤员们则受到了得到了比较好的治疗。到12月4日下午2时,撤退纵队的尾部美陆战7团3营开入下碣隅里环形阵地。美陆战1师主力从柳潭里向下碣隅里的撤退终于结束了。此次撤退历时78小时,撤退距离约22公里。撤退过程中,美陆战队的伤亡在600人上下。美军陆战队的撤退队伍带回了全部的1500名美军伤员,少数死者的尸体也被绑在炮兵的大炮上带回。总的来说,这次撤退是相当成功的。
1950年12月4日,下碣隅里陆战1师营地。12月4日,美军陆战一师五团、七团撤退到下碣隅里。从柳潭里到下碣隅里的距离是22公里,陆战1师先头部队在这22公里的距离内用了59个小时,后卫部队则用了77个小时,平均每小时走300米,每前进1公里需用3个小时。在撤退的路上共有1500人伤亡,其中的500人是冻伤。撤退到下碣隅里,地狱之行才刚刚开始,因为他们还要向南撤退至古土里。
美军陆战一师能从柳潭里成功撤退至下碣隅里,有以下几个因素:
1、美陆战一师5团和美陆战一师7团团长的通力合作是撤退成功的保证。在此次撤退行动中,两位团长通力合作,互相之间完全为了陆战队的利益着想,没有丝毫推脱行为和私心。事实证明,这两个人的联合指挥是一个黄金组合。
2、在此次撤退中,虽然美陆战1师和中国志愿军第59师,都表现出了可歌可泣的战斗意志,但中国第59师已在之前进攻死鹰岭的战斗中损失严重。因此,中国军队没法对美军陆战一师进行强力的阻击。
3、此次撤退中,美陆战一师的空中掩护十分密切,美军航母派出的大批F4U舰载机,在很大程度上压制了公路两边的中国军队。这也是撤退能够成功的关键之一。
4、此外,美陆战7团1营对德洞关的越野出击,出乎意料中国军队的意料,也为美陆战一师主力撤退作出了很大贡献。
5、美军陆战一师作为精锐王牌部队,其战斗意志远强于美军其他部队,这一点也是保证撤退成功的重要因素。
这样,在上述原因的影响下,美陆战1师主力没有陷入和美2师一样的悲惨境地。然而,完成从柳潭里撤出只是美陆战队长隘路大撤退的第一步。在1950年12月4日这一天,西线的美第8集团军开始撤出平壤,美陆战1师主力则退入下碣隅里。现在,美陆战1师依然处于重围中,还要走很长的路才能突围。此时,中国志愿军第九兵团的第26军共4个师正在星夜南下,即将进入长津湖战场。在中国军队大量增兵的情况下,美陆战1师能否从盖马高原安然脱身,依然是个未知数。
1950年12月4日,美军宣布放弃朝鲜首都平壤,向南撤退,大批朝鲜难民爬过已经被美军炸断的大同江铁桥,向大同江南岸撤退,企图逃离战火。(美联社Max Desfor拍摄)。
——此时,距离10月19日美军占领朝鲜首都平壤,还不到两个月时间。由于中国出兵,朝鲜战局再一次出现急剧逆转。
1950年12月4日拂晓,朝鲜西线战场的美军第8集团军司令官沃克中将,接到麦克阿瑟从东京发来的命令:放弃平壤,后撤35——80公里。于是,美第8集团军的平壤大撤退正式开始了。在这一天白天,集团军的后方机关单位整点行装,首先秩序井然地鱼贯向南撤出了平壤。随着联合国军撤退消息的传开,整个平壤陷入一片恐慌中。平壤和平壤附近的居民纷纷打好包裹,扛起各种各样比自己的身体还大的家当,尾随着联合国军后方机关的撤退队伍蜂拥南去。难民们有的赶着牛车,有的推着装满行李的小车,有的骑着自行车,其他的则背着行李步行,情景一片凄惨混乱。还有少数幸运的难民被联合国军南撤的车队收容,坐上了联合国军的卡车。一时间,冒着寒风向南涌去的人流和车流挤满了平壤以南的公路;在平壤市内,成千上万的难民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向火车站,争先恐后地挤向一列列站台上的火车,站内混乱的情景简直堪比如今中国的春运。这些火车往往已被联合国军的撤退人员和物资占据,但大批难民仍然义无反顾地趴进列车,像沙丁鱼罐头里的鱼一样把火车塞得满满当当。在如此大规模的平民逃难中,最悲惨的往往是挤不过青壮年的老弱病残。为了便于他们的撤出,联合国军以6艘英国驱逐舰驶至平壤的外港镇南浦(平壤以西),运走了8700名老弱病残。结果,每艘驱逐舰狭窄的甲板都被上千名难民挤满了。难民们只有一个挨一个地站在甲板上,连坐下和活动四肢的空间都没有。
黄昏时分,凄惨的平壤大撤退在持续进行;在平壤以东,利箭般的中国志愿军第42军继续向平壤东南面快速迂回。与此同时,根据42军侦察队的报告,中国军队判断出了平壤之敌正在南撤这一情况。远在平壤以北100多公里处的中国第13兵团主力立即以39军116师作为先锋向南进击,计划一举夺取平壤。这样,中国第13兵团开始如铁拳般向平壤砸去。中国军队占领平壤已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同日,在东京,美国陆军参谋长克林斯将军会晤了麦克阿瑟。这次会面,麦克阿瑟表现得异常悲观。麦克阿瑟说,他估计目前在朝的中国军队有50万人,北朝鲜军则有10万人。这显然是一个过高的数字。而讽刺的是,在这之前,麦克阿瑟一直对中朝军队的数量估计过低,认为不过几万人而已。麦克阿瑟还说,以中朝军队的现有实力,他们完全能将联合国军压缩进几个小小的滩头阵地。面对麦克阿瑟描述的悲观战局,克林斯产生了深深的忧虑。克林斯预计两天后亲自前往朝鲜前线视察美第8集团军,以实地了解美第8集团军的真实情况。
12月5日,平壤大撤退进入了第二天。由于美第8集团军的后方机关单位已经撤退完毕,集团军的战斗部队开始撤离。集团军战斗部队的撤退方式是:美1军收缩至平壤北郊,自西向东呈弧形部署美25师、英29旅、南朝鲜第1师,负责掩护撤退。与此同时,南朝鲜第2军一部、美9军退入平壤,与美187空降团、泰国营、菲律宾第10营彻底破坏平壤的所有军用设施和主要民用设施,并在完成破坏后与之一同南退。部队的伤员、死者尸体和一部分装备则在镇南浦港搭船撤至仁川港。待友军全部南撤后,美1军方可撤退。
彻底破坏平壤无疑是一项非常残忍的计划。它的实施意味着北朝鲜首都将变成一座死城。随着美9军退入平壤,联合国军对北朝鲜首都无情的毁灭开始了。在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中,平壤市内的军事设施和民用工业设施全被炸毁,成为一片废墟;平壤市区里的各大军用、民用仓库也被联合国军毫不留情地尽数烧掉。整个平壤燃起了几十处冲天大火,大量烟柱直冲云端,构成了一副极其可怕的景象。火光中,难以计数的联合国军弹药、冬装、帐篷、取暖器、炊具在街上被成吨地付之一炬——这些东西都来不及运走。为了不让它们落进中国军队手里,联合国军只好把它们全都销毁。此外,联合国军还掠走了大批平壤市内的公共财物,连金日成图书馆里的所有书籍都被装箱运走。午后,美9军等部基本上完成了对平壤的破坏,部队开始撤出平壤。不久,由一支美军运输舰队和约100艘朝鲜民船组成的船队在镇南浦搭载死伤人员完毕,驶离镇南浦港口。随后,该港的港口设备被联合国军干脆利索地炸毁。这样,到12月5日黄昏时分,就只有负责掩护撤退的美1军还留在平壤附近了。该军随即以英29旅为殿后部队,也开始向南退去。
天色将暗,满怀失望的美25师和南朝鲜第1师官兵向南穿城而过,离开平壤。走在平壤火光冲天的街道上,面对着已被美军破坏得不成样子的平壤城,身为平壤人的南朝鲜第1师师长白善烨百感交集:46天前(1950年10月20日),他带领南朝鲜第1师率先攻入平壤,以胜利者的姿态衣锦还乡。现在,他却只有痛心疾首地眼睁睁看着美军大肆破坏他的家乡。作为一名失败者,白善烨只能默默地接受残酷的现实。此时,他根本不能想到,这将是他和家乡见的最后一面。从此之后,白善烨再也没回过平壤。
1950年12月6日,志愿军第39军116师收复朝鲜首都平壤,116师张峰副师长担任平壤市卫戍司令。此前10月19日美韩军队占领平壤,距此仅有48天。美韩军队经过志愿军入朝后第一、第二次战役的凌厉攻势,遭到重创,被迫放弃平壤—谷山—元山一线,迅速向平壤南部170公里外的三八线退却。中国军队展开追歼南逃的美军第24师、美军第1骑兵师、英国皇家27旅、29旅和南韩伪军。
1950年12月5日,最后一批穿城而过撤离的部队是为美1军殿后的英29旅。该旅官兵进入平壤后没有急于撤退,而是分散开来在各个火场中疯狂地抢救各种尚未被烧掉的物资,以供自己使用。经过一番不要命的抢救,这些有点可爱的英国兵们“搜刮”到了大批冬装、帐篷、取暖器、食物,还有一吉普车被遗弃的洋酒。此外,该旅还将一些被美军遗弃在街上,尚能使用的卡车和吉普车收归旗中。这样,英29旅靠“捡洋落”发了“大财”,带着一大堆从火场里抢出来的东西“阔气”地撤出了平壤。英29旅撤离后,平壤市区内传来一声剧响:联合国军引爆了平壤市内的大同江大桥(大同江横穿平壤市区,将平壤市区分为南北两部分,就是上面照片里那座铁桥)。为时两天的平壤大撤退终于结束了。至此,朝鲜首都平壤被联合国军完全放弃。
这样,在1950年12月5日,美第8集团军破坏了平壤的主要军民用设施,不战而退地放弃了北朝鲜首都平壤。若从10月19日联合国军攻陷平壤算起,美第8集团军仅仅对平壤维持了48天的占领。从这以后直到今天,再也没有一名西方或韩国的士兵踏入北朝鲜首都一步。
遭到严重破坏的平壤在无主状态下度过了一夜。1950年12月6日上午10点,经过一天半的急行军,中国人民志愿军39军116师,终于从北面进入平壤市区,随即受到当地华侨和一部分亲共者的热烈欢迎。中国军队兵不血刃,占领了被联合国军破坏得满目疮痍的平壤。
这样,时隔55年,中国军队的足迹再次踏上北朝鲜首都平壤街头。和50多年前(1895年)的甲午平壤惨败不同的是:这一次,中国军人是以追赶败逃之敌的胜利者的姿态进占平壤的。这是中国近代史上的历史性时刻。
——一百年来,中国人第一次靠自己的力量,真正击败了外国军队。而且是世界第一军事强国美国的精锐部队。
1937年12月13日,日军攻陷中华民国首都南京城后,在南京国民政府“总统府”门楼上插上了硕大的日本国旗。此前一个月,1937年11月17日凌晨,在严密的保安措施和新闻封锁下,年逾古稀的国民政府主席林森,率领一千余名国民党中央政府官员及眷属,携带中华民国印信、旗藩和重要文件,抛下首都几十万军民,从南京下关码头登临装甲兵船“永绥舰”,启程逃往重庆。11月20日,国民党政府正式宣布“迁都重庆”。12月7日,蒋介石率部分党政要员乘飞机逃离南京。这个无能政党,给中国人留下的只有尸山血海和无尽的耻辱。
有谁能想到,
同样是中国人的军队——在此110年前的1842年,大清帝国被区区2万英军击败,被逼割让香港,赔银2300万两。
同样是中国人的军队——在此90年前的1860年,英法联军攻入北京城,火烧圆明园,被逼割让上百万平方公里土地。
同样是中国人的军队——在此55年前的1895年,北洋水师被日军全歼,清政府被逼割让台湾,赔银2.3亿两。
同样是中国人的军队——在此50年前的1900年,八国联军攻陷北京,清政府被逼赔银4.5亿两。
同样是中国人的军队——在此19年前的1931年,20万东北军不战而逃,区区2万日军,占领中国东北全境。
同样是中国人的军队——在此13年前的1937年,中华民国首都南京,30万中国人遭日军屠城。
同样是中国人的军队——在此12年前的1938年,国民党军队要靠挖开黄河花园口大堤,来阻止日军进攻武汉。
同样是中国人的军队——在此5年前的1945年,国民党军队面对即将战败的日军,依然在全面溃败。
同样是中国人的军队——在此1年前的1949年,国民党军队还在乞求美国人能帮它打击中共军队。
今天,同样是中国人的军队,在追剿世界头号军事强国——美国的精锐之师。 同样是中国人,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差别?
1950年底,抗美援朝战争正打得火热,在中国某个乡村,大批农村青年集体参军“保家卫国”。
一个拥有数亿人民拥戴、组织严密、动员能力强大的新中国,已经练成一双铁拳,足以砸碎任何对手的挑战。哪怕他是世界第一军事强国。
自朝鲜战争后,那个曾经在欧美人甚至亚洲人眼里一盘散沙、孱弱不堪,任人宰割的中国,已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冷峻强硬,敢于挑战一切强敌的面孔。
成千上万的中国青年学生志愿赴朝参战。
他们的脸上,不再是1931年东北沦陷时的愤慨,不再是1937年南京屠城时的绝望。
在他们背后,中国动员起全部的工业能量,为朝鲜前线生产武器弹药、补给物资,大批中国工人开展爱国主义生产竞赛。他们是中国能够打赢抗美援朝战争的幕后英雄。
湖南湘潭县76岁的勤杂工谭楚云,每月只有8元钱的收入。为了给中国志愿军捐钱买武器,从中国人民抗美援朝总会发出捐献武器号召之日起,他用竹筒做了一个存钱筒,上面钻了一个小孔,在竹筒上面写下“抗美援朝生产捐献集金筒”的字样。尔后每天用工余时间担水卖钱,把卖水的钱放进竹筒里一点点积存起来,全部捐献给志愿军购买武器。
毫不夸张地说,前线和后方的中国人是在节衣缩食支撑着这场战争。
这个国家的国民大多不识字,填不饱肚子,甚至没有鞋穿,出产的只有稻谷、小麦、丝绸和茶叶,全年的钢产量大致跟美国钢厂两天的产量相当,什么也造不出,一台精密仪器要用一个省的橘子去换。
然而这样的国家却与如日中天的美国开战了。
这是赌上国运的一战,每一颗子弹都得国民从牙缝里挤出来。
如果说许多人曾经对是否应当入朝参战,以及能否与世界第一强国较量持有怀疑甚至畏惧的话,传说中不可战胜的西方军队被打败的消息,人们把这一切都抛诸九霄云外。
中国百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新生的国家和军队是如此强大,人们惊喜若狂,奔走相告。如孩童般兴奋的神情直接反映着这个国家步履蹒跚的复苏与进步。
尽管要忍受物资的匮乏,不得不说那是个幸福的年代。
——被唤醒的是一个赳赳中华的梦想。
1950年12月4日,长津湖南侧的下碣隅里简易机场,坠毁的美军C-47运输机。陆战1师背后是整个美国远东空军,仅11月28日一天,从元山基地起飞的美军运输机,就分别对新兴里和柳潭里的美军,空投了16吨和10吨弹药。从12月1日起,至12月10日,美军先后出动313架C-119和37架C-47运输机,空投1580吨各类物资,并运走大批伤员,空中实力成为美军撤出长津湖战场的决定性力量。
如前所述,12月1日起,美军从朝鲜东线战场撤退,12月4日,美军主动放弃了朝鲜西线战场的朝鲜首都平壤。在中国军队出兵朝鲜一个半月后,几十万联合国军被打得措手不及。
书接前言,在长津湖战场,下碣隅里是美军向南撤退的核心要地,美军陆战一师师长史密斯少将,早就有预见性的命令工兵,在下碣隅里西南面,修筑一个简易机场。经过美军工兵在冻土上差不多半个月的连续施工,到12月1日,该机场已经修出了一条长约880米,宽约15米的跑道。这样的长度远远不够——根据下碣隅里上千米的海拔高度和C47运输机的特性进行推算,该机场的跑道长度必须要够2310米才能保证C47的起降安全。然而,长津湖畔联合国军的后撤分秒必争,如果要等待工兵修出合乎安全标准的跑道只怕要等到1951年1月。眼下,除了空运后送伤员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因此,史密斯师长决定用这样一条又短又窄的跑道冒一次险。
12月1日下午2时许,下碣隅里机场跑道边站立着成群美国海军陆战队员。这些陆战队员穿着厚厚的防寒大衣,都在紧张地等待着什么——不久,将有一架C47飞临机场试降。这次试降的意义是不同寻常的:如果成功,就标志着短小的跑道能够承担起空运后送伤员的重任;反之,则标志着空运后送不可行。下午两点半,一架C47按照原定计划呼啸而来。它准确地落上了跑道,在坑坑洼洼、冻得梆硬的跑道上滑行着。每个在场的美陆战队员都为飞机能否停稳捏了一把汗。很快,分晓已现:飞机晃晃悠悠,最终定在了跑道末端。24名伤员立刻被送进C47巨大的机舱里。下午3点,跑道上装满了伤员的C47重新轰鸣起来,开始做飞行前的滑行。飞机能否安全起飞是最关键的问题。这次,观看试飞的陆战队员简直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除了C47巨大的轰响声外,所有在场的人都在寒风中屏息凝神,看着承载了24名同袍的生命的飞机滑行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终于,C47滑行到了足够快的速度。一刹那间,飞机腾空而起,划破长空,以刁钻的角度掠过了下碣隅里以南的山头,向兴南港方向扬长南去。跑道上憋了很久的陆战队员们立刻沸腾了。他们忘乎所以地大声欢呼起来——C47运输机创造了一个奇迹。
在12月1日这一天的天黑以前,继第一架飞机成功地运走了24名伤员后,又有数架美国空军的C47运输机和美陆战队的R4D运输机飞来,安全运走伤员287名。这样,12月1日这一天,一共有311名在下碣隅里的联合国军伤员被空运转移到后方。美军运输机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有一架C47在下碣隅里机场降落时撞坏了起落架,机组人员无一伤亡。该机被拖下跑道,弃之一边了。
12月2日,美10军军长阿尔蒙德向史密斯师长下达命令,催促陆战1师赶快向咸兴一带靠拢。同日,空运继续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此日,首先被转移的是由美陆战1师军医尤金?赫林上尉负责的战地医院中的450名美7师伤员。转移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一架架C47和R4D运输机忙碌地起起落落。轻伤者被送往咸兴、兴南医疗,重伤者则直接送到日本救治。运输机不但把数以百计的伤员转移到了后方,还从日本的医院里带来了很多之前负伤、现已痊愈的陆战队员,补充了下碣隅里环形阵地的兵力。整个12月2日白天,空运转移非常顺利,美军没有损失一架运输机。然而,在这一天黄昏空运暂停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此日,共有916名伤者被运走。可在天黑以后,赫林军医的战地医院中还躺着260名美陆军伤兵。赫林意识到,肯定有大批没受伤的人混进了伤者中,被转移走了。他立即将此事上报给史密斯师长。史密斯闻讯后,命令在明日(12月3日)的转移中加强检查,揪出混进伤员里的投机者。
12月3日天一亮,一架接一架的运输机又一次开始在下碣隅里飞进飞出,空运转移进入了第三天。这天的转移一开始,在跑道上负责检查的美陆战队员就抓到了很多假装受伤的美陆军官兵——这些美7师费斯特遣队的人身上都裹着预先准备好的毯子,趁运送伤员时的混乱摸进机场,就近寻找担架,然后马上卧倒在上面,假装因伤痛而呻吟,装得好像他们一直以来都躺在那上面一样。昨天(12月2日),就是有大批这样的美7师人员蒙住了美陆战队的医疗兵,被稀里糊涂地送进了运输机,占据了原本应由伤员乘坐的位置。这确实是一种极端龌鹾的行为。得知这一情况的陆战师师长史密斯不禁对美7师的人员产生了深深的鄙夷和失望。史密斯随即下了一道严厉的命令:伤势很轻或无伤者绝对不能登机转移。为了使这一规定得到严格执行,史密斯师长命令所有在下碣隅里的联合国军官兵以陆战师军医莱森登?格莱顿少校的伤势为准,只有受伤严重于此标准者才能获得空运转移的资格——格莱顿少校的一条腿在早些时候被中国军队的火力击中了,现在他只能一瘸一拐地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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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数百架飞机的协助下,中国军队眼睁睁地看着美军撤出了下碣隅里。
1950年12月4日,为了撤退,美军对下碣隅里进行了空前的物资补给。图为C-119运输机对下碣隅里实施空投。
1950年12月3日,美军在下碣隅里的空运撤退进行得极度顺利。是日白天,共有464名伤兵被飞机转移。12月4日,空运进行得更快了。一个白天之内,美军运输机运走伤员1046人。在3日和4日这两天内,美陆战一师的表现和之前美7师人员的表现简直是天壤之别:有很多陆战队员虽已身负重伤,但仍拒绝上飞机,而是强烈要求留下来,和战友们同生死共患难。这些陆战队员都被强行抬进了运输机里——他们虽然没有坚持到最后一刻,但依然圆满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4日这一天,美陆战1师主力退进了下碣隅里,带来了1500名伤员。经过四天后送,下碣隅里环形阵地内原已几乎空无一人的伤员帐篷里又一次挤满了伤兵。是日晨,美陆战队的随军记者凯斯?比奇,在下碣隅里环形阵地内的一个帐篷里采访了美陆战5团团长默里。此时的默里团长形容消瘦,已经被严寒和连续的艰苦作战弄得异常憔悴。他拿出一瓶威士忌招待比奇记者,两人边喝边聊——比奇随军已久,他们两个是老相识了。酒逢老友,两人很快就开始互相掏心窝子。对连日来的残酷战斗和陆战师未卜的前途,默里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在酒精的刺激下,面对老朋友,默里这个大男人很快就再也忍不住,开始泣不成声。他流着泪对比奇记者说:“我们已撤离了柳潭里,不是吗?我们一定还能再撤出这里的。”下午,默里召集团里的主要军官训话,打气道:“我们要拿出海军陆战队的样子离开这里!”
12月4日上午,美陆战1师师部召开会议,开始讨论部队撤向古土里的具体方案。现在,联合国军在下碣隅里的人员有(还没有转移的伤员未计算在内):美陆战队员约8000人、美10军军部直属人员1500人、美7师费斯特遣队人员385人、英军陆战队员125人、南朝鲜警察约40人,总兵力在一万以上。鉴于目前在下碣隅里部队的编制非常混乱,史密斯师长决定将下碣隅里的所有兵力分成平均的两份,分别暂时归入陆战5团和陆战7团的战斗序列中,由此编成陆战5团战斗群和陆战7团战斗群两个团战斗群。
以上两个团战斗群的具体行动方案是:陆战7团战斗群各部于12月5日陆续将阵地交给陆战5团战斗群。陆战7团战斗群作为撤退先锋于12月6日凌晨4点半开始向古土里退却。与此同时,陆战5团战斗群要尽力确保下碣隅里环形阵地,直到陆战7团战斗群安全撤走方可跟在其身后撤离。在12月6日突围开始时,史密斯师长将首先乘直升机飞到古土里,坐阵那里指挥突围。
由于部队要轻装突围,史密斯师长又下令要销毁多余的食品和弹药。食品只留下够两日食用的量,弹药则只留下一日份,其余则将被统统烧掉。下碣隅里陆师战地小卖部里的大量饼干、糖果等零食自然也在销毁之列。不过,史密斯随即就改变了念头:与其将这些无足轻重的零食销毁,倒不如把它们统统发给官兵们吃。这样,在下碣隅里的一万多名联合国军很快就都分到了许多零食。
同日下午,阿尔蒙德又一次飞抵下碣隅里,为史密斯师长、默里团长、陆战7团的利曾伯格团长和陆战师第1运输营营长奥林?比尔中校颁发勋章(12月2日,就是比尔营长指挥了陆战队在长津湖冰面上救出322名美7师费斯特遣队官兵的行动)。授勋仪式上,作为一军之长的阿尔蒙德情绪激动,失声痛哭——正是因为阿尔蒙德当初坚持让美10军冒进,才造成了美陆战1师如今陷入重围的局面。这是阿尔蒙德自责和为部队命运担忧的哭声。然而,刚毅的史密斯师长却不动声色,默默接受勋章,和他的军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授勋仪式结束后,阿尔蒙德批准了美陆战1师师部拟定的撤退方案。
1950年12月,美军调集了太平洋战区全部的航母战斗群和200多艘舰只,组织实施长津湖大撤退。照片为日本佐世保海军基地,驻泊着联合国军航母战斗群。照片最近处为英国皇家海军独角兽号航母(HMS Unicorn,2万吨级),后面是美军朱诺号轻巡洋舰(USS Juneau,CLAA-119,8500吨级),福吉谷号航母(CV-45,3.6万吨级),莱特号航母(CV-32,3.6万吨级),海特克号修理船(USS Hector,AR-7),贾森号修理船(USS Jason,ARH-1)。这几艘航空母舰,是朝鲜战争初期,联合国军的主力舰只。参与了仁川登陆、长津湖战役、兴南撤退等一系列关键性战役。
1950年12月,长津湖战役,志愿军在投掷手榴弹,零下30摄氏度的严寒,导致手榴弹经常失效。
在此,我们先来看一看目前下碣隅里即将向南撤退的联合国军所面临的局势:下碣隅里——古土里段长18公里。撤退部队即将进行的任务,就是向南走完这18公里,进入以美陆战1团2营为基干的古土里环形阵地。目前,在整个盖马高原上,中国志愿军第9兵团各部的配置和行动如下:
柳潭里和下碣隅里之间:中国志愿军第59、79、89师共三个师在此方向。在围攻柳潭里和阻击美陆战一师主力撤出柳潭里的战斗中,志愿军59师和79师伤亡异常严重,已彻底丧失战斗力,只有第89师尚有一定实力。12月初,鉴于美陆战1师主力已退进下碣隅里,宋时轮命令59师和79师在柳潭里一带休整,第89师则通过山间,向东南方向迅速穿插50公里以上,争取在联合国军沿长隘路撤离盖马高原以前,切断真兴里——麻田洞之间的公路。
下碣隅里附近:除曾两次大规模围攻下碣隅里的中国志愿军第58师外,志愿军第26军的76师和77师也已到达这里。如前所述,58师已在之前的战斗中被彻底打残。从11月末起就在山间星夜南下的中国第26军经过艰难跋涉,克服种种巨大困难,其先头的76、77两个师终于在12月5日南下到下碣隅里周围,而另两个师(78师、88师)则仍在南下途中。12月5日,第58师将阵地移交给76、77两师,退到了下碣隅里以南。志愿军26军在当天黄昏时分以76师形成对下碣隅里的围困之势,77师则接替第60师的原阵地,切断下碣隅里——古土里公路。
下碣隅里和湖东岸之间:志愿军第80、81师在此方向。之前的战斗中,这两个师虽然将美7师31团战斗支队击破,但自身损失伤万,都被打残。两个师目前在新兴里一带休整。
古土里和真兴里之间:12月5日,中国志愿军第60师的阵地,被新到达的26军77师接替。现在,该师沿山路向南挺进,任务变更为切断古土里——真兴里公路。
长津湖北端: 中国志愿军第94师在此待命,作为兵团预备队使用。
综上所述,到12月5日,盖马高原上已经聚集了十个中国志愿军师。他们是志愿军第20军的4个师、27军的4个师和26军的76、77师。在这十个师当中,20军的58、59师、27军的79、80、81师已被打残,其余五个师——20军60、89师、27军94师、26军76、77师则都还拥有相当的战斗力。其中,26军的76、77两师刚刚到达下碣隅里周围,还未进行过任何进攻。两个师的减员不怎么严重,官兵士气非常高昂。宋时轮将9兵团各部作出这样一种部署,就是希望刚进入战场的26军新锐力量,能够将联合国军阻挡在下碣隅里和古土里之间。
1950年12月6日,朝鲜东海岸,美海军AD4和F4U攻击机,准备从“普林斯顿”号航母上起飞,向在西北方100多公里外的长津湖地区,围困美海军陆战1师的中国人民志愿军第9兵团发动对地攻击。
1950年12月6日从下碣隅里至古土里突围途中,由于中国军队的殊死阻击。陆战1师多次停留,等待打通撤退的道路。
1950年12月6日,长津湖战役中,从下碣隅里向南撤退至古土里的美军陆战一师七团战斗群,在M26坦克掩护下,冲破中国志愿军的防线。
1950年12月6日,美军陆战1师7团从下碣隅里向古土里撤退,这是一支庞大豪华的败军,先头部队在坦克掩护下攻击前进,后面跟着步兵与车辆混合而成的长长的纵队,然后是后卫部队。炮兵与先头部队已经提前出发,占领掩护阵地。整个撤退队伍上空,100多架航母架载机严密地实施空中掩护。照片为美军航母起飞的F4U-5战斗机,在对外前方投下炸弹,腾起处处烈焰。
长津湖战役中,志愿军是涌现出大量英勇战例的,从没有人否认志愿军的英勇无畏,美军也承认这点。同时由于这是美军方面的记述,自然会对志愿军方面的作战行动描写得比较苍白简略,这个无可厚非。限于篇幅和精力,你们如果有补充资料,不妨提出来。
对于长津湖战役,有人认为是唯武器论。这里我要说的是,这场战役应该是中国军队,有史以来第一次面对拥有7艘美国航母做支撑的美军王牌精锐。对于一个连食品供应和御寒装备都难以保障的志愿军来说,即使失败也无可指责。
即使是今天已经完全实现机械化的解放军王牌部队,要在没有防空掩护的情况下,对付拥有7艘航母的美军,也是天方夜谭。这原本就是一场不对等的较量。
在下面一节的水门桥战斗中,长津湖撤退到了关键节点,我们将会看到美国人,如何借助工业化的力量,将上万美军撤出了古土里。
1950年12月7日,美军陆战1师7团从下碣隅里向古土里撤退,中国军队不顾头顶美军飞机的扫射和轰炸,开始对美军进行殊死的阻击。交战双方反复争夺的状况一直延续着,将荒凉的山谷杀得血光冲天。照片为古土里北侧的“地狱火之谷”,美军尸体上的靴子和大衣均被志愿军剥去。中国志愿军御寒物质匮乏可见一斑。
(第二次战役时)与这30万中国军队以及为数不详的北朝鲜军队相对垒,联合国军司令部集结了7个美军师,6个南朝鲜师,2个英联邦旅,1个土耳其旅,以及来自菲律宾和泰国的几个营,外加一个英国突击连。所有部队加起来,联合国军有相当于14个师的兵力。然而,这些师的平均人数事实上超过了中共师,这样,人数的悬殊并没有乍一看起来那么大。美国陆军和海军陆战师有大约12.4万人(包括大约1.8万南朝鲜人),南朝鲜师大约有8.2万人,其他联合国部队总计有1.2万人左右。另外还有大约2.9万人的美军独立战斗部队,主要是坦克和炮兵特遣队。因此,联合国军的战斗部队总计有24.7万人,这还不算空军作战人员。”——[美]贝文·亚历山大:《朝鲜,我们第一次战败》,第42章“突入险境”(简评:也就是说,当志愿军彻底扭转朝鲜战局的时候,志愿军论人数只比对手多了不到四分之一,其实并无特别大的优势。所谓的“人力优势”能起多大作用很成问题。)
“当美国的报纸里充斥着关于中国“人浪”攻击的夸张报道时,在前线的事实却完全是另一回事。……中国军队令人敬畏,不是因为他们人数众多,而是因为他们善于运用欺骗战术和达成攻击的突然性。”——[美]莫里斯•艾泽曼 著:《战争中的美国从书•朝鲜战争》,当代中国出版社2006年2月版,78、79页
“尽管有许多关于中国人采取“人海战术”,用“大批军队”猛攻美军阵地的说法,但使人望而生畏的不是中国人的集中进攻,而是他们的佯 攻、奇袭或夜间的悄悄渗透。中国人确实采用成排成连的人海战术,以优势兵力占领精心挑选的战术阵地,以便进行决定性的穿插,但这些通常是为了牵制敌人防御部队,与此同时,其他中国部队从侧翼发动进攻,并在敌后设置路障。官方的美国海军陆战队战史中引用了一位陆战队队员戏谑的评论:“天知道一个中国排中到底会有多少群士兵?””——[美]贝文·亚历山大:《朝鲜,我们第一次战败》42章
“西方国家的媒体想象中国士兵冲进战场,并肩作战,以大规模的‘人 海战术’发动进攻。事实恰恰相反!中国军队确实是很少利用重 炮和装 甲 车,而且他们也确实是依赖大量的人发起进攻——有时候是听军号声——但他们都是善战的勇士。进入战斗后,积极主动也善于用脑。彭德怀元帅和他的副手们都完全相信他们能打下整个朝鲜半岛,正如几个月前朝鲜人民军差点做到的那样。事实证明,他们确实差一点就达到目标了。他们给了美国士兵及美国人民重重一击。如果他们拥有空中力量,如果制空权不是掌握在联军手里,那他们就会取得全胜了。”——[美]沃尔特·J·搏伊恩 主编:《阿尔法美国军事指南丛书》之[美]罗伯特·F·多尔 著:《美国陆军》,王洪浩、周正 译,南京出版社2004年7月版
1950年12月7日,长津湖南侧的水门桥。
水门桥位于古土里以南约5.6公里的半山腰上。长津湖水库的水,通过引水隧道被引到此处,流入四个巨大的钢筋水泥管,水泥管就沿着陡峭的山势一直通到山下的发电厂的水轮机,水泥管与公路交错处依山势建有一座变电站,水门桥就在变电站下方的悬崖之上,而且根本无法绕道迂回,毫无疑问,这座跨度仅有8.8米长的水门桥一旦被炸断,便会成为美军南撤路上最难解决的困难!虽然人员可以从巨大水泥管上通行,但是车辆、大炮和坦克通行就必须依靠这座桥。
1950年12月7日,古土里以南5.6公里,美军撤退的必经之地水门桥,可见被炸断的窟窿。
中国人民志愿军自然清楚水门桥对于切断美军退路的巨大价值,因此在战役中,第20军军长张翼翔接到九兵团司令员宋时轮的指示后,马上命令第60师把从下碣隅里至真兴里的桥梁全部炸掉,封锁美军陆战1师的南逃之路,特别是炸掉水门桥。
12月1日,志愿军第60师炸桥小分队很快穿插到水门桥附件,将水门桥炸毁。但是美军陆战1师第1工兵营迅速将其修复。
12月4日,志愿军小分队乘黑夜第二次又将美军架好的桥梁炸毁。美军陆军第10军第73工兵营又在原桥残留的桥根部,架设了M2车辙桥(M2车辙桥是美军工兵部队装备的专用架桥器材,由钢制和木制车辙板组合而成,可以架设起30米至50米跨度,可通行40吨的M26坦克)使其恢复通行。
12月6日,这一次,也就是第三次,志愿军炸桥小分队愤怒地索性将美军新建的M2车辙桥和原桥的根部彻底干净的全部炸掉。
至此,美军陆战1师拥有1400多辆各种机械化装备,连同剩下还活着的其他军队的不成建制的士兵,以及其他溃退的美军上万人将插翅难逃。志愿军正全力向水门桥方向攻击,但是也因为没有制空权只能在晚上进行攻击。
1950年12月6日,已经被志愿军第三次炸毁的水门桥缺口,面对宽达8米多的缺口,装备坦克、汽车的上万美军,看来似乎插翅难飞了。然而让志愿军想不到的是,美国人居然真的从这里逃了过去。
面对在背后紧追不舍的中国军队,美国陆战一师必须争分夺秒的撤出古土里,然而水门桥被志愿军炸毁,让陆战一师顿时陷入绝境。12月6日,美陆战1师工兵1营营长约翰•帕特里奇中校,在乘坐直升机对断桥周围的地势进行了详细空中侦察后,于当天想出了一个极有创造力的主意:请求美军运输机空投8套M2车辙桥,用来修复断桥。
美式M2车辙桥,钢铁所制。每套长2.1米,重约1.13吨。空投如此巨大的车辙桥,不但对中国军队来说无从想象,美军对此也是闻所未闻——此前,美军从未有过空投车辙桥的先例,没人知道车辙桥能否被成功投放到地面。因此,空投桥梁实在可以称得上是个疯狂的想法。12月6日当天,应帕特里奇的请求,美军工兵在连浦机场进行了空投桥梁的试验。工兵们没有任何技术手册能够用以参考,只能摸着石头过河。美军工兵将一套车辙桥装上大量降落伞,放进一架C114运输机里,从空中投下。结果,这次精心准备的试验失败了--降落伞数量不够,不足以抵消车辙桥做自由落体对地面的冲力。车辙桥重重地落在停机坪上,完全损毁。
试验失败后,联合国军中的空运问题专家马上对空投车辙桥的事宜展开紧急研究,很快就得出结论:车辙桥必需钩上更大的降落伞才能成功投放。一架运输机立即将巨型降落伞和一组美陆军技术人员从日本运到连浦机场。技术人员到达机场后在现场约100名美陆战队员的协助下火速作业,经一夜努力,终于在12月7日天亮以前将巨型降落伞装载完毕。
12月7日早上,8架美军C-119运输机从咸兴南部的连浦机场连续升空,搭载着8套M2车辙桥、4套木制车辙桥和许多架桥零件向西北面的古土里飞去。到中午以前,桥梁空投完成,空投基本取得成功:8套M2车辙桥中,1套在落地时损毁,1套投进了中国军队的阵地,其余6套全部投进美军之手;4套木制车辙桥中,仅1套在落地时损毁,其余3套都被地面美军回收。美陆战队工兵将回收的桥梁装上两辆卡车,部署在古土里环形阵地南面,准备以后使用。
12月7日下午6时30分,当美陆战1师主力的后卫美陆战5团战斗群还在向古土里且战且退时,位于古土里的美陆战1师师长史密斯少将,向麾下的部队发布了向海边撤退的命令。命令中,各团营的战斗任务都有详细的规定,以确保美陆战队能够安全有序地突出重围。如前所述,此时聚集到古土里或即将到达古土里的联合国军有14000之众。为便于指挥,史密斯师长将这些编制混乱的部队展开调整,把原配属于陆战5团战斗群的陆战1团3营重新划归陆战1团编制,又把三个群的所有坦克部队都划至陆战1团战斗群旗下,由此在古土里编成了三个陆战团战斗群:
陆战1团战斗群:
群指挥官为美陆战1团团长普勒。群的基干为绝大部分古土里环形阵地守军(即陆战师主力退进古土里以前在古土里的联合国军),包括美陆战1团2营美7师31团2营(12月1日到达古土里)、侦察连、美陆战1师坦克营B连、美炮兵11团2营E、F两连、4营L连、美陆战1师第7汽车运输营A、B两连、美陆战1师工兵营分遣队、通信营分遣队、卫生营一部、勤务营分遣队、师部营分遣队、军械营分遣队、第1汽车运输营C连,以及一大堆杂七杂八的美陆军单位。另外,美陆战1团3营在从下碣隅里撤到古土里后也根据史密斯师长的命令编入该群。
陆战5团战斗群:
群指挥官仍为美陆战5团团长默里。群的基干基本未变,只有陆战1团3营回到了原来的部队。此外,在该群到达古土里后,位于古土里的25名英41突击队人员与该群中的英41突击队主力合兵一处,被编入该群。
陆战7团战斗群:
群指挥官仍为陆战7团团长利曾伯格。该群的基干基本没有任何变化。只有少量之前滞留在古土里的陆战7团人员在该群到达古土里后被编入该群。
在史密斯师长的命令中,上述三个团战斗群的任务分别是:陆战7团战斗群首先南下,确保水门桥以北诸高地;随后,工兵在水门残桥上架设车辙桥;同时,在古土里的美陆战1师指挥人员乘直升机转移到兴南;车辙桥架设完毕后,陆战5团战斗群与陆战7团战斗群换班,陆战7团战斗群则过桥南下;接下来,陆战5团战斗群将阵地交给陆战1团战斗群,也踏向南退之路;陆战1团战斗群则在陆战5团战斗群身后跟进,为全师断后。
此外,防守南面真兴里环形阵地的美陆战1团1营也要全力援助此次作战。该营的任务是把真兴里环形阵地交给友军,即刻北上,攻占水门桥南端的1081高地,接应师主力的南下。这样,接替真兴里环形阵地的任务就自然地落在了确保滩头阵地的美3师身上。12月7日当天,阿尔蒙德命令美3师马上组编一支特遣队前去和陆战队交接真兴里环形阵地。美3师师长索尔当即从师里抽出美7团3营、美92装甲炮兵营和少量师直属部队编成"猛犬特遣队",以副师长A•米德准将为特遣队指挥官,火速向真兴里进发。此外,索尔师长还从师里派出美65团2营(欠G连)和美999装甲炮兵营前往麻田洞和麻田洞以北的路段占领阵地,掩护猛犬特遣队的北上。这样,美3师猛犬特遣队的北进一路顺利,只受到了极少量穿插至水洞一带的中国军队的抵抗。12月7日深夜11点10分,猛犬特遣队在风雪中开进真兴里,和美陆战1团1营交接阵地。
1950年12月7日9时30分,美国空军八架C-119大型运输机将八套钢制的M2型车撤桥组件空投到了古土里狭窄的环形阵地里,这些组件被立即装上卡车,在重兵的掩护下,向古土里以南5.6公里的水门桥前进,第二天美军到达水门桥。美军仅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于不断传来的枪炮声中,在北朝鲜东北部偏僻山区的一座悬崖上架设起了一座载重50吨、可以通过所有型号的坦克和车辆的钢制桥梁。照片为12月6日被炸断的水门桥缺口。
如前所述,在陆战一师史密斯师长于12月7日下达的命令中,陆战一师7团战斗群将担任撤退的开路先锋。12月8日夜晚,古土里、真兴里一带被狂风暴雪席卷,气温降到零下35度左右。12月8日早上8点,美陆战一师7团战斗群作为开路先锋,踏上了南退之路。群队列的先头以道路为核心,由西到东排列着三个营:道路西侧,为陆战7团3营;道路上,为陆战7团1营;道路东侧,为美7师费斯特遣队幸存人员编成的陆军暂编营。在陆战7团1营身后,有陆战7团2营跟进,担任预备队。道路两侧的两个营要首先行动,攻占古土里以南两公里处瞰制道路的高地。在此期间,公路上的部队在瞰制公路的高地北面待命。待公路两侧的进攻得手后,道路上的部队方可南进。
在古土里以南两公里的地方,长隘路西侧耸立着1328高地,东侧则有一个小山头。从早上开始,陆战7团3营就迎着暴风雪对1328高地展开了猛烈的攻击。在之前的战斗中,该营减员极其严重,目前全营三个步枪连的能战者不过是130人(G连、H连各50人,I连30人)。由于天气恶劣,该营得不到空中支援。中国志愿军第60师一部坚守高地,进行了顽强的抵抗。陆战7团3营猛攻该高地一上午也没有任何进展。陆战7团团长利兹伯格对此感到异常焦急。中午时分,利兹伯格严令3营赶快拿下目标。3营营长威廉 哈里斯中校则对他的顶头上司报以愤怒的回答:“我手上人就这么多,该派上去的都派上去了。”
1950年12月9日下午3点半,美军通过修复的水门桥,最终逃出古土里。
在12月8日凌晨,古土里、真兴里一带被狂风暴雪席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暴雪之夜里,美军开始从古土里向南撤退。与此同时,真兴里美军也在向北进攻接应。美军陆战1团1营,在暴风雪掩护下,悄然通过了水门桥南端中国军队防守的1081高地。天亮时分,大雪愈演愈烈,陆战1团1营进至1081高地以南3公里处。在营长唐纳德 施迈克中校的命令下,营以C连携迫击炮登上公路边的一个山头占领阵地,A连则向1081高地发起正面进攻。
1950年12月9日,美军陆战一师通过修复的水门桥,逃出古土里包围圈。
12月9日中午12点半,那辆装满架桥器材的卡车和美陆战1师工兵1营的工兵南下至水门桥北端。在现场的美陆战7团1营官兵的协助下,美军工兵开始架桥。为了加快工兵的工作效率,美陆战队还将60名中国战俘派给工兵营,作为搬运工使用。工兵们首先用沙袋和木材依狭窄山谷北端的峭壁建造了桥基,接着以两段钢制车辙桥为梁,在钢梁之间装上木制车辙桥做成桥面(待车辆过桥时,较轻的卡车和吉普车应当依靠木制桥面过桥,较重的坦克、履带车辆则应将两边的履带压在两条钢梁上过桥),经三个半小时的辛苦作业总算依水门残桥架出了长8.8米,横跨狭窄山谷的新桥。与此同时,美陆战7团1营在桥北端公路两边占领阵地,形成了掩护该桥的态势。
下午3点半,随着架桥完毕,美陆战师工兵1营营长帕特里奇通过无线点向在古土里环形阵地 “可以出发”的信号。环形阵地内的美陆战1师第1辎重队车辆经过短暂的准备,于4时许从古土里出发,开始浩浩荡荡地南下。到6点,天黑了,第1辎重队的车队先头车辆在此时抵达桥梁北端。桥边的美军工兵随即打开手电筒,指引车辆在黑暗中过桥。一开始,车辆通过得很顺利。数辆卡车和吉普车都安全地开过了桥梁。接下来,一辆推土机驶上桥面,以两边的履带压着两条钢梁缓缓行驶。然而,该推土机刚走到桥中间的位置就偏了——它一边的履带驶离钢梁,滑上了钢梁之间的木制桥面。咯啦一声,脆弱的木制桥面被推土机履带压断。推土机的半部分一下子悬在半空中,所幸另一边的履带还在钢梁上才没有马上落下去。推土机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连同上面的人员一起掉下去,跌进深谷中,粉身碎骨。
关键时刻,美陆战队工兵中士普罗瑟跳上推土机,沉着地调整方向,将其倒回桥梁北端。推土机虽然脱险了,但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却摆在了美军面前:桥梁的木制桥面已被压毁。现在,整座桥只剩两根钢梁能够使用。工兵1营营长帕特里奇在这时又一次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大胆的点子:桥梁完全可以不要中间的木制桥。只要把两条钢梁的间距弄得窄一点,让每种车辆两边的轮子或履带都能分别压上,也可以起到通行车辆的效果。帕特里奇营长随即罗列出了各种车辆的宽度,加以计算,最终得出结论:只需将两条钢梁的间距调整为3.45米即可保证每一种车辆的轮子或履带都能压上。不过,对于吉普车来说,这种“压上”实在很勉强:吉普车每边的轮子只能在钢梁上压1.3厘米。只要吉普车稍一偏向,就会立刻落入深不见底的山谷中,根本没有补救的机会。尽管如此,帕特里奇还是依其构想下达了改造桥梁的命令。
依帕特里奇的命令,夜暗中,美军工兵开始依靠手电筒进行桥梁改造作业。两条钢梁之间的木板被全部拆除,钢梁的间距也被缩短为帕特里奇计算得出的3.45米。很快,桥梁改造完毕,整座桥变成了两条光秃秃的钢梁。一辆吉普车随之在手电筒的引导下开上桥去,在美军工兵紧张的目光下以每秒仅85厘米的速度极其小心地通过了8.8米长的桥梁。随后,美陆战1师第1辎重队的车辆一辆又一辆地鱼贯过桥,无一损失地全部通过了这两条钢梁。在其身后,从古土里开出的陆战师第2辎重队车队于不久后到达桥梁北端,也一辆接一辆地全部驶过了两条钢梁。
12月9日午夜前后,美陆战1师辎重队的上千台车辆已全部通过桥梁。现在,美陆战7团战斗群该过桥了。该群以陆战7团1营在前,后面依此跟进着陆战7团辎重车队、陆战7团2营、陆战7团团部、陆军暂编营、陆战7团3营和第11炮兵团第3营。在该群之后,又紧跟着从古土里沿公路南撤的陆战5团战斗群。两个陆战团战斗群的人员和车辆走了整整一夜,才全部通过两条钢梁。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在手电筒的指引下,联合国军没有一个人员或一辆车滑下钢梁,跌落谷底。究其原因,除了过桥人员和车辆的小心之外,中国军队在这一夜没有向过桥的美军发起进攻也有很大的关系。
——如果有一支中国军队在夜色下向过桥的美军纵队突袭,定能使走在狭窄钢梁上的美军队伍遭受灾难性的损失。可是,严寒和严重的减员已经让中国志愿军第60师完全丧失了夜间出击的能力。中国军人只有无奈地坐视被围之敌一批批涌过水门桥、通过黄草岭山口,退下盖马高原。12月10日凌晨2时45分,美陆战1师第1辎重队的先头开进真兴里环形阵地。接下来,从古土里撤下来联合国军车流、人流开始源源不断地涌入真兴里。直到天亮以后,人员和车辆的大量涌入还在持续不断地进行。
12月10日中午前后,负责断后的美陆战1团战斗群撤离古土里和古土里以南数个的山头,以陆战1团2营、第11炮兵团2营主力、美7师31团2营、陆战1团团部、陆战1团3营、40余坦克和陆战师侦察连的次序排列在公路上,在密切的空中掩护下开始南撤。在他们之后,还跟着从下碣隅里和古土里两地撤出的几千名朝鲜难民。该群刚一离开古土里,在真兴里的美3师92装甲炮兵营就对古土里这座小村庄进行了毁灭性的炮火覆盖。古土里和下碣隅里一样,也被彻底毁灭、夷为平地了。至12月11日午夜凌晨1点左右,除最后尾的40辆坦克外,陆战1团战斗群的所有部队都已退过水门桥。
1950年12月8日,美军从古土里向真兴里撤退途中,美国海军陆战队第一师撤离时遗弃的装备,陆战队军士Frank C. Kerr拍摄。
1950年12月8日,美军从古土里向真兴里撤退途中,美军在严寒中煎熬。两名士兵似乎在弄些喝的
1950年12月9日,美军从古土里向真兴里撤退途中,前一天的暴风雪,已经让士兵经受了零下35摄氏度的煎熬。
当被问起想要什么样的圣诞礼物时,他回答:“给我明天”。
1950年12月8日,美军从古土里向真兴里撤退途中,失神落魄的美军陆战一师士兵
1950年12月8日,美军从古土里向真兴里撤退途中,失神落魄的美军陆战一师士兵。眼神中透着迷茫与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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